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之後,淅淅瀝瀝下了幾場貴如油的小雨,莊稼獲得滋潤後長勢更好,預示著會是個豐收年。 每每入夜,夜空燦爛,繁星似錦,銀河一條如玉帶,靜謐與美妙合二為一,不過總有那最耀眼的星辰,不知是滅了還是被其他更亮的星辰遮蓋了光芒,抑或是化作一閃而逝的流星,從此再也沒了蹤跡。
這麽長時間過去,崔燦還是習慣一個人睡,枕畔多了個人,多了一份呼吸,就打破了他想要的安靜,以至於無法調整呼吸與感覺,進而失眠淺夢。
三更鼓敲過,萬家燈火早已熄滅,隻有煙花之地還零零星星留了點光亮。
崔宅牆外,一個黑衣蒙面的身影縱身一躍,翻過高牆,進入院中,悄無聲息。
此時的崔燦已經在輾轉反側之後進入了沉沉夢鄉,白日裡的種種讓他很是疲累。
而另外一道身影,則神不知鬼不覺地跟在黑衣人的背後,而且沒有被發現,就這麽一前一後,一走一隨,終於來到崔燦的臥房前。黑一人從懷中掏出一根管子,捅入窗戶紙,將管中物輕輕吹入房中,片刻之後,輕輕推開,順勢從腰間拔出一柄閃著寒芒的匕首。
黑衣人來到床前,在夜色中看著床上的孩子,臉龐依舊稚嫩,“對不起了,要怪就怪老天將你生為天才吧。”小聲說完之後,黑衣人揚起匕首,猛刺下去。
匕首刺下去的瞬間,黑衣人的手腕忽然被飛來的石子擊中,匕首落下來,眼看就要落在崔燦的臉上,又是一顆石子飛過來將匕首打偏在一旁。
黑衣人見狀不妙,從懷中掏出三根飛鏢朝著門口的身影擲過來,但那人迅速側身,飛鏢“當當當”射在門上。眼看沒了其他的手段,黑衣人手掌化作利爪,作勢就要朝著崔燦的脖子撕下去,不過同樣被飛來的石子打中,隻是抓到被子上,飛起了一些棉絮。
“怪就怪,你認錯了主子,還偏偏遇到了我。”
門口人冷哼一聲,手中石子再次飛出,正中黑衣人的腦門,黑衣人倒在床邊。
……
一夜春秋大夢,聽著遠處的雞鳴和狗叫醒來時,崔燦還不忘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可是當他睜開惺忪的睡眼時,嚇得往後一個趔趄。
一個全身黑衣的家夥在窗前躺著,姿勢很是銷魂。而門檻上坐著一個人,陽光曬在他的臉上看得很清楚,醜奴。手指忽然碰到了涼涼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又連忙看向醜奴,在他身旁不遠處的門上,還有三枚整整齊齊的忍者飛鏢。
憑借崔燦的腦補能力,已經把事情知道了大概,不過他還是不太死心,問道:“醜奴,怎麽回事?”
“主人,昨夜這人過來殺你,我剛好看到,就用石子把他砸暈了,估計也快醒了,主人自行發落。”醜奴站起來,揉了揉眼睛,滿臉的困倦,不過仍舊回頭對著崔燦明媚一笑,似乎在說,有我在,主人你就不會出事。
狄仁傑過來找了根繩子,把這人捆了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看來是自己表現的太過耀眼,這才被人盯上。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隻是沒想到這風來到著實有點快。
一盆冷水澆下去,黑衣人醒過來,很是不爽地看著面前兩大一小的三個人。
“誰派你來的?”崔燦開門見山,不多做客氣。
黑衣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把頭轉向一邊。
“為什麽要殺我?”崔燦也不惱,又問了一句。
黑衣人朝崔燦的方向很是不屑地啐了口唾沫。
“有沒有想刺殺行動會失敗?”崔燦帶著笑。
黑衣人反倒像是被問惱了,目眥盡裂等著崔燦。
問了三次,得到了三次不同的回應,不過第三次問完,崔燦不慌不忙地用手中的匕首,用來刺殺自己的匕首,不快不慢地捅進了黑衣人的大腿上,血瞬間湧了出來,打濕了他的衣衫,最後開始流到地上,血腥的味道蔓延開來。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嚇得幾個姑娘花容失色。
聽著這慘叫,崔燦的心裡卻像是掏空了一樣。
有著上一世的苦痛經歷,所以他格外珍惜這次新生,生命是最可貴的,畢竟所有的一切均建立在生命的基礎之上,否則一切都是妄談。什麽殺身成仁,什麽舍己救人,還有什麽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統統都是屁,死了就什麽都沒了。如果不是醜奴,恐怕這會兒還在閻王爺那邊排隊呢。
我一個小小的農民,不過是鬥膽做了點解民倒懸的小事,就開始被人惦記,這要是以後再弄些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那過來殺自己的人豈不是需要排隊搖號?
想到這裡,崔燦握著匕首的手轉了一轉,耳旁痛苦的喊叫聲更加淒厲。
一旁的狄仁傑看得有些不忍心,說道:“崔燦,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醜奴則依舊抱著雙手,冷冷道:“一個入室殺人犯,死就死了,如果不是他死,就是主人死。”
崔燦把匕首拔出來,手指揩了揩上面殷虹的血,“雖然不知道你家主子怎麽想的,但差點殺死我是真的。很感謝你,讓我更加珍惜我的生命,以後你們想要再行刺那就不容易了。你腿上的這一刀,是我還你的,咱們誰也不欠誰,打平了。想必這次任務失敗,你不可能回去了,那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回去安生度日吧。”
“就這麽放走他,便宜了。”醜奴的話音仍舊冷冰冰。
狄仁傑則是將三枚飛鏢從門上拔下來,仔細打量,說:“留著他也沒用了,放他一條生路吧。”
崔燦扔了匕首:“既然狄先生已經這麽說,那必然是有了眉目。放了就放了吧,反正以後誰敢再作怪,來一個殺一個,這第一個就破個例吧。”
送走了刺客,崔燦和狄仁傑坐在庭院裡,醜奴一旁站著。余藍則被幾個丫鬟哄著,剛才不小心嚇破了膽子。
“如果沒有猜錯,刺殺你的應該是梁王。”狄仁傑說道。
“太宗第六子,梁王李鄭俊貝薏幼攀滌行┚取
“沒錯。這刺客所用的鏢並非我大唐的兵器,而是來自扶桑,而與扶桑來往密切的隻有一人。”狄仁傑下了論斷,“隻是不知道,他堂堂王爺,怎麽對你這個毛頭小子起了興趣。”
崔燦暗道,果然是和歷史有些衝突的,這還沒怎麽地呢,就已經牽扯到王爺和扶桑國了。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這是逼著我要做一些殺傷力巨大的防護措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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