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奶便是娘。誰能給吃的,誰就是救苦救難的大恩人;誰能讓咱家日子過得更好,誰就是再生父母。一個崔氏工坊,讓以永祥村為中心的仙居鎮輻射圈緊密聯系在一起,原材料不斷輸入,質地優良獨一無二的布匹和綢緞輸出,進入洛陽城,再向整個大唐乃至周邊的邦國散布。所以崔燦不能出事,這是民心所向,也是利益之間的牽絆。 以天為幕,以地為台,崔燦跳著一支勁爆的熱舞,台下觀眾喝彩不斷,被這舞曲吸引,舍不得他停下,仍不得有人趕他下台。
為了不出什麽三長兩短,崔燦讓爹娘也都搬進了工坊裡,現在工坊的面積增大了許多,建築聳立,像極了一個封閉的小世界。
夜色清涼如水,床頭交頸鴛鴦。
“燦哥哥,你已經幾天沒有好好睡了。”余藍躺著,側過臉來,“陛下應該是把你忘了,她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怎麽會和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斤斤計較。別多想了,時候不早了,睡吧。”
“小藍,我不能讓你們出任何事,也不允許!”
崔燦伸手摸著余藍的頭,輕輕閉著眼睛,慢慢調整呼吸,也希望能夠盡可能地放松,爭取快點入睡。不過一旦閉上眼睛,噩夢片段就會過電影一般不斷閃過。
“砰!”
夜深人靜之時,忽然一聲驚雷般的爆響,工坊裡的崔家人以及周邊誰的不太深沉的村民都醒了。崔燦立即跳下床來,點了火把,喊了一聲,“醜奴”,一個身影竄出來跟在他的背後,“東北方向”,趕到之後,只見有一塊牆壁坍塌,地上躺著一個屍體,在這屍體旁邊還有一截斷掉的刀。
雖然不能確定來人是不是殺掉余德福全家的家夥,但能夠乾掉一個,這讓崔燦多少有些欣慰。我的牆破了可以再修補,你們的命一旦掉了就再也撿不回來了。
崔燦和醜奴攔住了趕來的崔余兩家人,畢竟斷胳膊少腿兒的場面不太適合他們。勸說他們回屋之後,崔燦知道第二日官府會來人,花了一些時間把剩余的炸彈都拆除了。
天亮之後,等到縣衙的人到來時,崔氏工坊斷牆處已經圍了不少人,這些人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壞人想趁著半夜行凶,不過老天有眼,一道雷霆降下,把歹人劈死了。
“崔燦,你來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帶隊的捕快名叫秦虎,傳聞是得罪了有權有勢的大臣,剛剛從洛陽城被下放到仙居鎮這種小地方。約一米八的個頭,不胖不瘦很壯實,兩眼如炬,從內到外散發著捕快的幹練與犀利。
“父老鄉親把我想說的已經都說了,這人深更半夜爬我工坊院牆,不小心被天降驚雷炸死,就是這樣。”崔燦指了指屍體,“哎,你說這人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夜裡不睡覺,出來也不知道乾些什麽。”
天降驚雷?
這種玩笑很幼稚,秦虎笑著搖頭,不過並沒有表現的過分,崔燦的大名誰人不知,他的本事也絕對不敢有人輕視,誠然這人半夜爬牆不對,但連個全屍都沒有,也太過淒慘了。
又找幾個村民問了問,似乎異口同聲說是惡人有惡報。秦虎蹲下查看屍體,衣服多已經碎裂不成模樣,屍體上嵌入了不少鐵砂和鋼珠,流血的傷口極為隱秘,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屍體的陰部,完全沒有男性的特征,非常光滑,看到這裡,他的腦海中浮現兩個字:公公。
死掉的人竟然是個公公!
“秦大人還是趕緊把屍體收殮了,否則人心惶惶的,
難免鬧得流言蜚語。這邊死了人,我得找半仙過來做做法事,超度一下亡靈才行。”崔燦轉過身去,表現的極其冷酷。 秦虎心中一凜。
他實在無法想象,這麽一個尚未弱冠的少年郎是如何做到這般鎮定自若的,從不少人口中得知,崔燦是一個熱心的好人,能幫的都幫,不能幫的也就盡力托人幫忙,被仙居鎮不少人譽為仙居首善,不該這麽冷酷無情的。除非一種可能,有人觸犯了他的底線。
自古天才都有這樣一種特質,內心的底線一旦被碰觸,冷酷無情,殺人如麻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更令人畏懼的是,他們會利用自己的天才特質進行瘋狂的報復。
秦虎內心不斷分析著,令手下把殘缺不全的屍體收集起來,準備回去找仵作驗屍,不過剛剛準備出發,被崔燦喊住。
崔燦不緊不慢地來到秦虎的馬前,摸了摸它柔順的毛發,說道:“秦大人,查案可以,但崔燦奉勸一句,千萬不要學這位公公深更半夜帶著大刀試圖翻牆進入崔氏工坊,因為我也說不準老天會不會再降下幾道驚雷,這次還是沒有全屍,說不定下次就是灰飛煙滅。”
“崔郎君真是好手段。放心,一切都會水落石出,如果有人想要無端殺人,秦虎自然不會包庇,不過若是你殘害他人性命,我同樣繞不過你!”秦虎高聲說道。
“哦?這麽說來,不管是誰想要殺我滅口,秦大人都會秉公執法一視同仁嘍?”崔燦哈哈大笑起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秦大人可要說話算話。”
“那是自然!”秦虎雙腳夾馬而去。
看著他一騎絕塵,崔燦眉頭再次凝起來,到底該怎麽辦?難不成接下裡的日子,就一直這麽活在恐懼中,像隻鴕鳥,遇到危險將頭埋在沙子裡?這次來的是個太監,下一次呢,如果是一支實力龐大的軍隊,那只有等死的份。
崔燦揉了揉眉頭,轉過身去,和家人親人的目光相對,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人生啊,命運,明明一副還不錯的開局,怎麽打著打著就成了這幅德行,這該如何是好?
想到之前那死太監的模樣,崔燦就一陣惡心,加上休息不好,心中悲戚,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爹娘,嶽父嶽母,都焦急萬分,不過崔燦只聽到他們張著嘴,卻聽不進任何的聲音。
等吐完之後,耳朵眼睛都恢復了清明,崔燦抹了抹嘴,大聲道:“沒關系,清早吃壞了胃口。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醜奴知道主人遭受著什麽樣的罪,只是看著,也不說話。
“對了,找泥瓦匠把牆頭修繕一下,今天務必完成。”
進屋之前,崔燦瞥了一眼那斷壁殘垣,咬了咬牙,“怎麽對付我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動我的家人朋友,否則來一個,老子就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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