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十一月初,立冬,小雪。
齊天上午回到保險隊。
剛巧,與家人一塊包餃子。
只是,令齊天沒想到的是,午時稍過,便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在薛兆的安排下,於會客廳與之見面。
待背對著的人轉身,齊天疑惑的神色,逐漸展開,輕笑著拱手抱拳道:“老哥,您怎麽這麽有空?”
來人正是鎮國公,愛新覺羅·載澤。
當然,起初齊天確實疑惑對方的身份,可是認出對方,便明白他的來意。
聞言,冷著臉的載澤,本能的望了望門口,隨之湊上前,很是不爽地說:“別跟我打哈哈,東夷半島是怎回事?”
“東夷半島?啥意思,我不懂。”
齊天收起笑容,疑惑地反問。
對此,載澤歎了一口氣,繼而說:“老弟啊,你就別跟我打馬虎眼了,整個東夷濟州被填海,這事兒肯定你乾的?”
“別急著否認,按照時間推算,也該到了交接的時間。”
聽了這話,齊天當即露出嚴肅的面色,隨之為載澤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他的手上。
“剛入冬,外面就飄雪花,老哥趕緊暖和暖和,當心受寒。”
齊天話音陰冷,使載澤覺得,遠不如外面的天氣暖和。
可是,載澤深知齊天別有用意,便接下茶杯,輕輕淺咂。
“您誠心待我,又將小茵許給我,我豈會做出,寒了老哥心的事?”
“再說,無論怎樣,咱們也算自己人。”
“無論外面是嚴寒或是酷暑,只有家人,才會真心待你。”
“正如眼下,已經飄起小雪花,兄弟遞上一杯熱茶,絕對能驅走寒氣。”
話畢,齊天湊近載澤的耳邊,沉聲說:“您久居廟堂,這江湖,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聞言,載澤轉眼看向齊天,隻覺齊天的話中,不僅有殺氣,還有人情世故。
隨後,載澤仰頭,喝光茶水,轉身走出屋子,離開了保險隊。
看著離去的載澤,齊天嘴角微揚,心想:“實力越大,你們越是要仰仗我,哼……”
另外,關於鐵甲艦的事,剛好在龍王、侯米爾、千軍殺派出船隻的掩護下,於夜裡,駛進鴨綠江。
原本鐵甲艦是進不去,可在半個月的時間裡,硬是削掉二十丈陸地,重鑄防線。
二十丈陸地,那可都是大清國的地盤!
不過,誰讓齊天是“土皇帝”呢?本就山高皇帝遠,再說不這麽做,日後.進出的鐵甲艦也不方便啊!
時光飛逝,輾轉到了小年。
與春天一樣,侯天正和閻崇,時常跑來保險隊。
當然,他們來倒不是因為大旱,而是因為久下不停的大雪。
另外,蝮蛇、侯米爾、千軍殺三人,找了一個很爛的理由,說什麽不和齊天在一塊過年,不是一個純粹的年。
實際就是人多熱鬧,即使成家,也會覺得孤單寂.寞,遠不如回保險隊。
薛魁也想來保險隊過年,怎奈通化屬於重鎮,著實不便離開。
蝮蛇三人,與侯天正、閻崇屬於腳前腳後,都是同一天。
侯天正、閻崇,見到齊天便開啟各種嘮叨模式,當然,齊天隻認為他們是更年期。
然而,本來想著過完小年,他們二人就回去,怎奈風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走不了。
這事,說來也是奇怪,畢竟去年一冬天沒下雪,今年剛入冬,便飄起了小雪花,凍的人不敢出門。
轉眼,到了臘月三十。
由於天氣冷,齊天與眾兄弟,幾乎每天都吃關東煮、燒烤之類的。
說到關東煮,侯慕茵是和載澤一塊來的,侯慕茵沒回京城,卻言明去通化。
可實際呢,一直住在保險隊,與仍舊沒有分娩的春妮在一起。
關於春妮沒有分娩的事,齊天找過很多大夫,都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實際,在懷有身孕期間,春妮確實經歷了兩件人生大事,老爹的死去,自連雲寨回來的齊天,數個月幾乎以淚洗面。
很多事都是心結難解,憂思鬱結,想來便是導致春妮久孕不生的原因。
經過眾人歡鬧,夜幕降臨後,開始燃放焰火,迎接新一年的到來,並且都該長一歲了。
當然,歡鬧的同時,也有令人感到鬱悶的事。
子時。
伴著風雪,腿腳不利索的老獵戶,敲響靈芸的房門。
此時的齊天,剛和靈芸短暫的親.熱完,正準備脫衣服睡覺,卻聽見敲門聲。
對此,齊天以為是侯米爾的惡作劇,當即怒喊:“滾一邊兒去,信不信我削你!”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削、咳咳……削老子,你活膩了吧!?”
“是爺爺!”
靈芸率先反應過來。
對此,齊天嘟囔了一句:“這大半夜的,連個安穩覺都不讓睡,還有天理麽?”
話音未落,靈芸便推了他一下,示意快去看看。
繼而,齊天趿拉著鞋,大步走向門口。
“吱嘎……”
伴著一聲開門聲,齊天故意眯著雙眼,盡顯困倦地說:“爺爺,有事明天……”
“你個小犢子,忘了今天是啥日子了?”
不等齊天把話說完,反被老獵戶抓.住衣領,拽到身前。
對此,沒有防備的齊天,猛然睜眼,疑惑地反問:“啥、啥日子?”
“明天你就二十了,忘了你爹、你.爺爺的事兒了?”
“記得,進入衣冠塚,觸碰了散發毒氣的機關,都是過了二十歲離奇死亡。”
實際齊天想說,那些都是迷信,再說已經拿到刀譜和苗刀,那些毒氣什麽的也就不存在。
另外,齊天重生前,原來那個“齊天”的爹娘,死於暴風雪天,那可是天災!
就好像此時的天氣,進山打獵準沒跑,不埋雪裡才怪!
最終,齊天執拗不過老獵戶,當晚與老獵戶同睡。
殊不知,第二天清早,也就是大年初一,這爺倆兒竟然是被吵醒的,不僅雪停了,春妮即將分娩。
對此,齊天和老獵戶都非常著急,畢竟雪停了,齊賢來了。
由於雪停了,春妮即將分娩,整個保險隊的人,都處於緊張與期待中。
上午,辰時過半。
一陣嬰孩的啼哭聲,響徹雪後,靜謐的保險隊上空。
聲音洪亮,沉穩有力,男孩。
原本以為,春妮會為齊家傳宗接代,也就不會娶妾,不成想,身子有問題的春妮不能生。
可如今看來,倒是充滿了戲劇性,第一個嫁進來,反倒成了最後一個生的。
當然,即使下旨將侯慕茵許給齊天,畢竟還沒有過門,也就暫且不算。
面對齊賢的降生,等了好多年的老獵戶,落下激動的淚水,聲稱要進山打獵,新年第一箭,為他的重孫討個好彩頭。
齊天沒有攔著,派出二十個近衛,與老獵戶一同進山。
兩日後,老獵戶果然獵到好東西,一頭成年的梅花鹿,還是母的,有鹿奶。
同時,歸來的老獵戶帶回一個消息——
連續數天的暴風雪,實屬百年難得一見,導致山裡的動物們,好似發了瘋一般。
對於這頭梅花鹿,實際是活捉的,其中有四個人受了傷,被一頭成年母鹿傷了。
原本老獵戶還想繼續打獵,可總覺得情況不對,於是這才趕了回來。
不成想,老獵戶的一番話,激起張勝的好勝心,同時也得到侯米爾的嘲笑,蝮蛇和千軍殺的應和。
戚百石是老獵戶,在山裡打了幾十年的獵,敏銳度與洞察能力,非比常人。
當然,如今的老獵戶畢竟老了,腿腳也不利索,不能和張勝這樣的神箭手比。
最終,老獵戶執拗不過年輕人,便去看重孫。
次日,經過張勝、侯米爾、蝮蛇、千軍殺的討論,薛兆、黑子、崔三的參與,齊天也不得不加入進去。
於是決定第二天,正月初五進山打獵。
清早,辰時。
冬天,晝短夜長。
天剛一放亮,張勝跟打了雞血似的,早早的便起來,整理儲備足夠多的羽箭。
然而不過兩刻鍾,侯米爾、蝮蛇、千軍殺、黑子和崔三,相繼來到張勝的屋子碰頭。
沒過一會兒,抱著酒壺的齊天,也與眾人碰頭。
很是埋怨地說:“也不知道聽誰說的,大清早不吃飯,喝酒?”
“山裡冷,喝酒暖和,聽勝哥的準沒錯。”
侯米爾看了一眼齊天,接著便看向張勝。
“勝哥?我聽錯了麽?‘匪王’第一季都要大結局了,你小子竟然改口叫勝哥,能不能有點底線?”
“這貨就是牆頭草兩邊倒,跟他在意那麽多幹啥?”
“你說誰呢?你才是牆頭草,臭不要臉的!”
蝮蛇話音稍落,侯米爾瞬間怒懟回去。
不等蝮蛇反駁,張勝起身說:“完成,咱們可以走了。”
千軍殺、黑子和崔三,唯恐被“殃及”,緊隨張勝離去。
此時的侯米爾,卻還對蝮蛇叫囂,大有不打一架誓不罷休的樣子。
齊天看了一眼兩人,嘴角微揚著大步離去。
走出保險隊,在薛兆的一番囑咐下,齊天六人,加上五十位近衛軍,踏雪而去。
很快,不消三個時辰,經過雪中艱難的跋涉,齊天一行來到長白山腳下。
留十個親衛看護馬匹,其余人均隨齊天、張勝等人上山。
半個時辰後,張勝便如同魚入大海一般,各種撒歡。
侯米爾和蝮蛇,則改成了打雪仗,相互追逐。
黑子和崔三,謹遵薛兆的話,緊隨齊天身邊,畢竟原本身子就沒有康復,加上冬天過於寒冷,極少鍛煉。
又過了半個時辰,齊天剛好來到一片平地。
放眼望去,忽然想起,正是當年,與張勝初次見面的地方。
箭技無雙的張勝,一箭射穿梅花鹿的眼睛,致使整張鹿皮完好無損。
可張勝卻不在意,反倒分給齊天一部分。
少頃,在張勝的呼喊下,侯米爾和蝮蛇便散開,去往別處打獵。
同時,黑子和崔三看著他們,也有些心.癢難耐,可礙於要遵從薛兆的話,只能守著齊天,畢竟山上什麽動物都有。
萬一碰上黑瞎子……呸呸呸,怎麽又扯到黑瞎子身上了?
沒過一會兒,齊天便聽見一道又一道動物的哀嚎聲,導致各種不甘,於是吩咐黑子和崔三,不要跟著。
不等兩人回答,腳下踩著疾絞連環步,加上雪中滑行,瞬間奔出五丈外。
就在黑子和崔三追出之際,齊天一再施展疾絞連環步,不消片刻,便閃進山林,不見了蹤影。
對此,兩人很是著急,當即分頭追。
鑽進山林的齊天,很是得意的看了看身後,嘴上喃喃:“就你倆這點兒手段,還是我教的呢!”
話畢,看了看四周,當即奔向別處。
不消一刻鍾的時間,忽然發現雪窩子裡,有一抹紅色,當取箭搭弦。
“砰……”
羽箭離弦而出,只是很可惜,沒有張勝那麽厲害的箭技。
不等羽箭射.入雪中,那抹紅色察覺不妙,當即身子一躬,竄向別處。
不及眨眼間,齊天看清了那東西,不過,也放棄了射殺。
紅色的狐狸!
老輩子常說,寧願惹到黃皮子,也不要去碰狐狸,否則定會倒大霉。
齊天雖然不封建,可有些事情,還是要避免的。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在靜謐的樹林中,顯得很是清脆。
對此,齊天以為是黑子或者崔三,當即扭頭奔向東南方向。
不等奔出十丈,忽然發現一個渾身漆黑,低頭吃東西的大家夥。
當齊天稍一愣神,頓時認出,正是一頭黑瞎子!
正準備拔腿的間隙,看似笨拙的大黑家夥,猛然扭頭看向齊天,並吧嗒吧嗒猩紅的嘴。
齊天不知道它吃的是什麽,卻能看到它嘴裡的口水,隨著嘴巴一張一合,慢慢的流出嘴外。
緊接著,齊天不及多想,當即扭頭向回跑,畢竟那邊有自己人。
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與熊結下不解之緣。
慌亂間,忘記用弓箭射他,甚至用背上的苗刀,反而扭頭跑開了。
只是,沒等跑出三丈,忽然發現前面兩丈外,很不巧,也有一隻黑瞎子!
而且那隻黑瞎子,聽到聲音,早在齊天看見它之前,便發現了齊天,此刻正準備攻擊。
眼下無論前後,都有黑瞎子,齊天卻不敢向左右跑,生怕也竄出來一頭。
都說好虎架不住群狼,即使齊天的身子完好無損,也未必是三頭黑瞎子的對手。
正當齊天想著怎樣逃離時,一陣很是熟悉的聲音,傳進耳中,致使兩頭黑瞎子僅是看了一眼,便奔向齊天。
“嗚嗷……”
聞聲,齊天瞳孔放大,心想:“我靠,是、是老虎?還是野生的!”
念頭未落,真切的發現身邊的紅松,正因為老虎的聲音,簌簌的向下落雪。
當齊天扭頭看向黑瞎子時,卻發現那畜生已經奔來。
緊接著,在齊天扭頭的瞬間,剛好老虎從另一側竄出,猛然撲中黑瞎子,並張開血盆大口,以鋒利的牙齒,咬向黑瞎子的脖子。
頓時,黑瞎子發出陣陣慘叫。
幾在同時,遠在別處的張勝,聽到聲音本能的一驚。
他知道,這聲音是黑瞎子發出來的,而且絕對不是人力所為,當即吹響骨哨,指引方位。
然而齊天這一邊,不等再次扭身,已然被臨身的黑瞎子撲倒,身子翻滾出兩丈有余。
不等身子停止,黑瞎子再次奔向齊天。
這時,已經製伏口下的黑瞎子,老虎本能的看了一眼翻滾而出的齊天,隨之猛然奔向另一隻黑瞎子。
黑瞎子的視覺不好,聽覺卻很是驚人,當察覺老虎的靠近,突然收止動作, 從而促使老虎在眼前“飛”過。
不等老虎落地,黑瞎子再度奔向齊天。
幸好地上的雪夠厚,否則齊天的五髒六腑都要摔得變換位置。
艱難起身的同時,剛好看見老虎,自黑瞎子頭頂飛過,而這會兒的黑瞎子,已然再度奔來。
下一秒,當齊天準備扭頭跑開。
忽然察覺身後,一股勢不可擋巨力襲來。
“砰……”
“齊天!!!!”
相距十余丈的張勝,真切的看見齊天的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拋向半空。
幾在同時,張勝也發現了撞齊天的“東西”。
刹那間,搭箭上弦,羽箭離弦的瞬間,那“東西”忽然消失不見。
“嗚嗷……”
“齊天!!!”
“大聖哥!!!”
“隊長!!!”
完結了。
正如齊天所說,“第一季都要大結局了”,是的,第一季已經大結局了。
或許有很多小夥伴,不喜歡這個結局。
實際,這個結局很早就想好了。
說句真心話,當敲下“全文完”,心裡非常不是滋味,一年零一周,每天都在編織這個故事。
傷感的話,咱也不說了。
既然是完本感言,感謝的人很多,最多的還是你們,沒有你們的默默支持,恐怕早就太監,或者爛尾了。
抱拳,鞠躬!
關於新書,一個全新的故事,與“匪王”有關聯,很大的關系。
總之,如果理解成“匪王”第二季,也可以啊!
至於什麽時候發出來,最遲不超過半個月。
最後的最後,還是要感謝大家的支持,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