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舌子和插扡都是當初蝮蛇帶過來的人,常年在山上為匪,很難適應山下的生活,即便齊天偶爾會讓他們改變一下,至少改變以前的奇裝異服。
一眾手下很聽齊天的話,只是有些習慣一旦適應,很難改過來,就說這外表服裝,依舊是五顏六色、花枝招展,腳上穿的圓口布鞋,那花舌子的腳上更是穿著膠皮水襪子,齊天也搞不懂這大夏天的,竟然穿膠皮水襪子!
再說兩個人的長相,尤其是插扡,一個乾稽查(類似斥候)的,長得跟半截黑塔似的,比齊天還要高一頭,國字臉,竟是個方下巴,還是個連鬢絡腮胡子;花舌子長得倒算短小精悍,可是一臉的匪氣,再加上滴流亂轉的小眼睛,更不像好人。
那女人看見花舌子和插扡的打扮和長相,立時大叫一聲,緊接著抱住了趙三哥。
這一幕,恰好被張老實看見,才破口大喊。
趙三哥聽見張老實的喊叫聲,反倒很淡定,繼而說:“這兩個兄弟長得著實嚇人,小蓮她娘是被嚇著了,你大呼小叫的幹啥?”
別看張老實的為人和性格老實,骨子裡卻很是有血性,當即滿是威脅的口吻說:“我告訴你趙老三,你要是敢對小蓮她娘動歪心思,我現在就敢弄死你!”
張老實說時,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齊天對此表示緘默,不過心裡卻想:“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我看呐!不假。”
那女人聽張老實在大呼小叫,當即放開了趙三哥,很是憤怒地說:“張老實,你長本事了是不,我就抱了怎地?你有能耐整死我啊!?窩囊廢一個!!”
張老實聽女人這樣說,呼吸立時變得急促,繼而說:“你、你……”
“啪……”
令.女人和趙三哥都沒有想到的竟是,張老實揚起手打了女人一巴掌,聲音很是響亮。
女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張牙舞爪地撲上張老實,並叫罵:“操尼瑪,你馬勒戈壁的,我特麽今天整死你……”
張老實知道剛剛太衝動,繼而只是防著,卻不還手。
一旁薛兆看了一眼齊天,呈現出一副“隊長,咱到底是來幹啥的”的表情。
齊天則丟給薛兆一個“無奈”的表情。
雖然是人家的家事,但是齊天終究不能忍受,當即沉聲說:“兩位兩位,還記得我來的目的麽?”
仍舊在撒潑中的女人忽然說:“一個黃花大閨女,進了土匪窩,就算贖出來,哪還能嫁的出去?”
齊天無語,繼而說:“嫁不出去,我要了。”
同時,最受不了說自己閨女的張老實,突然反擊,抓著女人的衣領,“啪啪……”兩巴掌,動作那叫一個快、準、狠!
女人的側臉,立時出現如血掌印,可見張老實發起狠來是多麽的可怕!
不成想,被這一打,女人反倒老實,不哭也不鬧,乖乖的坐到了椅子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地上的一隻懶貓。
齊天的話音稍落,薛兆驚訝地看向齊天。
齊天看了一眼薛兆,繼而說:“看我.幹啥?”
薛兆一字一頓地說:“您剛剛說,‘嫁不出去,就要了’?”
薛兆的話音稍落,張老實猛然轉頭看向齊天,激動地說:“求求齊隊長一定要救救我閨女,就算是讓她當牛做馬,我張老實也心甘情願啊!”
齊天看了一眼已然跪下的張老實,緊接著目光轉向薛兆,只動嘴型不出聲:“我有說過嗎?”
薛兆點頭如搗蒜。
緊接著又看向花舌子和插扡,只見花舌子也是點頭,高大如塔的插扡卻豎起了大拇指。
齊天頓時懵逼了。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齊天轉頭看向張老實,繼而俯身將張老實扶起,並說:“大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把人救出來的,你要相信我。”
伴著齊天的連番安慰,張老實慢慢地從地上起身,緊接著看向身側的趙三哥,只是看著。
趙三哥看著張老實幾欲殺人的眼睛,倍感尷尬,繼而說:“那個,我家裡還有事,先走了啊!”
話畢,灰溜溜地逃了。
那女人自被張老實打過之後,也沒有再看趙三哥一眼,只是看著那隻懶貓。
齊天看在眼裡,心想:“估計是被張老實的舉動嚇傻了眼。”
張老實看著趙三哥離開屋子,急忙拉著齊天四人坐下,商討怎麽救出閨女小蓮。
然而除了齊天一人坐下以外,其他三人都沒有坐,對此張老實也沒有覺得奇怪,也不會去多想,畢竟眼下救閨女小蓮才是最重要的。
“把詳細情況說一下。”
齊天輕聲說。
張老實給齊天倒了一杯茶水,緊接著便說:“一天前,我閨女小蓮背著竹筐, 到上山割草,家裡養了幾隻兔子,閨女稀罕的不得了,俺閨女就是善良,心眼也特別好,還很……”
齊天很無語,心想:“和媒婆果然是親兄妹!”
齊天急忙打斷,輕笑著說:“說重點。”
張老實會意,繼而說:“閨女去山上割草,一天沒回來,我出去找,差點翻遍整座山,只有一個地方沒去,那就是胡子住的地方,想著可能已經回家了,可到家卻看見那個敗家娘們兒在哭,問他啥也不出聲。”
“最後,我在桌子上。”
話畢,張老實指了指茶杯下面,接著說:“就是這個地方,看見一封信,我就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鬥大的字不識幾個,接著找到村裡的教書先生,他說我閨女小蓮被綁匪綁票了,還要一百兩銀子,我一個,哎……”
說到這,張老實拍了一下大.腿,繼而說:“怪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出去,還長得那麽……”
“那封信,拿來我看看。”
齊天沉聲說。
張老實也不敢耽擱,急忙將信取出來。
齊天也沒看,直接遞給“四梁八柱”中負責講價的花舌子。
花舌子仔細看了遍,察覺沒問題,於是對齊天點了點頭,緊接著問向張老實:“這封信是誰送來的?”
張老實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只是回到家卻看見那女人在哭——當即拍了下腦門,緊接著看向被打的女人,沉聲說:“哎,這信誰送來的?”
神情飄忽的女人忽然說:“三哥送來的。”
齊天聽後,低聲說:“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