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之後。
樹叢中側耳傾聽的齊天,剛好聽到對方說話——
“駕、駕駕駕……”
“都說吉人自有天相,那小子不會那麽倒霉!”
“二哥,我清楚他的實力,可我就是放心不下。”
“行了,我明白你的心情……”
話音未落,說話之人突然發現了什麽,繼而急忙說道:“不對,那是啥東西?”
“籲、籲……”
為首的男人拉緊韁繩,頃刻間翻身下馬,繼而發現地上已然氣絕的瘦馬。
“是匹馬,剛死,身子還是熱的。”
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繼而又說:“戒備,注意戒備。”
聞言,身後的十余人紛紛取槍,並拉開保險。
這時被稱為“二哥”的男人,也跟著翻身下馬查看,繼而沉聲說:“都把家夥收起來,也不怕讓你們隊長笑話!”
話音稍落,剛剛頒布命令的人本能的一愣,不等發出疑惑,樹叢裡傳來一道聲音——
“呦嗬,這陣仗還可以,不過我可不講這排場。”
說話間,齊天自樹叢裡悠然走出。
眾人聽見突然有人,當即警覺,不過刹那間便反映過來,紛紛將槍收起,恭敬地抱拳道:“屬下見過隊長!!!”
“你、你這是啥情況?”
說話之人正是蝮蛇。
被稱為二哥的人,正是一同守衛保險隊的薛二哥,薛魁。
“啥情況?以後啊,真得把你放出去多鍛煉,一匹瘦馬吐沫而亡,明顯經受不了長途跋涉。”
話音稍落,緊接著又說:“這大半夜還在趕路的,肯定是道上的人。”
聞言,一旁的薛魁急忙附和道:“這你就不對了,當爹的人都這樣,你不懂。”
聽了薛魁的話,齊天當即指向兩人,繼而歎氣道:“行,算你們狠!反正我的女人多,當爹是早晚的事。”
話畢,反問:“你們這是啥情況?”
這是,兩人均看見渾身是血的齊天,想來必是已經一番血戰,這才殺出升天的。
“半個時辰前,侯大公子突然趕到保險隊,說你在通化遇險,對方是霸天虎的人……”
不等說完,薛魁急忙打斷說:“聽到是霸天虎的人,張老二差點瘋了,著急忙慌就帶著兄弟們出來,我怕他太衝動,也跟了出來。”
“家裡有旭日升和炮頭守著,不用擔心。”
薛魁再次補充道。
聞言,齊天心想:“還算你侯賽雷有良心。”
齊天微微點頭,輕聲道:“哦,原來是這麽回事。”
話畢,又問:“旭日升他們啥時候到的?勝哥、老薛他們呢?”
“炮頭他們一個時辰前到的,隊伍昨天晌午就到了韋沙河,黑子和一撮毛他們昨晚就回來,天沒亮就帶著兄弟們走了。”
蝮蛇說完,緊接著又說:“這趟江南之行,不可謂財色兼收啊!放心,春妮很喜歡她們,都在保險隊。”
聽到蝮蛇的匯報,齊天輕笑著說:“這趟確實收獲頗豐,先不說這些,回去還有更重要的事。”
話音未落,齊天便翻身上馬,繼而與眾人催馬奔回侯家集。
不知走了多久,薛魁高聲喊道:“聽旭日升說,那條老龍得知十幾條大船都給他了,當場就腿軟跌倒,差點抽了。”
“哈哈哈……”
……
子時。
齊天一行火速趕到侯家集。
蝮蛇帶人回了保險隊,齊天和薛魁直奔侯天正的家。
不消片刻,不等守衛出來,侯賽雷便瞬間跑了出來,身後緊跟著的正是侯慕茵和侯天正,以及那通傳的守衛。
“打獵的,你……”
不等說出後面的話,清楚的看見站在門口,渾身是血的齊天,立時傻眼了。
這時,臉上依舊掛著淚痕的侯慕茵,口中不停地說:“齊隊長,齊隊長你會有事的,不會的,不會……”
當看見渾身是血的齊天,侯慕茵瞬間淚崩了,繼而腳下不停,大步奔向齊天。
與此同時,緊隨其後的侯天正連忙說:“齊老弟啊齊老弟,你可不能有事啊!”
當看見渾身是血的齊天,瞬間便止住了腳步,極其不敢相信地說:“老弟,你這是……”
不等把話說完,只見侯慕茵已然將齊天抱在懷裡,並大哭道:“你怎麽那麽傻,這都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侯慕茵一邊說,一邊握著小拳頭捶打齊天的背。
對於撲來的侯慕茵,起初齊天是拒絕的,畢竟渾身是血,而此時的侯慕茵剛好披著一件潔白的貂皮大衣,結果看著侯慕茵極度傷心的模樣,也就不忍心拒絕。
“小茵,我沒事,你看我這不回來了麽?”
齊天故作虛弱地說。
一旁的薛魁不明白情況,可聽到齊天的話音,非常納悶地心想:“這小子是啥情況?”
“咳咳咳……”
話音稍落,故作虛弱的齊天輕咳三聲。
“你、你人是回來了,可這一身的傷,你……”
不等把話說完,突然意識到齊天的咳嗦聲,繼而瞬間放開懷抱,滿臉淚痕地說:“要是出了什麽事,你讓我怎辦?”
話音稍落,淚水再次奪匡而出。
此時的侯慕茵已然顧不了那麽多,恨不得將內心的情愫和盤托出。
見狀,齊天伸出帶血的手為她擦掉淚水,輕笑著說:“傻丫頭,我說過,只要你喜歡,我會一直為你做關東煮,我齊天說出的話,絕對不會食言。”
聞言,侯慕茵瞬間止住了淚水,且深情的看向半張臉都是血的齊天。
就在這時, 侯賽雷起初僅以為,侯慕茵出於齊天出手相助,這才奮不顧身的撲向齊天,可眼下聽了兩人的話,總覺得不對勁。
很快,瞳孔本能的放大,想到極其不可思議的一種可能性,繼而正準備上前製止兩人,卻反被身邊的侯天正抓住胳膊,並暗暗用力捏緊。
對此,侯賽雷滿是疑惑地看向老爹,然而看見的卻是侯天正輕輕搖頭。
“爹?”此時侯賽雷的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甘。
“以前爹什麽都聽你的,這次聽爹一回。”
侯天正輕聲說道。
“可您不一直都很喜歡表妹麽,一直希望成為您的兒媳,您怎麽……”
“是,以前喜歡,今後也一樣會喜歡,甚至會更喜歡。可眼下時局要變,今後咱們爺倆兒還要仰仗他。”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