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六哥,我們被監聽了。【】”
商務車裡的世五與世六正聊著,後方負責情報工作的碎世成員卻突然驚呼出聲。
雖然妮可西是天才,但碎世也是老牌殺手組織,情報方面也不是等閑之輩,很快就發現了外界信號正在通過射頻入侵己方電子設備,趕緊提醒道,同時更迅速反應,試圖順著對方的信號反入侵。
“有趣,是個高手呢,雖然我妮可西沒什麽興趣當黑客,只是和你們玩玩而已,但我喜歡這種被人挑戰的感覺。”
這邊,妮可西察覺到對方的反攻,更是來了精神,但她卻也沒起身,而是依舊單手在鍵盤上一陣劈劈啪啪的猛敲,看起來像熊孩子亂拍,但其實一道又一道指令被瞬間編寫成功並傳遞出去。
“對方好厲害!我的反攻被發現了!它要撲過來了!”
情報人員面色發白,短暫交鋒時間不到十秒,他竟乾脆利落的敗下陣來,對方用極短的時間就破譯了己方防護系統,簡直可怕。
世五和世六同樣大吃一驚,情報裡陳光只不過是個和華夏高層有些關系的普通學生,身邊不可能有什麽高手。
他們的打算也很簡單,陳光與那個名叫武彤的燕京區局長關系匪淺,那女人是導致世九陣亡的關鍵人物,同時那個女人的父親又是華夏政壇裡極為高端的人物。
除此之外,這個男人似乎也是個名人,與某位疑似華夏高層首長的後人關系不淺。
之前他們在華夏的報復行動已經失敗了,那個國家利用他們可怕的軍隊將整個國家運作得固若金湯。
他們外松內緊,表面看,好似普通的凶殺案都很難偵破,可一旦進入他們的視野,成為他們重點照顧的對象之後,甭管是再優秀的特工級殺手,在那個國度也寸步難行,即便是碎世這樣具有犧牲精神的殺手組織也一樣。
他們雖然不怕死,但也不希望重要的成員白白犧牲。
可什麽都不做也不行,現在那個不斷在世界各地偷襲碎世成員的瘋子太可恨了,必須想辦法做點什麽阻止他。
可惜,之前幾次試圖正面擊殺或者抓住那個瘋子都失敗了,反而白白付出慘重代價。
所以他們才想盡辦法,打算側面逼迫那瘋子退走。
他們本打算通過在燕京搞點事情震懾一下華夏當權者,結果他們也是實在倒霉,正迎頭撞上老爺子們打算和內勁武人勢力開刀的當兒,整個燕京城看似平和,實則危機四伏。
得,原本打算給魚死網破的內勁武人們準備的天羅地網,先拿碎世的人開了刀,檢驗了成效。
碎世最後將目光盯上陳光,也實屬無奈。
活捉這個男人,再利用他與華夏高層交涉,進而讓他們召回那個瘋子。
這是碎世的策略,他們甚至為之一次性派出兩個隊長級別的高手,帶領兩個小隊前來伏擊,就是為了力保萬無一失。
不曾想,在蹲點過程中居然被高手狙擊了!
“對方到底什麽來頭?開啟電子干擾!屏蔽掉我們附近的所有通訊!”
世五果斷下令。
又等了十幾秒,情報人員抹了把額頭冷汗,“幸好屏蔽得快,我的底層代碼差點就給攻破了。”
世五與世六兩名隊長面面相覷。
“哪兒冒出來的高手?”
“鬼知道!”
“我們得小心一點了,難道這人的身份比我們情報裡顯示的還高?”
“算了別管這個,再等兩分鍾他就到了,老六你看著點,等會他一出現,你先射爆他們的輪胎,我去帶人去抓人。”
世五神色肅穆的扶著車窗玻璃,空氣裡彌漫著危險的味道。
但他們也並不特別畏懼,身為碎世的殺手,又有哪天不是在刀口舔血的日子中度過?
“切,無聊,比不過我就縮進烏龜殼子裡藏起來,真是一群廢物。”
妮可西*特佩思特發現自己的射頻流被對方的強電磁干擾阻斷後,不屑的說著。
她作為八歲就曾炸過學校的怪物魔女,腦子裡實在沒什麽正常人的理念和人生觀。
她竟然能健全的活到現在,也是老天垂憐。
她根本就沒有去仔細推敲那堆商務車裡的人和陳光究竟是什麽關系,她就記住了那句話,“必須確保陳光活著”,所以肯定是對頭。
“得了,該送你們見上帝去了。”
做出決定之後,她自言自語的嘟嘟嚷嚷著,坐直身子,起身往前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到副駕駛中的操作倉裡。
她認真起來了。
密集的鍵盤敲擊聲在堡壘重卡裡此起彼伏,這頻率甚至比陳光彈鋼琴時還快,一串又一串神秘代碼在妮可西面前的熒幕裡過幕般浮現。
剛才看起來還懶洋洋又邋遢的金發少女此時卻毫無征兆的變得豔光四射,仿佛只有坐在她的操作台前,她才會綻放出真正屬於她的光彩。
屏幕上的光暈揮灑在她臉上,妮可西的嘴咧得越來越開。
她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瘋狂的笑出聲來,她的臉在車廂內的幽光中顯得分外猙獰,充斥著歇斯底裡的妖豔美。
“炸死你們這群混蛋!”
“炸死你們!”
“都給我去死!”
“可惡的華夏人,竟然想主動偷襲我妮可西,做夢!”
“我馬上就送你的幫手上天去,然後很快你也得去見瑪麗安娜姑姑。”
她根本不怕打草驚蛇,在陳光的雙腳落到底特律機場,並且離開機場而不是立刻掉頭就飛回華夏那瞬間,妮可西就認定這男人回不去了。
甚至可以說,如果這幾輛商務車裡真是陳光找來的幫手,反而更合她的心意。
“混蛋,絕望吧,你找來的這些廢物,馬上就會上天了,然後你就跑吧,在絕望中跑吧!可你逃不掉……因為你被妮可西盯上了,你必須死!”
這個科學魔女碎碎念念個不停,這是她的習慣,每當她感到興奮與亢奮時,就會忍不住的碎碎念。
約莫一兩分鍾後,“妮可西的移動堡壘”上方,貨倉蓋板悍然打開,擺滿密密麻麻的自爆電子蜂的發射架緩緩升起,蓄勢待發。
每一個自爆電子蜂約莫指甲蓋大小,上面四個縮微螺旋槳,下方懸掛著縮微高爆炸彈。
這些電子蜂雖然個頭不大,但爆炸威力卻是不小,並且可以通過妮可西的特殊射頻遙控操作,在方圓三公裡內做到指哪打哪。
與此同時,堡壘重卡的貨倉底部伸出一條滑軌,一排排微型電子螞蚱從滑軌上魚貫而下。
她的手指在發射鍵上晃了晃,短暫猶豫了一陣子,她心想,對方既然有強電磁干擾屏蔽設備,或許也有些本事,力求萬無一失,她決定把上周剛做出來的新家夥預熱上。
沒錯,傳承自祖師爺特斯拉的定向電磁軌道炮,威力驚人,好用不解釋。
某種意義上,這甚至比特斯拉的原版更為先進。
妮可西版本的電磁軌道炮體型更小,威力更集中,也更容易控制,在現代戰爭的新形勢下,比特斯拉那個需要修建高塔的原版好用無數倍。
唯一的缺陷就是,這東西自從被研發出來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在移動堡壘重卡上試射過一次。
但妮可西*特佩思特並不擔心會出什麽簍子,她至少已經對軌道炮進行了超過一萬次天衣無縫的驗證計算,實驗性預熱也至少完成了數千次,固定試射數十次,搬到堡壘重卡上之後倒是由於蓄能實在麻煩,最近又有別的事情忙,她一時半會給忘了試射而已。
但肯定不會出什麽簍子的,我可是天才的妮可西!
一邊看著電子屏上終於組建完成的3D全環境模型,妮可西終於按下發射按鈕,伴隨著堡壘重卡頂部與底部同時響起的沙沙機械聲,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點猛的動了起來。
此時妮可西屏幕裡的畫面看起來倒有點像是當年曾經非常流行的一款遊戲。
沒錯就是星際爭霸!
兩百人口的飛龍毒爆,領先對方八十人口,都飛龍騎臉了怎麽輸?
A上去就炸飛了!
“皮爾斯先生,我真的必須得下車了,讓福爾曼先生減速吧,不然我真得生氣了,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這邊的車裡,陳光還在進行著最後的掙扎,身為一枚資深華夏人,他還是有些受不了黑哥們這樣耿直的風格。
他們這說好聽了叫耿直,說難聽了叫認死理。
他似乎堅信著只要自己一到他的俱樂部,就一定會如同他所期待的那樣光速被拳擊這項運動迷住。
這特麽腦子有坑啊!
再說了今天情況特殊,實在不是時候。
等本寶寶安然脫險,將來沒事之後咱們再好好聊,可不是現在啊!
皮爾斯教練挺無奈的,華夏人果然倔強啊。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在華夏時,自己還知道迂回進退,突然間他跟著自己一起跑來底特律,一想到能把他帶到自己的俱樂部,成為他登上拳台的引路人和經紀人,皮爾斯真有些興奮過頭了。
“陳先生,如果我有給你造成困擾,真的很抱歉,不如這樣吧,你要去哪兒,我讓福爾曼將你先送到目的地,好嗎?”
皮爾斯試探著說道,他想做點什麽繼續強化一下自己與陳光的關系。
陳光正打算搖頭乾脆利落的拒絕掉他,突然,前方約莫五六百米開外遠的地方猛的冒起衝天火光。
巨響隨後傳來,伴隨著猛烈震動,就連厚實的商務車也明顯的跟著顫了顫,開車的福爾曼拚命握住方向盤,好不容易才將車子緩緩停在路邊。
前後其他車輛也差不多的情況,歪歪扭扭的全靠邊停著。
一行人從MPV裡下得車來,遠遠往前方望去,那邊火光迅速衝天而起,越燒越高,在這大白天裡卻仿佛要把天空都染成橙色!
爆炸與火焰帶來的呼呼聲從遠處飄飛而來,附近停在路邊的車輛因為這劇烈的震動而發出刺耳警鳴。
路旁小院裡大型犬正憤怒的咆哮著,不少人驚慌失措的從家裡衝了出來,站在院落裡呆呆看著遠處發生爆炸的地方。
一時間,整個道路兩旁都因為這劇烈而突然的爆炸變得雞飛狗跳,恍如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陳光眼睛瞪得老大,早聽說滋油敏煮的土地常出么蛾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從機場出來腳都還沒怎麽落在地上,就給我這麽大的驚喜?
傳說中的恐怖襲擊?
好吃雞!
誰這麽倒霉啊?
“是貝魯爾路和巴克拉路交界的停車場!保羅的家就在那附近,我的天呐!”
皮爾斯比陳光更驚慌,似乎發生大爆炸的地方距離他朋友的家很近。
他抬腿就想往前面衝去,不過另外幾名年輕黑人趕緊拉住了他。
如果那邊真發生了恐怖襲擊,這樣貿然靠近是會白白送命的。
陳光作為一枚新鮮的外國友人在新聞電視上倒也沒少看到類似報道,深以為美帝人民長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說不上多麽悲天憫人,也不會在心頭落井下石,就是有些見慣不怪的淡定。
根據我國官方統計,貴國每年都得炸幾千次好嗎?
從背後挎包裡默默掏出水杯,剛才出機場時泡的茶葉跟著車子一路這樣晃蕩過來,倒是發了不少水泡,沒事,把面上的水泡吸掉,下面依然是一口新鮮濃鬱香噴噴的熱茶。
輕輕的抿上一口熱茶,為美帝人民的生活艱辛哀悼一下,然後陳光就準備告辭了。
快別去哀悼別人了,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等著我的是碎世和妮可西*特佩思特的雙重危機呢!
“皮爾斯先生,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吉人自有天相,試著和你的朋友打打電話吧,也許他不在家呢?”
皮爾斯痛苦的抱住腦袋, “不,保羅不是我的朋友,我痛恨他。”
“那為什麽看起來這麽悲傷?”
“我的前妻偷偷借了一百萬美元給他,到現在他才隻還了不到八萬美金!”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陳光又是默默的抿了口茶水,信息量太大了。
將杯子蓋上,陳光準備先跑了,去哪兒他還不知道,但起碼得找個別那麽顯眼的地方悄悄藏起來,再想辦法和國內聯系吧,自己需要支援,“那麽,我先告辭了。”
正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耳朵好像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有點發癢。
撓了撓耳洞,依然沒有什麽卵用,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剛才那麽多喧喧鬧鬧的聲音,猛的全沒了。
整個世界毫無征兆的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奇怪,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