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隨即秦川與段瑞雪走出房間,來到庭院中,天空上的彎月,灑下了銀白色月光,城市的霓虹,卻那麽亮眼。
段瑞雪斜靠在秦川肩膀上,秦川摟著她的腰肢道:“過幾天,等我安排一下,我們出去旅遊吧?”
“旅遊?”段瑞雪臉上浮現了一絲欣喜道:“好啊。”
其實段瑞雪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和心愛的人浪跡天涯,陪他經歷生命中的酸甜苦辣,可是她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依舊只有她一個人在品嘗生活中的苦澀味道。
聽到秦川這話,她感謝上蒼,在生命最後一刻,給予了她這麽美滿的禮物。
她給弟弟說她還有一個多月,其實……
她只是想弟弟不那麽傷心,如果段玉龍看著他一天一天接近死亡,他知道,這個從不求人的男人,一定會瘋掉。
她作為姐姐,她把全部精力,都給了這個弟弟,她不想她離開人世間的時候,看到他傷心,他流淚……
天空上的彎月,逐漸升高,風冷了,段瑞雪睡著了,秦川抱著她,進入了臥室中。
放下,蓋被,彎腰,親吻,默默離開。
秦川走出房間,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徐徐吐出,深邃的眸子,眺望這座欲望之都,嘴角掀起了一道苦澀:“或許,這就是命吧!”
半夜,秦川回到了夜色酒吧中,酒吧在這一刻,正是欲望膨脹之際,無數男女,跟隨著勁爆音樂,瘋狂搖擺著身體。
男人伸出他們肮髒的手掌,撫摸女人,女人肮髒的身體,又極度迎合。
煙霧噴灑,酒精彌漫,他們的思想,如這五顏六色的燈光,迷失在了這片欲望之都中……
秦川走到吧台,愛麗絲作為主調酒師,現在她早已下班,吧台上,都是她的助手。
看到吧台上沒有愛麗絲,秦川還微微有些失望,很想看看她火爆的身軀,手指環繞一下她胸前的雪白弧度。
一個青年調酒師,笑著道:“老板,要喝什麽?”
秦川微微一笑道:“給我來一杯深海之吻吧。”
“好的老板。”
調酒師酒瓶子在他身前晃動,酒水倒灌,隨即,一杯幽藍色的酒液,倒在了高腳杯中。
一顆紅色花心放入,冰塊如杯,插上一根純白色彎曲吸管,這杯深海之吻,呈現出了一件完美藝術品。
秦川端起,深吸一口,濃烈的酒精,帶著冰涼刺激,進入了肚子中,宛若初戀一般,喚醒了記憶中的初吻余香。
秦川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放出他第一次與劉婷接吻時的激動和忐忑。
秦川隨即輕笑一聲,打量起這杯深海之吻道:“真是神奇的酒液。”
秦川坐在卡座上,轉頭,目光在舞池中掃視,估計這會郭筱飛這牲口跑去包間睡覺了,公子哥與段玉龍這種拚命三郎相比,差距顯而易見。
突然,秦川目光停留在了沙發的一個角落中,只見這個男子,一臉頹廢,頭髮凌亂,瞳孔血紅,抓起啤酒,仰頭就開始灌。
秦川端著高腳杯,坐到了這個男子身邊,這是一個站在人群中很平庸,你永遠不會發現他存在的家夥。
秦川遞給對方一根香煙道:“為啥這麽折磨自己,失戀了?”
青年男子轉頭,看向秦川,微微一笑,接過香煙,點燃了,深吸一口,消沉的眼色,眺望著舞池中的女人道:“畢業四年,女友分手,事業一事無成,工作上被上司當牲口一樣使喚,除了交房租生活費之外,一個月所剩無幾,兄弟,你說我這人生是不是活的很失敗?”
秦川伸出手,拍著他的肩膀道:“人們不是常說,當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必然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你要相信,**************。”
“呵呵,用?何為用?難道我的用,就是每天當造糞機?哎,生活生活,這他嗎生出來容易,活下去就難啊!”
“每個月老媽給我打電話,關心我,說兒子啊,過得怎麽樣了,混不下去回家,媽養你,呵呵,每次聽到這些話,我就哭啊……”
青年男子說道這裡,眼淚止不住往外流,他哽咽道:“可是我是男人,我不能夠讓我媽擔心啊,雖然我每次接電話流著淚,但是我卻笑出聲,我說:媽,我好著呢,老總賞識我,一個月工資七八千,要不了多久,兒子就能夠接你來城裡住了,然後讓你帶胖大孫子,我這樣一個窮吊,誰他嗎願意跟我?”
“就連搞一夜`情的套套老子都差點買不起了,操!”
說道這裡,青年哭的嗓子有些沙啞道:“可是我這話,我都給媽說了四年,四年了,過年我不敢回家,我怕鄉裡鄉親笑話我讀了大學,到頭來還是一坨屎。”
“在城裡混的越久,就越怕回家。”
“我想衣錦還鄉,我更想讓爸媽以我為榮,可是,這該死的現實生活,給了我狠狠一巴掌!”
青年提起啤酒瓶子,一仰頭,酒水灌入了他的嘴唇中,生活就如他此刻喝的酒,無色無味。
青年喝的好像有些醉了,他看向秦川道:“兄弟,借你的肩膀靠一下行不?這他嗎沒女人靠啊,只能夠靠男人了。”
秦川無奈一笑道:“靠吧。”
青年靠在秦川肩膀上,深吸口氣道:“兄弟啊,雖然咱們是萍水相逢,但都是男人,男人心中的事,只有咱自己明白,一切的痛,一切的苦,他嗎的只能夠往這裡咽啊!”
說著,青年男子用拳頭,重重的錘了錘自己心臟道:“苦了,累了,痛了,打碎牙,給老子吞,吞不下也得吞,沒辦法,胯下一把搶,生下來上帝就是讓老子們打天下的!”
“他嗎的,老子就奇了怪了,老子這把槍就他嗎的打不響!”
秦川沒有打斷青年男子對社會對人生的抱怨,他只是抽著煙,靜靜傾聽著。
青年男子留下了兩滴清澈淚水,閉上眼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放他娘的狗屁!老子就不信,他嗎死了都不哭?所以說,有些聖人跟現在的磚家一樣,球用沒得,就知道瞎吹牛b!”
青年男子,突然大吼一聲道:“媽呀,兒子不孝啊,我他嗎就是一頭豬,掙不來大錢,否則的話,你們二老就不用大太陽還在種莊稼了!”
青年男子吼完,或許是今天的精氣神都用光了,竟然躺在秦川肩膀上,沉沉睡去。
秦川靠在沙發上,雙指夾著煙,深吸一口,悠長的煙霧,徐徐飄開,讓這張沉淪的臉龐,透著有別於他年齡的滄桑。
夜色酒吧中的人,依舊在歇斯底裡的咆哮著,眼神迷離,欲望泛濫,荷爾蒙把一對對素不相識的男女,拉到了一體,合二為一,水乳`交融……
秦川低聲道:“或許我自己也和他一樣吧,迷路在了這片繁華都市中,我們到底需要什麽?又在尋找什麽?這個社會又能夠給予我們什麽?”
夜色酒吧外面,那輪彎月,西沉下山,天空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這一夜,秦川就在自己酒吧中,凌晨六點,酒吧才打烊。
這個時候,秦川走到了沙發上的男子身邊,踢了踢他的腿道:“喂,兄弟,起床了。”
這個青年,一溜煙就坐起身,連忙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才松了口氣。
青年抬起頭,看向秦川笑著道:“兄弟,多謝昨晚讓我嘮嗑了一夜。”
秦川笑著道:“你叫啥名字?”
“李大鵬。”
秦川坐在李大鵬身邊,遞給他一根煙道:“聽名字不錯,看來你爸媽對你期望很高,從今天開始,來我酒吧中上班吧,底薪三千,外加提成,做得好,我不會虧待你,當然了,在酒吧中工作,避免不了有時候被人打。”
李大鵬眼睛睜大,看著秦川道:“你是這家酒吧的老板?”
秦川笑著點了點頭道:“嗯,願意跟我一起乾嗎?”
李大鵬頓時覺得自己遇到伯樂了,使勁點頭道:“老板,你指哪兒我打哪兒!從今天開始我李大鵬,跟你了!”
秦川伸出手,拍了拍李大鵬的肩膀道:“好,走,我帶你去辭職,讓你揚眉吐氣一下?”
李大鵬一臉興奮道:“老板,我要是真辭職了,你可別坑我啊!”
秦川笑著對其中一個服務招手,服務員來到秦川身前道:“老板。”
秦川道:“給我拿一份合同來。”
頓時,一份合同拿到了秦川秦川,秦川唰唰的簽下了自己大名道:“來吧!”
李大鵬拿著合同的手都在顫抖了道:“老板……”
“呵呵。”秦川笑著道:“啥也不說,踏踏實實跟著我乾,只要有我秦川一口湯喝,我就餓不死你們!”
隨即,秦川帶著李大鵬走出酒吧。
暈紅的太陽升起,天邊亮起了魚肚白,天空蔚藍,早晨的空氣特別清新,夾著著花香味和濕潤氣息。
秦川手中車鑰匙一按,頓時法拉利車燈亮起。
秦川朝法拉利走去,當李大鵬見到法拉利的時候,咽了咽口水,天哪,看來自己今天真的走大運了!
沒想到他李大鵬苦熬了四年,終於遇到伯樂了。
李大鵬走到法拉利身前,看著流光溢彩的法拉利道:“就是這一個車軲轆,我也買不起啊!”
“上來吧,讓你的上司看看,他們是多麽沒有眼力,把你這樣一個寶給浪費了!”
李大鵬坐在副駕駛上,激動的竟然哭起來了。
這丫扯著餐巾紙道:“老板,我真的太感謝你了。”
李大鵬工資也才三千,可那是最終,而秦川給他的是底薪三千,酒吧中,酒水提成可是非常高,一個月隨隨便便也是七八千啊!
“丫的,別哭哭啼啼的,去辭職,就要辭的漂亮點!”
法拉利在一家不太大的公司外面停下,李大鵬走下車,朝樓上走去。
剛剛進入經理辦公室,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盯著李大鵬沉聲道:“大鵬,快點去把這份資料送到人事部,哦,還有,順便給我買一份早餐。”
李大鵬走到經理身前。
經理抬起頭,挑眉道:“你快去啊,沒聽到嗎?”
李大鵬冷笑一聲,把辭職信,一把砸在桌子上道:“胖子,老子告訴你,從今天開始,大爺我不幹了!”
李大鵬大搖大擺的朝辦公室外面走去。
經理一愣,走出辦公室,大聲道:“李大鵬,你可要給我考慮清楚,你有兩千塊的押金!”
李大鵬聽到這話, 直接衝上去,一拳頭砸在經理臉頰上道:“草泥馬,那兩千塊錢老子不要了,送給你做醫藥費!”
“砰砰砰!”
“嗷嗷,救命啊!”
可是這一刻,辦公室中的人,都傻眼了,這還是平時那個任由他們欺負的李大鵬嗎?
李大鵬走到自己辦公桌前面,拿起東西,大搖大擺的朝外面走去。
背影說不出的瀟灑霸氣!
幾個女人,忍不住張大嘴巴道:“天哪,沒想到李大鵬也有這麽男人的一面!”
“是啊,剛才他打經理的時候好帥氣!”
“辭職還辭的這麽風騷,牛b!”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