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東瀛,也就後世的本州島實現了名義上的統一。
其實,整個國家能夠全力掌控的地域,還不到整個島的一半領土,也就和中原一般的郡差不多大小。
臣強主弱,這個國家早就處於分崩離析的狀態,前任女王胡吉的被害,只不過把隱藏在暗地裡的矛盾,曝光在大眾眼皮底下。
邪馬台總共有四大家在掌權,史稱四大權臣,分別是桂家、柳家、麻家、宋家。
據說剛開始建國的時候,宋家還佔據主導地位,甚至可以決定女王的廢立。
形勢有點像三家分晉前的智家,但是,那個智家早就被趙、韓、魏聯手給滅了,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宋家目前經過其他三家的打壓,聲勢大不如前,忝為四家之尾。
目前的桂家,好像又陷入了當初宋家那種局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在如今桂家的當家人桂桐不是個傻瓜,突然出手,派人暗殺了上一代女王胡吉。
從邪馬台建國開始,整個國家名義上都是女王在當家作主,柳家、麻家和宋家也顧不得和宋家扯皮,小女王才是他們的眼中釘。
可惜,別看如今的女王年齡不大,做事兒卻很有分寸,乾脆帶著一部分忠於自己的人外逃,到了一座山脈裡面。
事情瞬間就出乎了四家的預料,盡管他們誰都有能力把還比較弱小的女王勢力給滅掉,但是誰都不可能做出頭鳥。
傳說中,邪馬台的貴族,都來自於遙遠而神秘的中原。
四家目前最擔心的就是小女王會不會外逃出海,回到中原搬救兵前來。
中原的強大是他們無法想象的,若乾年之前,一個中原來的船隊路過。
我的天,隨隨便便一個船隊,士卒的數量比得上整個國家,甚至戰鬥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要是搬來那就危險了。
“家主,其他各個地方都有人前來聯系,就是竹鎮都過去兩天了,還沒有人回來匯報。”
四家人不約而同地收到這條信息。以防萬一,每天港口都要和主家聯系的,以免大意之中被小女王給跑掉,那就成了竹籃打水。
還沒等幾家反應過來,更勁爆的消息馬上傳了過來:宋家所有的銀礦都被佔領!
張郃他們辦事很穩妥,有當地人的裝束,而且也知道目前宋家的勢力最為弱小,不拿這一家開刀還能有誰?
一時間,整個王城裡面紛紛擾擾,流言四起,在小家族當中,流傳得最多的就是小女王已經出手,準備把四大家給連根拔起。
寧為雞頭不當鳳尾,在中原和海外都一樣。那些中小家族能夠崛起,比什麽都強。
宋家本來想派人去銀礦的,可根本就不敢了。誰知道他們的兵卒前腳走,後腳會不會有人攻打上門?
不管是其余三家還是其他中小家族,早就對自家看不順眼,早年落井下石的也大有人在。
不僅僅是宋家,別的家族這個時候都在收縮兵力,盡管大家都知道,小女王被趕到小山脈裡面,可怎麽解釋宋家銀礦出的事情?
桂生是個聰明人,他當即就抱上了遠征軍的大腿。
麻家、宋家派來的吼聲也不是傻瓜,爭相獻媚。
有他們這些地頭蛇在,各種情報,比王城裡面的可詳細了好多倍。
“哈哈,和文兄,真有你的!”張郃開懷大笑:“這些商家的人還不清楚,一切都來自於你的謀劃,要不我給他們說說?”
他知道對方不想出頭,雖然不曉得原因,這時候開開玩笑還是可以的。
“將軍,大家都清楚你才是主事之人。”徐家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目前我們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接下來就和女王接洽。”
“不好吧,”牛通始終都想不明白,為何這個涼州人竟然讓張郃如此以禮相待,此刻毫不示弱:“我等當趁勝追擊。”
不能不說,他還是有些本事,手裡拿著自己畫的一副草圖。
“諸位請看,這裡是桂家的主要銀礦,這裡是柳家的,而這裡是麻家的。”
他的手在草圖上畫了半個圓:“我們到小女王的駐地,反正要經過這片區域,何不假道滅虢?一舉兩得。”
“至於小女王,她就住在自己的銀礦上,到時候把她滅了也不是不行。”
牛通不懂軍事,不過看到士卒們一鼓而下,宋家的人馬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要不是想派幾個人去放假消息,可以說一個都跑不掉。
反正那些話,都是秦六教人說的,被俘的土著們很聽話,有的喊著去叫女王過來,有的則說還是先取道中原。
結果就讓王城的人收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消息,根本就沒有人敢接近,來一個抓一個。
還別說,土著們是叛徒的好材料,一個個儼然都是二等漢人了,還抓著一個個漢兵士卒們求教漢話,以說會一兩個單詞為榮。
徐家征求了莊虛的意見,派了不少已經完全臣服的土著們,到王城去散播消息。
牛通這番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早就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取代徐家的地位。
最為有利的是,他可是常山人,鄉鄰比外地人更為可靠。
然則他不知道的是,趙雲早就面授機宜,張郃一路上都在關注,看著他上串下跳。
徐家眼觀鼻鼻觀心, 好像沒有聽到這話一般。莊虛更是隱形人一般的存在,也是老神在在,不發一言。
至於吳瓊,大家是同鄉人不假,可他要忠於提拔自己的趙家,忠於首領張郃,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我們馬上就派人去和小女王聯系,”張郃都不屑於和他解釋:“莊先生,是不是你那邊派人去?”
猛虎還怕群狼,每一個士卒的姓名都異常珍貴。
“其實,人早就派過去了。”莊虛優雅地一笑,一點都不像是特務機構的人。
“哈哈,難怪子龍很放心你!”張郃一愣,馬上就爆發出笑聲。
“小女王卑呼彌還給了一封求救信,”莊虛從袖口裡掏出一卷木簡:“火漆仍在,本來就準備給將軍你看的。”
“卑呼彌?好奇怪的名字。”張郃拿起木簡,撕開火漆,認真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