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康很不要臉的居然往杜娟身旁一靠,拉著她的衣袖道,“小娟妹妹,那是個什麽怪物,聲音怎麽這麽難聽,嘎嘎嘎……像鴨子叫。”
“你可別汙辱了鴨子,它雖然叫聲不好聽,但身上的肉、絨毛都是非常好的東西,比她強多了。”杜娟抬著下巴示意了,打開金丹後期神識,果斷往不遠處的紅松林探去。
“師、妹?”一個不決定的聲音打斷了杜娟,也讓她瞪圓了眼。
“大師兄,居然是你?”但驚訝之色只是一閃而過,杜娟哪怕心裡再翻江倒海表面上也不會讓他們看出來。
“看樣子,大師兄保命的手段還不少呢。”杜娟心裡嘀咕著,但顯然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救出林愛軍才是正事。
“三哥,纏住他們,我去救愛軍。”
“好嘞!”杜世康被杜娟提了大半夜,身子僵硬的不行,正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活動活動呢。
雖然刀疤拜了柳無用為師,但柳無用自身都難保,教他的東西雜亂無章,所以,沒兩下就被杜世康打倒在地。
“走!”
機械聲響起,刀疤臉反映快速的帶著女子消失在林子中,顯然退下的路線一早就擬定好的。
這不,杜世康眨眼間功夫,就讓他們跑沒了影,懊惱的他一拳砸在地上,砸出個深坑。
杜娟管不了杜世康的鬱悶,她翻著從碧桃娘娘那得來的玉簡,仔細翻找著,倒是有幾個跟眼前相類似的陣法,她都嘗試下,也虧得她神識強大,不然非得步林愛軍他們後塵。
想著自己沒有太多時間學習陣法,再解陣法,所以杜娟打算來個簡單粗暴的解陣方法。
閉上眼,排除一切雜念。杜娟大膽往前邁著。
陣法裡只剩下林愛軍還睜著迷惘的眼睛,此時他腦子裡像放電影似的播放著重生回來後的事,尤其是跟杜娟有關的,想著想著他就會翹起嘴角。
“咦。我這又出現幻覺了?”林愛軍抬手揉揉眼睛,晃晃迷迷糊糊的腦袋,努力盯睛一看,“這幻境真厲害,幻出來的景象居然跟真的一模一樣。”
“暖的。居然還有溫度?”林愛軍拉著杜娟的手,喃喃自語道,“不知我拉了幻境中的小娟,現實中的小娟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剁了我的手?”
杜娟被林愛軍那傻傻的可愛樣搞的哭笑不得。
但一看邊上躺或靠著的奄奄一息的戰士們,杜娟收斂笑容眸子裡陡然暴發出冷冽的光芒,“柳無用,再讓你多活兩天!”
“愛軍,愛軍。”杜娟拍拍拉著她的手,不時磨蹭幾下的某人。用力一掐他已消瘦許多的胳膊,“疼不疼?”
“疼。”林愛軍被掐的一個激靈,突然就抱住杜娟眼圈微紅道,“小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杜娟也沒勸慰,只是一下一下的撫著林愛軍那已經能烙手的後背。
“咦,這人……對她還真是放心。”杜娟看著突然睡過去的林愛軍,想著這些日子以來他對面的境況,只能深歎口氣。
把林愛軍扶整,讓他舒服的靠著樹杆。杜娟站起來挨個兒查翻了下所有的戰士,“還好還好,只是筋疲力盡了。”
想著陣法外那將近一米厚的雪,杜娟決定還是讓戰士們繼續留在這裡。她去找人來幫忙。
“三哥,你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營裡,找水戰,讓他派人來救愛軍。”
“愛軍他沒事吧?”杜世康焦急的問了句,“我走了你怎辦,留你一人在這裡我不放心啊。萬一那兩人又殺回來了呢?”
“他暫時沒事,我也不會有事,但你再嘰嘰歪歪的在這裡種蘑菇,我就保證不了大家會不會有事了。”
“我立馬就走。”說完,杜世康立即往遠處掠去。
杜娟等杜世康走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眼柳無用和刀疤臉逃走的方向後,面無表情的閉眼又進了陣裡。
來的匆忙,杜娟並沒有帶任何吃和喝,這會她倒是頗有些懊惱。想著總不能眼看著戰士們就能得救,而斷氣在自己眼前。
雖然心疼靈氣,但杜娟還是給每個戰士輸送了些,當然量不多,保證他們哪怕再躺上整整一天都不會有事。
而林愛軍的待遇就好多了,不過,才給他輸了一點,他就幽幽轉醒了。
“呃?小娟?”林愛軍下意識的揉揉眼,確定那個大著肚子蹲在自己面前,雙手抵著自己雙手的就是想念已久的某人時,他深邃的眼眸突然亮起來,猶如劃破夜空的星子。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做夢呢。”
杜娟拍拍某人瘦的如同刀削般的臉頰,“怎麽不打坐來恢復,這裡的靈氣雖然沒有碧桃谷來的濃鬱,但了勝於無嗎?”
“那個、這個……”左顧而言他,林愛軍就是不敢看杜娟那雙寧靜而深邃的眼眸。
“你……不會是忘了吧?”杜娟微側著頭,眼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林愛軍面上強製保持著冷靜,而心裡突兀的打了個寒顫,但他知道不能說實話,於是扯著乾裂的嘴角一臉討好道,“怕引起他們的注意。”
杜娟知道他沒說實話,她也不戳穿,只是心疼的摸著眼前快瘦脫形的某人,心裡卻是想著怎麽才能好好報復下柳無用,哪怕她暫時沒法讓他的靈魂完全消失。
“那你現在好好修練,我看著他們。”杜娟提議道。
轉著流光溢彩的眼眸,杜娟繼續道,“三哥已經去找水首長了,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帶人過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修練了,省的跟他們區別太大,引起麻煩。”
杜娟低頭一想也是,於是點點頭也沒再勸說。
“孩子們還乖嗎?”林愛軍看著杜娟那大如鍋底似的肚子,心裡一陣擔心。這才五個月啊,他都不敢想像剩下那幾月的情景。
“都很乖,除了需要的靈氣越來越多。”杜娟老實的回道,在林愛軍面前,她並沒有想保留的意思。她覺得這事沒必要隱埋。林愛軍他有權力知道她和孩子們的一切,因為他是她的丈夫是孩子們的父親。
林愛軍握緊了捶在身側的雙手,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不好受。
“小娟,你說這個陣法是人為的還是天然就存在的?”林愛軍駝鳥似的避開話題。
“這事咱回家再說。”杜娟還沒想好要如何跟林愛軍解釋柳無用還存在的事實。
“你先閉眼休息會吧。一會出去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走呢。”
“好。”林愛軍倒是很乾脆,他確實沒什麽精神,“要不你靠在我身邊也假寐下吧?”
“你不用管我,我四處看看。”
“那我陪你吧。”林愛軍掙扎著扶著樹杆站起來,“我雖然解不開這個陣法。但知道哪裡會出現幻境。”
本來想阻止的杜娟咽下了到嘴的話,她確實需要他的指點。
夫妻倆同心協力,你還甭說,居然就讓這兩個菜鳥誤打誤撞的給解了,這不得不說兩人確實帶有男女主角的光環。
而一路急匆匆去搬救兵的杜世康,不得不說也是個有氣運的人。
如果按照杜娟來時的路線返回,杜世康可能就跟水戰派來的人錯過了。
但杜世康他沒有杜娟那本事,再高的山峰對杜娟來說都能輕而易舉的翻過。
所以,稍微有些氣餒的杜世康隻得選擇另一條相當平緩些的路。雖然多繞了些遠路,但總比不撞南山不轉彎的強吧。
這不。杜世康就在心裡暗暗嘀咕:自知之明的人就是受上天的疼愛。
“程首長,你們來的正巧,我們已經找到愛軍他們那支隊伍了。”杜世康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當當的停在劃最前面的程鐵牛面前,差點跟人家來個面碰面。
“你小子,萬一我沒刹住,你不得撞翻在地?”程鐵牛洪亮的聲音讓人聽著嗡嗡震響,尤其是杜世康離的近,感覺更是強烈。
杜世康也不作解釋,只是快速的又重複了一翻剛剛的說詞。
“你確定?”程鐵牛有些不相信。他們這些人其實已經在這附近找尋了兩天,可惜一個鬼影子都沒瞧見。
他是不知道這人是什麽時候知道林愛軍失蹤消息的,但想來肯定要比他們來的晚。
“是不是的程首長去了就知道。”
程鐵牛孤疑的看了杜世康好一會,發現被他氣勢全開的盯著。對面那人居然一點異樣都沒。就是不知對方本來就是個迷糊蛋,沒感到他的氣勢?還是對方是個深藏不漏的,他的氣勢根本對他不起任何作用?
但程鐵牛更相信前者,隻理智告訴自己,也許自己是錯的。
當然,當務之急不是他糾結的時候。於是。程鐵牛略一沉思,覺得應該跟杜世康走,反正他們這兩天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轉,沒有任何結果,還不如跟著他試試。
杜世康打頭,身後跟著一串披著雪白披風的戰士。
等杜世康帶人到來後,杜娟和林愛軍已經解除了陣法。
看著眼前躺在雪地裡那些不知死活的戰士們,程鐵牛閉緊嘴巴,什麽都沒問,只是讓人趕緊扶上單架送醫院。
這些可都是他們部隊精英中的精英,損失一個都得讓他心疼不已。
“你挺著這麽大的肚子,這麽冷的天,不在家老實等著消失,出來幹什麽?”程鐵牛皺緊濃眉,“瞎折騰,瞎折騰。”
杜娟抽抽嘴角,乖巧的沒說話。
“來副單架。”程鐵牛高聲吼道,“抬走,抬走,都抬走。”
杜娟張張嘴想說不用了,但看到杜世康在跟她打眼色,然後閉嘴乖乖的躺了上去。
說實話,這單架躺著真不舒服,而抬著她的兩戰士還在不停劃行著,使的單架就像蕩秋千似的。
好不容易折騰到了軍醫院,杜娟在她三哥的扶助下來時,感覺腿都軟了。
“三哥,你趕緊回家一趟,省的家裡人擔心。”杜娟先拉著杜世康道,“愛軍不會有什麽事,只是力竭了,休息兩天就好。所以,還得麻煩你送兩件換洗衣物下來。”
“你一人在醫院沒問題嗎?”杜世康不放心道,小娟妹妹這麽大肚子,一人待在醫院裡總讓他擔心不已。
“沒事的,這裡可是軍醫院,到處都是醫生護士。”杜娟安慰道,“再說了,有愛軍在,你擔心什麽?”
“行,我爭取速去速回。”
杜世康沒進醫院,直接轉身走人。
而杜娟則跟著隊伍進了急救室。
所幸那些戰士們都是力竭,還有就是餓的。
所以等杜世康再次來到醫院時,林愛軍除了人消瘦的厲害,其他還真看不出什麽來。
當初程鐵牛到時,林愛軍就裝模作樣的又靠著樹杆暈著。三十多個戰士都暈了,就你一個人還有精神,這不是在說明你有問題嗎?
看到林愛軍沒事,杜世康才算松口氣,想著明天就是小年夜了,打算給林場那邊送些吃食過去。
這麽想著,杜世康就跟杜娟和林愛軍吱會了聲,打算出發。
“三哥,你問問蔣大力,他那裡有沒有鍋子,弄個大的,省的郝伯伯他們大過年的還得忙著做飯。”杜娟提議道。再說,那些人,你讓他們開槍那是嘛事沒有,但要他們拿著鍋鏟炒菜,那可真是強人所難了。
“鍋子?”
“就是銅火鍋,可以涮菜涮肉的。”
“哦,這個啊。這是個好東西,我們家裡也弄個,不,得弄兩個,我們家人多,一個可整不過來。”杜世康嘀嘀咕咕的終於走了。
杜娟和林愛軍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好笑。
三哥自從跟嚴洪博認識了以後,頗有些臭味相投,越來越像吃貨靠近了。
“明天就是小年夜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出院。”杜娟手裡利索的削著蘋果,這蘋果可是碧桃谷出產的,是當初直接挖成年蘋果樹移植的。
這不,碧桃谷氣候溫暖,本該歇菜的蘋果樹它又開花結果了。
“其實我今天就能出院。”林愛軍無奈道,抬了抬兩手掌給杜娟看,一臉委屈,“除了這兩受傷的巴掌,其實我更想回家休養,尤其是躺咱屋裡那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