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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第143章 日達木基
  羌族是中國西部的一個古老的民族,自稱“日麥”、“爾瑪”,被稱為“雲朵上的民族”。

  傳說4000多年前炎帝部落與黃帝部落大戰,戰敗後炎帝率其大部與黃帝部落融合,形成華夏族。

  少部分西遷南遷,與當地土著融合,形成羌族等少數民族。

  最早關於羌族的詳細記載,始於戰國時期。

  西羌,出自三苗,是羌族的別支,三代以後居於河西、賜支河和湟河之間。

  戰國時,羌族興盛,有蓖中種即越錨羌、白馬種即廣漢羌和參良種即武郡羌等等。

  無弋爰劍是戰國初期最出名的羌人首領,出生在錫支河首,被秦虜為奴隸,後逃至黃河與湟水之間,被羌人推為首領。

  他傳授給羌人耕種和畜牧知識,促進了生產的發展。

  羌人稱奴隸為“無弋”,首領稱“爰劍”,故稱無弋爰劍。

  他的子孫們後來自成部落,分別進入甘青各地,其中數支南入白龍江流域,成為涼州及迭部境內羌族的重要組成部分。

  羌人的部落,都以部落首領的名字命名,像後來的研種羌、先靈羌、燒當羌都是這樣。

  東漢與西羌的戰爭,又稱羌戰,歷時百年。

  由於西羌內遷,與河西走廊、隴西當地的漢朝人時常發生衝突。

  加之西北的地方官多數都殘酷苛暴,導致西羌反抗此起彼伏。

  西羌人屠殺漢朝人,漢朝軍隊也屠殺西羌人,西羌在東漢取代了匈奴成為漢朝第一外患。

  趙家與西羌,一直糾纏不清。

  最早的是漢初的趙充國,漢武帝時,隨貳師將軍李廣利出擊匈奴,率七百壯士突出重圍,被武帝拜為中郎,官居車騎將軍長史。

  漢昭帝時,歷任大將軍霍光的都尉、中郎將、水衡都尉、後將軍,率軍擊敗武都郡氐族的叛亂,並出擊匈奴,俘虜西祁王。

  昭帝死後,與霍光等尊立漢宣帝,封營平侯。後任蒲類將軍、後將軍、少府,神爵元年,宣帝采用趙充國的計策,平定羌人叛亂,並進行屯田。

  次年,諸羌投降,趙充國病逝後,諡號壯。為“麒麟閣十一功臣”之一。

  趙衝,漢順帝永和六年,為武都太守。時唐羌內侵,衝破之,領西河四郡兵。

  順帝下詔,命武都郡太守趙衝擔任護羌校尉,負責節製督率河西四郡的地方軍隊。

  開始,趙衝在戰爭中曾多次獲勝,但在建康元年春,建威鸇陰河一次戰役中遭到叛羌的伏擊,趙衝輸掉了性命,不幸陣亡。

  最近的就是趙雲父親趙孟等人,遇到羌族人的襲殺,三叔趙叔、四叔趙季命喪賀蘭山下,屍骨無存。

  如今,燒當羌的一個小部落,名為拉巴,其首領竟然是一個女的,叫拉巴子,仿佛一夜之間突然強大起來。

  拉巴羌人從無侵犯別的部落記錄,對漢人也是友好相處。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一個女的當首領的民族或者部落,相對起來比男性為王的就要溫和不少。

  然而,拉巴部落的人都十分清楚,從以前處處受人欺凌的小部落,到今天周圍不少小部落甚至中等部落爭相投靠,拉巴子的丈夫功不可沒。

  這人就像是從土裡蹦出來的一樣,十多年前被老首領露佛基在草原上放牧轉場時撿來。

  他失憶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是羌人,會說漢話,甚至會說鮮卑話,羌族語言只能會一些簡單的詞匯。

  露佛基沒有兒子,就一個女兒拉巴子,看到撿來的漢子眉清目秀,比部落裡所有的族人都生得好看而且十分英武,取名為日達木基。

  剛開始,他很不習慣這名字,別人叫的時候都愣著,仿佛名字根本與他無關。

  漸漸的,日達木基知道了老首領認為自己是天上飄來的雲,專門取的這名字,也就聽之任之,接受事實。

  真正讓他名聞西羌,是一支中等部落侵犯,他孤身一人前往敵營,連殺二十多個人,連對方部落的首領都喪生在他搶來的大刀之下。

  露佛基在戰鬥中犧牲,新首領變成拉巴子,她對日達木基早就有好感,在父親葬禮過後不久,就宣布兩人結婚。

  今年,他們的兒子日渥不基整十歲,女兒無素子七歲,再也沒有生育,就倆孩子。

  對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西羌勇士肯定不會無動於衷,不少人曾來挑戰,甚至有個號稱西羌第一勇士的人也來想要搶婚,直接被一刀斬於馬下。

  讓眾多羌族男兒吐血的是,日達木基武藝高強也就罷了,連騎馬的技術都勝過這些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漢子。

  貴為部落首領的丈夫,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時不時坐在地上看著天上的白雲,老是在努力尋找自己失落的記憶。

  這段時間,日達木基就是不願意拋頭露面都不行,是搜山求雨儀式,拉巴子哪怕就是首領,因為是女人,不允許在山上出現。

  祭山大典為西羌人最隆重的祭典,又稱“山神會”、“塔子會”、“山王會”。

  祭祀旨在求山神保佑人畜興旺、五谷豐登、林木繁盛、天下太平,這些都是噱頭,最主要的就是求雨。

  在祭祀期間,嚴禁入山采樵狩獵。羌地入夏常乾旱,故祈雨為該族一個經常性宗教活動。

  祈雨前須搜山, 即禁止任何人上山砍柴、挖藥或狩獵。

  搜山中若發現違者,予以譴責和痛毆,直到流血乃止。族人非如此不足以取悅天神,否則祈雨無望。

  地上的草已枯萎,就連山上的樹葉都全是卷兒,又一個大旱之年。

  連續將近十天的求雨,一點效果都沒有,地上裂開的口子有巴掌大小。

  按照西羌的風俗,要是在山上求不到雨,只有到周圍最高的山頂繼續求雨。

  山勢陡峭,日達木基領著族人,一步步往上爬。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西羌人,十多年的相處,已經把自己當做拉巴羌的一份子。

  午夜夢回,看著窗外靜靜的月光,另一個女人的影子老是在眼前閃現。

  我的家在哪裡?我的妻子在哪裡?我還有兒子女兒嗎?

  有時候,他真想長嘯一聲,來發泄心中的鬱悶。

  盡管想著心事,日達木基腳下一點都不慢,走山路如履平地,在最前面噌噌噌往上竄。

  突然,隊伍裡傳來喧嘩。要知道,這是對山神的大不敬。

  “把鬧的人砍了!”他想也不想直接命令。

  “大人,砍不得。”一個侍衛側耳傾聽:“好像是發現有外人在山中。”

  外人?日達木基臉上露出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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