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公司年會,作為導演兼編劇,忙活了一整天,回到家已經半夜,所以沒更新。這是第一更,補上昨天的,睡前還有一更。) “石油,沒錯,就是地質勘探過程中,一種粘稠的深褐色的液體,主要成分是烷烴、環烷烴、芳香烴的混合物。”崔燦很官方地解釋了一句。
狄仁傑舔了舔嘴唇。
崔燦一副大人的神色,搖搖頭,說道:“《易經》有載,澤中有火。《漢書》說,高奴縣有洧水可燃。《後漢書》提到,延壽縣縣南有山,石出泉水,其大如籮,不可食,縣人謂之石漆。這些都是古籍中的記載,你可有眉目?”
“這不是說石脂水嗎?”狄仁傑說道。
石脂水?崔燦聽到這三個字,立馬就是一陣驚喜,沒錯,按照古籍中的稱呼,石脂水確實是古人對石油的稱呼之一,連忙問道,“那你可知道,哪裡能夠弄到這石脂水?”
問之前,崔燦心裡有了模糊的答案,按照晚唐時段成式《酉陽雜俎》直接說,“高奴縣有洧水,水膩,浮上如漆,采以膏車及燃燈極明。”這高奴縣就是現在的陝北地區,離長安不算遠,只是不知道這記載與現狀契合程度高不高。
狄仁傑心裡犯著嘀咕,崔燦這小子知道的未免有些太多了,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但每次聽他侃侃而談,古籍材料信手拈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過如此了吧。歷朝歷代也不是沒有神童現世的事例,無非就是飽讀詩書,少年老成,不過到崔燦這裡,怎麽就知曉上下五千年,天文地理琴棋書畫什麽的通通都懂?
狄仁傑說道:“長安以北二百裡,有石脂水。”
簡直就是天助我也,想睡覺來個枕頭,想吃肉跑來一頭豬。長安以北,那也好辦,只要不跑到中東地區就行。
崔燦興奮的一時手舞足蹈,忘記煩惱憂愁。
“主人,石油恐怕要往後推一推了,從你家鄉來了個先生,說是出了大事,要立即見到你,否則他就死在咱崔宅門口。我看他雖然可憐,但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就沒讓他進來。”醜奴跑過來很淡定地說道。
“先生,姓白嗎?”崔燦從喜悅中醒來,急急問道。
“對,姓白,說是主人的師父,但我覺得不像。”醜奴回道。
學院經營的好好的,怎麽忽然跑到洛陽來了,而且還出了大事,難不成是缺錢了?崔燦暗暗捉摸了一下,連忙領著醜奴去迎白不易。
大門口,白不易走來走去,抓耳撓頭,唉聲歎氣。
“先生,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崔燦上前行禮。
白不易看到崔燦,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哎”地在地上重重跺了一腳,直接走進院子,來到客廳裡。
崔燦連忙跟著,醜奴和狄仁傑也緊跟其後。
“事關重大,其他人都出去吧。”白不易說道。
狄仁傑和醜奴面面相覷,心想這先生這麽牛逼哄哄的氣勢,上來就要攆人,實在不把人放在眼中,可惡。
“狄仁傑是我推心置腹的學生,醜奴是我最信任的隨從,先生不必擔心,有什麽事趕緊說吧,之前不還說有大事發生嗎?”崔燦連忙打破了尷尬。
“學校裡發生了大事”,白不易一張嘴就眼淚直流,老淚縱橫,“你當初埋在裡面的東西,不知道怎麽就被學生挖出去來了,一個學生死了,連屍骨都沒了。”
崔燦也是一驚,自己藏好的炸彈弄死人了,災難!
“還記得當初,
余老虎因為欺負余藍家裡遭了天譴吧,私底下風言風語不少人說是你搞的鬼。這次,學院地上都被炸了個大坑,和上次的情況一模一樣,什麽罪名也都落到你的頭上了。”白不易繼續說。 “就死了一個人嗎,有沒有其他傷亡?”崔燦連忙問。
“就一個平日裡比較調皮的學生,其他沒有什麽傷亡。這孩子爹娘鬧得很凶,我本想私了給點銀子,但還是不依不撓,最後驚動了縣衙,學院也被查封了。”白不易說道。
千不該萬不該,當初離開的時候怎麽沒有把這事兒給處理掉,留下了後患,釀成今日的災難,那無辜可憐的孩子也是因為自己才丟掉性命的。崔燦感到深深的自責,不過回天乏力,只能盡量解決現在的問題。
接下來的一天中,崔燦做了今後一段時間的安排,讓狄仁傑暫時管理。
就在馬車啟動,即將離開的時候,余藍問道:“崔燦,我暫時不太想回去,希望你能安全回來。我會等你的。”
“狄仁傑,讓丫鬟們好好照顧余藍,等我回來有什麽閃失的話,拿你是問。”崔燦以師父的身份對徒兒下了命令。
車馬離去,車廂中陷入良久的沉默,三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該不該先說話。
“先生,是我不對,當初疏忽大意,釀成這樣的大錯。不過,先生請放心,學生會盡力補救,爭取讓這件事情順利平息,不會連累先生和師娘的。”崔燦說道。
“說哪裡話,也是先生我輕視了那被你喊作驚雷的東西。”
白不易也做自我檢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現在你這當學生的遇了麻煩,先生豈能坐視不管?崔燦,聽先生一句話,你年齡還小,不要太過冒尖,都說棒打出頭鳥,吃虧的還是你。你自己不就說過麽,有句老話叫做,悶聲發大財,這就夠了,謹記!”
醜奴不知道師徒二人到底在說些什麽,不過聽到“驚雷”一詞很是興奮,忍不住插嘴:“主人,什麽驚雷,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驚雷是我研製出來的武器,殺傷力極大,能夠對大范圍敵人造成致命一擊,是這天底下當前最厲害的武器,沒有之一。”崔燦很含蓄地介紹了一下。
“就像是天空降下的驚雷嗎?”醜奴問。
“差不多吧。”崔燦回道之後,看到先生臉色更加凝重,不再多說。畢竟在這種死了人的時候,還在談論殺人的武器,是有些過分了,甚至是對生命的極大不敬畏。
要是有飛機和火車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大大減少路上浪費的時光。19世紀初,常規意義上的鐵路火車開始出現並以極快的速度發展。如果中國在大唐就開始出現鐵路火車等現代化工業化的發明,那麽這個古老民族在今後的千百年裡將會出現怎樣的輝煌場面?
腦海裡湧出這個念頭之後,崔燦又開始自責慚愧,那邊人家孩子都被自己的炸藥砸炸死了,自己還在為華夏民族的發展大勢胡思亂想,著實不該。
畢竟,再怎麽發展的社會,都應該是以人為本的。
回道仙居鎮永祥村之後,崔燦能夠看到村人笑容背後的質疑,有欽羨,有敬畏,恐怕也有說不上來的莫名其妙的感受。
“哎呀,我的老天爺,我家驢兒就這麽死了,死得真冤枉啊,養了這麽多年,轉眼就沒了,我也不活了……”
不知道是不是專門守著的,崔燦的馬車還沒走到家門口,就聽到一陣哭聲傳來,那婦人先是一溜小跑,堵在馬車前,一屁股做下去,哭天搶地,讓見著流淚,聞著傷心。
崔燦下車,來到婦人跟前,磕了一個頭,隨後站起身來,對著圍觀的村民都鞠了一躬:“學院裡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不管怎麽說,出現這種事情,有我的責任在。人死不能複生,還望死者安息,生者堅強。”
崔燦給醜奴一個眼神,醜奴轉身回到馬車,搬出一個木箱,放在地上。崔燦走向前去,吃力地打開蓋子,白花花的銀子規規整整躺著,像極了一個個白胖娃娃,看得人眼花。
“這裡是五百兩銀子,算是給叔叔嬸子的補償,還望不要嫌少。”崔燦對著婦人和身旁的男子說道。
五百兩銀子!不少人發出驚呼。
五百兩是個什麽概念,按照現在的生活水平,每年能夠攢二兩銀子算是很不錯的經濟情況了,就是這樣,也需要二百五十年的時間。
本來哭得要死不活的婦人忽然止住了淚水,站起來,來到箱子跟前,揉了揉眼睛,抬頭看看崔燦,又看向身後的男人,臉上露出難色。
“崔燦現在也只能拿出這麽多了,算是一點心意,希望叔叔嬸嬸收下。”崔燦見婦人和男子都有些動心,趁熱打鐵。
面對五百兩銀子,很少有人能夠保持理智,尤其是生活條件並不好的農民。圍觀的人中幾乎所有人都在給死了兒子的婦人支招,收下銀子,就這麽算了,否則最後鬧下去,可能一無所有,兒子也回不來。
片刻之後,婦人再次來到銀箱子前,抓了一個銀錠,轉身說道:“他爹,還愣著幹啥,走,抬銀子回家了。我覺得兒子在天之靈,一定也想叫咱們日子過得更好。”
等到夫婦二人抬著銀子離開,圍觀群眾散去之後,白不易才從馬車下來,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崔燦:“事情就這麽解決了?”
“對,就這麽解決了。”崔燦聳聳肩膀。
白不易覺得和這個孩子相比,自己簡直弱爆了。孩子死了,爹娘哭喪,一來是感情,二來是補償,自己怎麽就沒想到,直接多出點銀子就把事情搞定了。自己還這麽急急忙忙趕往洛陽,還受了這麽久的點播,真真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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