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琴棋詩灑花,當年件件不離他。而今七事都更變,柴米油鹽醬醋茶。” 雖然沒文人騷客那麽注重生活情調,但和其他人一樣,崔燦同樣渴望能夠過上詩意的小日子。不過入鄉隨俗,縱使滿腹錦繡文章,也沒有什麽狗屁用處。畢竟是過日子,而不是過家家,詩詞歌賦曲終究抵不過吃喝拉撒睡。
在雞鳴狗盜中享受著鄉村的寧靜,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寫滿了對生命的敬畏與享受。
在工坊裡四周的跑道上狠狠跑了一陣兒,直到渾身被汗水打濕,幾近筋疲力竭,崔燦這才停下來,慢慢走著。
“總覺得主人的這個習慣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主人吃飽了撐著,自己沒事兒找虐,背後和攆了一隻瘋狗似得。”崔燦繞圈路過的時候,醜奴低聲說道。
崔燦笑道:“當初跟你說過,這叫鍛煉身體。強身健體,無病無災,才有福氣好好過日子啊。”
健身,這也是崔燦來到大唐之後堅持了多年的習慣,也是他引以為豪的地方。前世的工作就是坐坐坐忙忙忙,一輩子都坐在那裡,所以肚子上的肉就是渾然天成的一塊,胳膊大腿和屁股上也堆積了大量的脂肪。
多年的堅持,崔燦絲毫沒有變胖的態勢,胸肌、八塊腹肌、肱二頭肌、肱三頭肌等統統都是前世夢寐以求的。自穿越回來,那就那次莫名其妙的重病差點要了命,其他的連風寒感冒都小病都極少遇到,偶爾中招只需要多喝點水多睡覺,也就萬事大吉了。
“燦哥哥,馬車行李已經備好,待你衝個澡,咱們就出發吧。”余藍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讓崔燦整顆心酥了一半。
“知道了,寶貝兒,你先回屋歇著,收拾下。”
回應了余藍之後,崔燦慢下腳步,對身旁的醜奴說道,“笑笑,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這是去度假了,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工坊裡的安全就交給你和幾位大哥了,當然你們也要注意安全。如果還是放心不下,等我上去化個小妝下來,你應該就會安心了。”
醜奴沒有說話,目送崔燦走遠,上樓。
作為一個仆人,從未在主人身上感受到有任何頤指氣使。醜奴由此意識到,自己並不是一個仆人,因為崔燦沒有讓他簽訂任何的賣身契,他是自由的,可以隨時走掉,但對於這麽一個有著知遇之恩的小郎君,他願意去守護,因為在他身上,可以看到其他人不具有的才智和人性的光芒。有時候他會暗暗揣摩,主人興許真的是天上下凡的仙人。
曬著太陽,醜奴輕輕依靠著種植不久頭部剛剛發芽的樹乾,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也為自己的想法覺得好笑。
半炷香的時間,一對陌生男女下了樓,朝著醜奴擺了擺手,醜奴晃過神來,飛奔過來,有些呆呆地看著二人,心道,他們是誰?為什麽會從這樓上下來,之前沒有看到他們上去!
“醜奴,怎麽樣,如果連你都認不出來,其他人就更認不出了啊。”
男子開口說話,讓醜奴渾身一個激靈,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男子當然就是嚷著要去度蜜月的崔燦,女子則是余藍。
從醜奴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現代的化妝術在古代簡直就是易容的神器,崔燦仍舊保持著高昂的興致,他把自己本就帥氣十足的臉化的像是一個西域的男子,不對,眼睛更大更明亮,劍眉透露著英氣,鼻子更加高挺,連臉蛋都似乎笑了一些,嘴巴更加紅潤……化妝,這就是主人的化妝術,
簡直就是巧奪天工,從一個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扭頭大膽看了一下女主人的臉,如果不是已經預先知道,醜奴怎麽也不覺得這是當初天天見的余藍,而且化妝後的余藍,也更加溫婉動人。
“怎麽樣,放心了?”崔燦笑著問,和余藍四目相對,盡顯風流。
醜奴點點頭,說道:“不過,既然主人的化妝術這麽高明,醜奴覺得還是把女主人化的不要太過美豔的好,路上遇到歹人起了歹意,醜奴在身邊,怕主人應付不來。”
“你的意思我明白。”
崔燦走上前來,重重拍了拍醜奴的肩膀,“工坊的安危就交給你了,辛苦你了,醜奴。對了,余芯比較膽小,你沒事兒多陪陪她。”
醜奴臉上唰的紅了,不過還是點點頭。
崔燦和余藍的馬車吱吱呀呀離開之後,工坊裡一如往常。為防有人認出來,醜奴沒有護送,也早早回到工坊裡。
村子裡的瞭望塔上全部都是崔燦的心腹,早早安排妥當。村正劉雲水受了崔燦的囑托,也加強了各方面的護衛措施。其實為了這次出遊,很多旁人想到想不到的,崔燦都已經整的井井有條,畢竟根據地,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兒子和兒媳的出遊,崔子明和張氏憂心忡忡,余承安和徐氏對女兒不加以勸阻心懷不滿。
“燦兒說大婚之後都沒有好好的度蜜月,要帶著余藍出去遊玩一圈, 具體哪裡說不上來。你說這孩子,都成了親了,還這麽叫人不省心。還不讓醜奴跟著,你說萬一出點啥事可怎麽辦!”張氏拍著大腿,對兒子兒媳的出行表示嚴重擔憂。
“小藍這閨女不爭氣,不好好的養著生娃,非要跑出去,說是趁著年輕要多享受浪漫,誰知道浪漫個什麽鬼東西,等回來,我非得好好教訓驕傲訓她不可!這閨女,越來越不聽話了!”畢竟人家兒媳,徐氏對女兒狠批了幾句。
崔子明吐了口煙:“這事兒怪不找小藍。燦兒這孩子,你們應該也知道了,但凡有個什麽主意,任憑誰也勸不住,打小就這樣,沒變過。”
四個大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兩個先是眉頭緊鎖憂心忡忡,說到後面歡聲笑意此起彼伏,到最後乾脆直接達成了這樣的共識: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他們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只要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夠了。
姐姐和姐夫走後,余芯直接找到了醜奴,就膩歪在他身邊,沒話找話,有話就使勁兒說,別提有多開心。醜奴的寡言少語和木訥反倒讓她更加喜歡,覺得這樣的男人武功高,人長得不差,而且比較沉穩,如何如何。
馬車吱吱呀呀上了平坦的官道之後,馬車一路向西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沙漠邊陲的風光,讓崔燦極度向往,余藍也心懷憧憬,兩人這才一拍即合,收拾出發,也算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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