齊天問話,對方不言。
這時,頭戴高頂小禮帽、瘦麻杆似的男人自身後取出一物——
那物瞬間發出“翁”的一聲,同時借著附近的光亮,將折射.出的光打在齊天的臉上。
“音質清亮,回味無窮,好劍!”
齊天來到這個世界不長,卻隻與劍對戰過一次,那便是在馬上發的山寨,與阿蠻的一戰。
阿蠻有一定的實力,可防不住齊天動手動腳,無奈之下,敗在齊天之手。
不過,如果論真正的實力,阿蠻差太多,另外看在是女子的份上,不忍施展出真正的實力。
然而,此時的齊天,面對對方的劍毫無壓力,反倒以欣賞的姿態品評對方手裡的劍。
“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
男人的話音裡竟有一絲意想不到。
然而就在齊天對此感到疑惑時,對方男人又說:“沒錯,我就是秋水劍的主人,郝建。”
秋水劍,郝建!
聽聞郝建之名,齊天不由得想起前世的春晚小品“大堂經理”郝建,並感歎:“果真有如此奇葩的名字!”
緊接著,齊天凝視對方手裡的劍,喃喃道:“秋水劍。”
“閣下在此,可是為了等在下嗎?”
齊天知道這句問話很多余,可是在這個智商低下的時期,他怕對方反應不過來稍後所要說的話。
“哼……不等你,還能等誰?”
對方男人反問。
聽到這樣的回答,齊天就很鬱悶了,心想:“有事直說,嘁哩喀喳一解決挺好的,有必要那麽磨嘰嗎?”
“前輩,既然如此,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您有話直說。”
齊天懶得陪對方磨嘰。
聞言,對反男人這才正式抬頭看向齊天,且突然冷聲說:“今天來,是為我死去的徒兒報仇的。亮出你的兵器,手底下見真章!”
話音稍落,正準備奔向齊天時,反被齊天叫停打住——
“前輩,如果在下沒聽錯,您是要為徒弟報仇?”
“廢話。少囉嗦,看劍!”
話音未落,當真挽著劍花攻向齊天。
齊天很是不理解對方的話,尤其是為徒弟報仇之類的,然而看見對方報仇心切的模樣,唯恐認錯人,於是也不拔刀,等著對方攻來,並低聲對崔三說:“退遠點兒。”
對方的話,崔三也是聽得一頭霧水,然而他更相信齊天有辦法將其拿下,於是大步後退三步。
就在崔三後退最後一步,且鞋跟尚未落地之際,郝建的秋水劍已然距離齊天不足五寸,然而齊天仍舊施展絕妙身法,眨眼間閃向一邊,並沉聲說:“前輩,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在下根本不……”
沒等齊天把話說完,郝建猛然間回身施展鷂子翻身,且以反手劍揮向齊天的身上。
對方的動作很快,然而在突然施展鷂子翻身之際,齊天便發現了苗頭不對,卻不明白具體要幹什麽,就在對方身子落地的瞬間,揮出了手中劍。
對方的劍很快,令齊天有些意想不到,結果就在秋水劍即將臨身之際,瞬間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揮刀格擋,然而竟不成想,反被突如其來的劍勁震得趔趄。
就在齊天的腳下稍微挪步時,嘴角立時上揚,心想:“雖然不知道你的徒弟是誰,但是你這個當師傅的有點意思。”
緊接著,齊天猛然冷眼看向對方,再次說道:“前輩,不問清楚就動手,你不怕認錯人嗎?”
“認錯人?”
對方反問,緊接著又說:“齊善正,是也不是?”
話音稍落,收劍冷對齊天。
聞言,齊天神情微愣,繼而疑惑地說:“正是在下,不過您的高徒,在下著實不知。”
“是就對了……”
話音未落,再次提劍猛刺。
起初對方隻說為徒弟報仇,卻不說名字,齊天以為對反得了失心瘋之類的惡疾,然而當對方道出齊天的小號,瞬間想起一件事,於是眨眼間苗刀無聲出鞘,隨之揮刀格擋。
苗刀,形如禾苗,兼具刀、槍兩種兵器特點。
秋水劍,柔韌性極佳,可於腰間繞之。特點:水滴落劍身而不分散,形成一坨水滴狀,滾落於劍下。
眨眼間,刀劍相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轉瞬騰挪間,秋水劍推刺直撩,劍法迅疾,步法靈活,一板一眼的施展傳統劍技。
只是,對方的劍招在野路子的齊天眼裡,處處破綻,甚至只要身法夠快,一拳便能將對方打倒。
野路子?
苗刀和辛酉刀技是倭刀的克星。
面對的是一板一眼的傳統技法,以左右撩刀的刀技為根基,再融合“砍削粘杆”的技法,足以將對方打的措手不及。
如今齊天的刀技日漸成熟,如果加上疾絞連環步,別說眼下的郝建會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即便遇上倭國武士道高手,對方也未必能有還手之力。
起初揮動秋水劍的郝建,技法很是迅猛凌厲,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便呈現出頹勢,以至於處於下風,甚至在身法上較齊天相比也慢上許多。
很快,不消一刻鍾的時間,含胸拔背的齊天左腳橫跨,右腳插步,呈現屈膝歇步,並以雙手握刀斜削。然而,不等將苗刀揮出,對方的身子徑直衝向齊天,並以秋水劍橫掃面門。
就在秋水劍距離齊天面門兩寸時,猛然下腰並施展懶驢打滾,滾出兩尺有余。
此時的郝建, 幾乎是以前撲的動作衝向齊天,然而沒想到,齊天竟消失在劍下,隨之大步跨出,試圖借用腰力施展“旱地拔蔥”的姿勢。
就在這時,身子方止的齊天改作左手刀,並且刀尖向後斜撩而出,目視刀尖,力達刀刃。
“嗤……”
一道清晰的裂帛之聲傳入兩人耳中。
一招方落,齊天便不再乘勝追擊。
郝建聽到聲音本能的瞳孔放大,露出一副極為不可思議的模樣,繼而眉頭微皺,原本準備施展旱地拔蔥,卻因為這一刀而戛然而止,身子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雖然一刀之下只聽到衣服被劃開的聲音,但是齊天非常清楚,不僅僅只是劃開衣服那麽簡單。
“前輩,承讓了。”
話畢,齊天沉聲問:“這下能說出您的徒弟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