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初見李治 此時的長安城是世界中心,還沒被哥倫布發現的美洲仍是原始部落,歐洲大陸還是暗黑的中世紀,縱觀世界的所有角落,隻有位處東亞的大唐帝國,正像一輪巨大無比的驕陽,承載著中華民族的智慧與雄心,向著最高點移動。
此時的李治登基不久,還沒有被武則天搞死;感業寺裡青燈古卷陪伴的武則天還頂著先帝遺孀的名頭;神探狄仁傑剛過弱冠之年,意氣風發,躊躇滿志;混世魔王程咬金還沒因為征討賀魯被免官……貞觀大治之後的唐朝,國家強盛如斯,子民安居樂業。
崔燦當初因身份地位生出的一點不滿現在也漸漸褪去了。現在想想,能來到巍巍大唐,應該自豪感爆棚才是。
“在皇宮大內,不要東張西望,要是看了不該看的,聽了不該聽的,眼睛和嘴巴可就都不是你的了。”正當崔燦好奇的東看西看打量皇宮裡的建築和川流不息的人,忽然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蘭花指在面前一揚,想要捏一捏崔燦的臉蛋,被他躲了過去,“哎喲喲,這誰家的娃兒,長得這般水靈,看上去招人疼。要是沒人認領,本公公就領回去調教了。”
仔細打量這太監,臉上塗了一層麵粉,抖一抖都能簌簌往下掉的那種,唇上也吐了口紅,胭脂塗抹的活像猴屁股,崔燦差點笑出來,這要是不仔細看,真是像極了給死人扎的那種白色紙人。
“王公公有所不知,這孩子名叫崔燦,是皇上點名要召見的神童。”旁邊有護送的侍衛連忙解釋。
“陛下要見的神童啊。”王公公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一耳刮子,不疼不癢的,“那真是公公我有眼不識金鑲玉了,該打。”
好不容易把公公送走,崔燦看白不易的臉色很僵硬,笑得跟哭的一般,忍不住問道:“先生,你的臉怎麽了?”白不易連忙收回笑容,偷偷舒了一口氣,伸手擦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又咕嘟咽了一口唾沫,應道:“哦,沒什麽,隻是有些熱。”
九曲十八彎,走廊加花園,不知繞了多少個彎道,終於到了禦書房,就是皇帝老兒平日裡讀書休息的地方。
把崔燦和白不易送到禦書房門口,相送的侍衛轉身走人,隻留下一老一少站在門口。再怎麽老成,崔燦也一副孩子身體,本著孩子的天性,伸著腦袋往裡面看了看,只見一個青年男子正握著一個五六歲孩子的手教寫字,旁邊站了一個瘦弱卻精神氣兒十足的頭髮花白的老者,頻頻捋著山羊胡,臉上笑成了兩朵菊花。
“忠兒的字跡頗有點寡人的風范,今後若能勤加苦練,必成大器啊。”男人聲音洪亮,從背後看不出什麽模樣。
崔燦好笑道,這神經病吧,你拿著人孩子的手寫的字,要是沒點你的風范,那不扯淡麽。寡人,既然自稱寡人,那應該就是登上皇位不就得李治了。電視劇裡都是騙人的,什麽李治體弱多病,李治昏庸無能吃軟飯,一點也不像好吧,要身材有身材,底氣這麽足,一聽就是腎不虛的。
“什麽人?”李治忽然轉身,看到崔燦的頭,大喊一聲,威嚴十足。
“大膽狗才,竟敢擅長禦書房,來人,給我拿下,拉下去處死!”旁邊的男人氣得直瞪眼,指著門口喊道。
不知道那些侍衛都是什麽耳朵,聽到老家夥的喊叫,劈裡啪啦的甲胄和兵器聲立馬齊刷刷傳過來,敢情要是解釋的晚了,必被捅成馬蜂窩。白不易嚇得直直跪了下去告饒,崔燦站在門口,
大聲道:“大唐陛下治世英明,敬重人才,百姓安居樂言,天下大白。陛下一聲令下,草民披星戴月趕來,現在草民趕來了,什麽還沒乾呢,就要被拉下去處死,草民不服!” “哦,寡人一聲令下命你前來?”李治背著手,走了兩步,恍然大悟,“許宗敬,這恐怕就是你上報的神童崔燦吧。否則一個小小的孩童怎麽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興許是來了興致,李治走到門口,對著前來的士兵擺了擺手,示意退下,讓白不易平身,引兩人進屋。
不知道哪裡來的宮女順著李治的眼神,給兩人賜了座。
崔燦偷眼看了看,原來這貨就是許宗敬啊,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奸佞之臣,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如果不是礙於皇帝的臉面,他肯定忍不住跳下椅子來,求個簽名留言什麽的。
許宗敬老臉憋得通紅,說:“老臣該死,驚了陛下。隻是這黃毛小兒,是不是崔燦,老臣素未夢見,所以也不知道。”
“別瞎猜了,我就是崔燦。邊上這是我的恩師白不易先生。”
崔燦膽子很大,不過既然是孩子,那便該有孩子的特權,表現的虎頭虎腦一些,反而更不易惹人懷疑。“陛下一定是見了我的詩,聽了我的故事,才對我產生的興趣是不是?陛下有什麽想知道,盡管問就是,我如實回答,要是想要考驗的話,也可是隨時出題。”
“忘了你師娘怎麽說的了嗎?要想活命,謹言慎行。”白不易連忙低聲訓斥。
“大膽黃毛小兒,在陛下面前如此無禮,成何體統!”許宗敬罵道。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隻要不說什麽大逆不道的話,皇帝老兒不至於要了自己的小命。抱著這個想法,膽子自然也大了起來,直接頂撞道:“禮者何?即中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治。因人之情,象義之理,而為之節樂者也。小子就事論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何來無禮之說?”
這天底下真有這樣的神童嗎?
許宗敬聽罷也是吃了一驚,一個不到七歲的小兒竟然可以如此辯禮,世所罕見。被辯的無言,隻好閉嘴,請陛下接招。
崔燦得意洋洋地看著許宗敬,還挑了挑眉毛,忽然覺得手被人牽住了,低頭看,原來是一個小孩子蹭了過來,嘴裡問道,“你真是他們說的神童嗎?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寫的真好,我都記住了。”
雖然這詩的原作者不是自己,但被人崇拜的感覺真好,那就當做是自己的吧。崔燦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不消多想,這五六歲的毛頭孩子應該就是李治的大兒子李忠吧,按照歷史中的記載,這貨應該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齡。
“不錯,忠兒這兩首詩被的很流暢,想來做了不少的功課。”
李治為兒子的表現感到自豪,感到更自豪的是,在自己的治理下,竟然出了個這樣的天才。“崔燦,聽聞你又指物作詩立就的本領,那麽寡人今天就考你一考,如果讓寡人滿意了,任你在這皇宮裡挑一樣東西帶走,還能在這裡暢快玩上幾天,寡人還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如何?”
“成交!”崔燦伸出小手掌,在李治的大手掌中擊打了一下。
作詩,作詩,這些古人,考來考去也就是古詩詞,上下五千年,隻要在歷史中有所記載的詩詞曲文,哪個會逃得過他崔燦的法眼,妥妥的信手拈來,張口就有。
一代帝王,此時的李治並沒有表現出來天子的英氣,更多的是作為一個父親和一個長者的慈祥,甚至是一個年輕人的灑脫不羈。眯著眼看了崔燦一會兒,李治忽然拿了一支筆,晃了晃,道,“就以這筆,賦詩一首吧。聽聞你有七步成詩之才,不知今天這七步之內,能不能作出一首來,讓寡人也親眼目睹正式一下你這神童的真假。”
“七步,隻是一個由頭而已,陛下如果真的想看,崔燦一步不走,便能作出一首詩來。”崔燦跳下椅子來,站著動也不動,直接吟誦道,“少小多才學,平生志氣高。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
四句,簡簡單單二十個字,個個擲地有聲,令人震撼不已。
“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李治的兩眼放光,如同在茫茫無際的沙灘中發現了碩大的珍珠,走上前來,抓著他的肩膀,“好一個崔燦,好一個神童。白不易教徒有功,賜錦緞十匹,黃金百兩。至於你,想要什麽,寡人都會滿足你的要求。”
黃金白銀,來的太快,實在沒什麽意思。功名利祿,憑借他的兩世經歷和腦中的圖書館,同樣簡簡單單。 這麽一想,確實沒什麽可要的了,不過當初來長安之前,崔燦已經下定決心要攪一攪這長安的風雲,這次既然來了,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陛下,崔燦別無他求,隻想要一個名號。”崔燦陰笑。
“什麽名號,但說無妨!”李治大手一揮。
“願陛下昭告天下,崔燦是大唐第一智者。”崔燦再笑。
大唐第一智者,這是哪門子的名號!這孩子也未免太無恥了,泱泱大唐,豈會讓你一個孩子當第一智者,簡直就是笑話!許宗敬雖然覺得神童很叫人感興趣,但這孩子的胃口和心性未免太大了,根本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李治笑道:“哦?大唐第一智者,有意思。不過,要當這第一智者,可不是寡人說的算,得問問天下黎民百姓願不願意。不過既然寡人答應你,那就盡力而為。寡人可以昭告天下,讓自負有才智慧過人者過來與你比試切磋,是否滿意?”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來調戲一下大唐的智者們,也是不錯的消遣。
崔燦哪裡知道,自己的先生白不易此時此刻找個地方鑽進去的心都有了,學生驕傲自大沒臉沒皮到這種程度,當先生的實在無顏見江東父老了。如果家裡沒有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等著,先生我一頭撞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柱子上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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