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天說出還有人證、物證時,一旁的阿蠻則側過臉看向齊天。
“哦?”
施源琅疑惑,繼而又說:“既然有人證、物證,快讓他們上來。”
聞言,齊天對身旁的黑子點頭。
黑子會意,繼而轉身大步走出公堂。
就在剛剛,阿蠻看向齊天時,剛好薩仁看向阿蠻,且緊緊的攥著拳頭。
雖然親眼看見阿蠻趴在齊天的身上,但是在黑子的解釋下,以及內心對齊天的了解,一點都不相信,可心裡還是很難過。
很快,不消半盞茶的時間,黑子帶著兩個人,以及手中提著一物,大步走上公堂。
然而縣衙門口的眾人,看見黑子所帶來的人證,無不感到震驚。
同時,當人證越走越近時,堂上的施源琅,極其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輕聲道:“仵作?”
沒錯,黑子帶上來的兩個人,正是被阿蠻拍中太陽穴的仵作,另一個則是賣脆梨的販夫。
至於黑子手中拿著的,正是阿蠻房間桌子上的茶壺。
“仵作?這、這是怎麽回事?”
堂上的施源琅疑惑地問。
聞言,阿蠻瞳孔本能的放大,非常不敢相信地看向仵作,滿是結巴地說:“你、你……”
僅僅兩聲,便沒有了後文,畢竟深知眼下對她極為不利。
靈芸、顧婉音、崔音女也很是吃驚,然而薩仁卻不以為意。
須發皆白的仵作抱拳道:“大人,其中細節還是由齊將軍說吧!”
話畢,仵作對齊天微微施禮。
這時,齊天看了一眼阿蠻,繼而對堂上的施源琅抱拳道:“大人,剛剛在下說到與丫鬟阿蠻去停屍房驗屍,在死者身上果真發現了蝴蝶標記。同時,仵作將死者的情況告知在下,當說到內髒有異時,阿蠻突然出現,且殺機畢露,當時仵作被驚的本能後退。”
聞言,仵作抱拳道:“齊將軍說的不假。”
“當時在下就覺得有蹊蹺,於是回到客棧繼續圍繞死者進行分析,可誰知竟在無意中喝了茶水,然而茶水中卻被放了蒙汗.藥,還好在下的意志力夠堅定。可巧房間裡竟有兩把茶壺,於是在阿蠻離開後,在下將茶壺掉了個包,可阿蠻回來後又換了過來。”
“在阿蠻離開客棧時,剛好被在下的手下兄弟們看見,於是緊隨其後,發現去的正是仵作的家。”
話畢,齊天看向賣脆梨的販夫,沉聲說:“他就是我的人,實際隻為保護我的安全,卻不巧撞見了阿蠻逃離殺人現場。”
“齊天,你真卑鄙!!!”
瞬間,阿蠻高聲大喊。
“大人,不打自招,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
話畢,又說:“雖然裝作販夫的手下,看見她自仵作的家出來,這並不能證明她就是凶手。”
這時,堂上的施源琅懵逼了,繼而疑惑地問:“既然她有殺人動機,卻又被你合理開脫,這又是何意?”
“大人,這只是在下合理分析案情,可真正看見她行凶的,除了當事人,只有在下的副將。”
話畢,齊天看向一旁的黑子。
黑子會意,且對堂上的施源琅抱拳道:“正是末將親眼看見整個行凶過程,當她準備殺害老婦人時,恰好示意外面的販夫兄弟高喊賣脆梨,這才致使老婦人逃過一劫,卻誤以為仵作死了而暈倒,至今尚在昏迷之中。”
“至於仵作為何又活過來,純屬巧合,仵作的身體異於常人,當時僅是被打暈,否則也就不會出現在大堂之上了。”
黑子說完,躬身行禮。
緊接著,齊天又說:“至於後來發生的事,大家也都看見了,是在下處於昏迷的狀態,這才被這個女人鑽了空子,令格格誤以為在下與她苟.合,實際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
當初侯家集的集長侯天正,曾評價齊天:“能文能武,連蒙帶唬。”
如今看來,著實黑的能說成白的,死人能給說活了,可齊天不僅有一張嘴,還有背後一眾忠心的兄弟們。
只是,原本齊天不想置阿蠻於死地,可怎奈阿蠻過於胡攪蠻纏,一心想向齊天的身上潑髒水,無奈之下才會反殺,將其逼至絕境。
更多的是,齊天相信這一系列事,不是她一個人能辦出來的,而是背後必有高人指點。
“啪……”
堂上的施源琅重拍驚堂木,沉聲說:“丫鬟阿蠻,你暗殺仵作證據確鑿,可有話說?”
阿蠻不言,只是冷冷的看向齊天。
這時,距離阿蠻較近的薩仁,很是鄙視地說:“就你那點手段,太嫩了!!!”
聞言,齊天唯恐阿蠻抓住薩仁當人質,於是大步上前抓住薩仁的手腕,將其拉至身後,並說:“說,為什麽這麽做?”
一直盯著齊天的阿蠻,突然哈哈大笑,緊接著回過身,猛然抽.出身後差役腰間的雁翎刀,現場以及衙門口看的清楚的百姓,因不知情況而失聲驚叫。
同時,堂上的施源琅高喊道:“保護格格,把她拿下!快把她拿下!!”
與此同時,抽.出雁翎刀的阿蠻並沒有砍向任何人,而是揮刀抹脖子自盡。
抹脖子自盡!
眼見有異的齊天、黑子猛然上前,礙於距離較遠,黑子自然在速度上慢,反被就近的齊天飛起一腳,踢落雁翎刀,順勢之下將阿蠻踢倒在地。
眨眼間,差役們紛紛拔刀,揮向趴在地上的阿蠻。
一時間,數把刀架在脖子上,阿蠻不敢動彈,只是冷眼看向齊天。
“丫鬟阿蠻,說,你與那死者玉蓮是何關系?為什麽要殺仵作滅口?”
堂上的施源琅高聲問道。
這時仵作申明:“大人,死者的心還在,只是被不知何物攪碎了。”
聞言,在場眾人無不大驚。
此時的阿蠻並不回答,只是冷眼看向齊天。
“不招?那就、暫且關入大牢!”
原本施源琅想說“打到你招”,可又想到薩仁和齊天在場,不便動手,於是這才命人將其押入大牢,慢慢折磨到她招供為止。
對於齊天被冤枉一事,百姓們自然對他另眼相看,一時間縣衙門口的百姓們歡呼鼓舞,更有甚者奔走相告。
至於施源琅的決定,齊天並沒有反對,他很清楚,這件事絕對沒有眼下這麽簡單。
……
即將天黑,在施源琅的一再要求下,齊天和薩仁留下用飯,剛好距離大牢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