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馬行長見朱志發終於倒了,扭頭對著胡玲呵呵笑著,滿口酒氣,更加無所顧忌起來。樂文 小說
這孫子賤笑著就把臉往胡玲面前湊去,手裡端著個杯子往前伸,硬朝胡玲嘴上塞,嘴裡說道:“小胡,你可是小朱的得力員工啊。你們廠子的事情我知道,少了這筆錢就全完了,我都懂,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來,小胡你喝了這杯,喝好了,我們就去好好聊聊,聊好了,事情好辦。”
隨著馬行長的動作,整張桌子其他人轟然大笑,也許是人人都有酒意,也許是馬行長本就常帶著他這些心腹乾這種事。
大大的包間裡,一時間隻充斥著群魔亂舞的味道。
胡玲哪遇到過這種陣仗,梗著脖子就往旁邊躲去。
馬行長一下子煩了,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價值不菲的茅台給他像是水一樣濺飛出來,撒得胡玲滿身都是,“給臉不要臉了還!我就把話撂這裡了!如果小胡你今天陪我喝得盡興,聊得盡興,貸款的事情好說,如果你非得這樣拿架子,那就別怪我了。我馬森林在五京金融圈子裡好歹有點面子,你們朱總以後休想從咱們這系統裡再貸到一分錢!”
胡玲臉都嚇白了,求救般看向朱志發,可他已經撲在桌子上鼾聲如雷了。
這說來話長,其實從陳光開門到走到馬行長背後,也就十幾秒的時間而已,熊熊怒火從他腳跟子一直衝到了天靈蓋。
姓馬的打的主意他一眼就看穿了,這雜碎根本就沒想給朱志發辦事,非但不辦事,還特麽故意把朱志發灌醉了,借著酒勁發瘋。想把胡玲也給吃乾抹淨了!
要不是今天自己在這裡,恐怕老朱這次真要栽天那麽大一跟頭。
別看他這會兒慫得和灰孫子似的,萬一胡玲真吃了硬虧。他真是那種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人!
得,今兒自己在。就先幫他把這刀子給進了吧。
這群瘋魔一般的家夥,根本沒注意到陳光已經漸漸走到了馬森林的背後。
胡玲被馬森林嚇得都快哭出來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該當如何是好。
如果等到明天,和鄧哥先見面聊了,摸清楚了這馬行長的秉性,她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桌子上,
如果真要給馬森林塞個女人。也不會是她,花錢找公關就行了。
她是真心喜歡朱志發,不想看著朱志發先是錯過機會,然後又弄到廠子垮了。
她性格本又柔弱,更真擔心因為自己的反抗而徹底得罪了馬森林。
現在的她,完全兩難。
見成功將她鎮住,馬森林咧嘴一笑,“這就對了嘛。哎喲,小胡你這身材,真是……”
說著。他真就將手往胡玲胸前伸去。
胡玲拚命推著手,想擋開他的手,但這位行長大人卻再次把臉一板。“小胡,你可想好了。”
胡玲不敢動彈了。
馬森林的魔爪,越伸越近,滿桌子坐著的其他人,同樣用滿是戲謔的眼神打量著這兩人,顯然馬森林不是第一次在這群人面前乾這破事了。
但他終究沒能得逞,因為陳光一把從後面扯住了他的頭髮,狠狠往後一拉,“乾你母的狗雜碎!老子見過的爛人多了。真特麽沒見過你這麽爛的!”
陳光含怒出手,壓根就沒想著控制力道。一把力氣全使在了馬森林的頭髮上,將這體重至少一百八的胖子瞬間掀翻在地。頭髮更是給狠狠扯下一大把來。
馬森林尖叫著仰面倒下,後腦杓又在堅硬的地磚上狠狠一撞,抱著腦袋就嚎了起來。
陳光一手扶住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嚇懵了的胡玲肩膀,免得她被馬森林給帶著倒下去了,“胡玲,我叫你嫂子,是不合適的,但今天我說什麽也看不下去了。發哥給灌暈了,那這事就只能我來管。”
陳光一邊說著,一邊一腳踢在正慢慢往起爬的馬森林肚子上,讓這大胖子噢的叫了聲,又是抱著肚子蹲了下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馬森林帶來的這些個人都完全沒搞明白到底怎麽了。
還是馬森林的侄兒動靜最快,蹭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提著個酒瓶子就往陳光衝,嘴裡罵罵咧咧,“草泥馬的找死啊!你們傻站著乾毛!動手!弄死丫的!”
陳光抬手就抓住了馬森林侄兒敲過來的酒瓶,稍一使力就反奪到自己手上,手一抖,啪的一聲,酒瓶子正敲在這蹦躂得最厲害的小夥子腦門上。
一時間玻璃碎片四處飛濺,馬森林的侄兒抱著腦袋慘嚎著就往後面縮去,手指縫裡已經開始崩出殷紅鮮血來。
要麽不動手,動手就得下狠手,這是陳光一貫的做人準則。
對方十幾個人,如果隻得自己一個,完全不虛他們,可現在這邊還有個醉暈了的朱志發,還有個毫無戰鬥力的胡玲,所以從一開始就得將這群孫子鎮住,省得另外兩人被牽連。
他這殺雞儆猴的瘋狂舉動,果然一下子就把另外十個人全給嚇傻了。
不是沒見過人打架,但打架狠成這樣的還真不多,動手就給人腦袋開瓢,毫不拖泥帶水的就更少了。
陳光鼻子裡哼了聲,拿著半截瓶子走在正顫顫巍巍站起身來的馬森林旁邊,也不多廢話,再是一把抓起他頭髮,將閃著寒光的半截瓶子在他臉前比劃著。
說來也是好笑,這家夥腦袋上的頭髮給自己剛才那麽一抓,掉了一大把,現在幾乎成了個地中海,倍兒滑稽。
這下, 還有點蠢蠢欲動的其他人,一下子全傻了眼。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陳光如果真對著馬森林脖子上把瓶子一插,後果不堪設想。
“你……你別亂來啊!”馬森林忍著肚子上的痛,一點點往後面退著,一直到後背完全貼在了牆上,冷汗涔涔,“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我剛才只是和小胡開個玩笑,不是真有那個意思,這位小兄弟你冷靜點啊!”
馬森林怕了,自己這才不到五十歲,還有大把上好年華可以享受,說什麽今天也不能折在這裡。
當然,他嘴上雖然在告饒,但心裡已經把朱志發和將人介紹過來的鄧哥恨到了骨子裡。
哪裡找來的這種混小子,你這一言不合就要人親命,哪裡有半點來談事的樣子!
等我回去,你特麽休想再從五京市的銀行系統裡貸到一分錢!
不僅如此,我特麽要把這混小子送進監獄,讓這丫把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