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拍賣師宣布競拍開始,拍賣場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無底價自由競拍一般會出現在一些有爭議的拍品身上,就如同這個柴窯鏤空梅花雙耳瓶一樣,有部分專家說是柴窯的,也有部分專家認為是宋仿或者是明仿的,致使這個瓶子斷代不清晰。
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拍賣行既然把這個瓶子送上了拍賣台,那就表示拍賣行本身已經確認了這個瓶子的價值有挖掘的潛力。
這一類無底價自由競拍的拍品含有很大一部分賭的成分,就是因為這些不確定因素的存在,反而更會激發人們心中隱藏的賭博潛意識,往往這一類的拍品會拍出一個意想不到的天價。
按照拍賣行鑒定師給估出的價格,這個柴窯鏤空梅花雙耳瓶起拍的價格應該會在五千萬以上,最終成交價格恐怕會超過三億。
這還是保守的估計,以柴窯瓷的稀有度,就算是這件拍品拍出兩倍三倍的價格來,恐怕大家也不會感到太意外。
競拍開始,場中出現了短暫的冷場。
無底價競拍,第一口價很重要,可以反映出人們心中對這件拍品的保守估價。
一分鍾過去了,場中竟然還沒有人出價。
拍賣師根本不著急,趁著〗~長〗~風〗~文〗~學,w↙ww.c◎fwx.n︽et這個間隙,他又開始賣力的鼓吹起了柴窯瓷器的悠久歷史和稀有程度,又開始展示這個瓶子的製作工藝,無疑,拍賣師這是在刻意引導人們的思想……這,就是一件世間絕無僅有的柴窯瓷器。
“一百萬”,李超人舉起手喊出了第一口價。
台上正在口沫橫飛的拍賣師咯噔一下閉上了嘴,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一百萬?有沒有搞錯?李超人竟然出價一百萬?
郭總呵呵一笑也舉起了手:“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拍賣師瞪大了眼睛,徹底暈菜了。
如果只是李超人一個人出價,他還會懷疑是自己走神聽錯了,可是現在郭總出了第二口價,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之間拍賣師愣在台上竟然忘記了報價。
包大慶咯咯一笑,也舉起了手:“我也湊個熱鬧,一百八十萬。”
“一百九十萬”
“二百萬”
那些大亨們紛紛出手,以十萬為單位遞增,‘瞬間’將這個瓶子的身價抬高到了二百五十萬。
旁觀的詹姆士目瞪口呆,他猛地意識到,這個瓶子一定是出了問題,一定是。
大亨們很有默契,一人出了一口價,就沒有人再出第二口價。
台下有小亨躍躍欲試,這個價位……呵呵……對高端古玩來說,這個價位基本上就是白菜價。
可是,自己如果出了這口價,會不會引起那些大佬們的不喜?
錢慈航微微一笑,說道:“二百五這個數字不吉利。”
錢芊芊咯咯一笑,舉起一隻手清脆的喊道:“二百八十八萬。”
坐在不遠處的郭總衝著錢慈航以及身邊的人抱了抱拳,舉手報出了三百萬的價格,看得出來他對這個瓶子是真心的喜歡,這是在拜托各位就不要再跟他爭了。
錢慈航笑笑靠在了椅背上,放棄了角逐。
李超人等人同樣也是笑笑放棄了,這件羊仿的柴窯瓷在被確認了真身之後,保守估計它本身的價值應該也在百萬元左右,三百萬確實是不低了。
市面上一些做得不錯的高仿瓷不過才三兩萬塊錢而已,那些精品的高仿瓷也許可以買到六七萬塊錢。
三百萬,是人們對羊仿的認可。
在詹姆士的示意下,台上的拍賣師終於開始艱難的報價。
這個拍賣價格實在是根當初預計的拍賣價格相差太多了,最少整整相差了一百倍……
為什麽會這樣?在今天以前這些大亨們還對這個瓶子流露出志在必得的意思,而今天竟然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這個瓶子竟然成了沒人要的垃圾。
“三百萬第二次,還有沒有朋友出價?如果沒有朋友再出價的話,這件精美的中國古代瓷器就要歸郭總所有了。”
拍賣師在做著最後的努力,不過他也已經意識到現在拍賣的這個‘柴窯鏤空梅花雙耳瓶’,恐怕已經被大亨們確認絕非柴窯出品的了,柴窯這兩個字他自然不會再說出口,取而代之的則是中國古代瓷器。
在他心中,這個瓷瓶就算不是傳說中的柴窯瓷,那怎麽也應該是中國古代出品的吧?
拍賣師的鼓動終於產生了效果,他的聲音剛剛落下,一個清朗的聲音隨即響起。
“三百五十萬。”
拍賣師暗暗慶幸,急忙循聲望去,正見到唐豆衝著他點了一下頭。
“這位先生出價三百五十萬,請問還有沒有出更高價的……”拍賣師繼續鼓動起來。
唐豆歉意的衝著望過來的郭總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對不起郭總,我們家老爺子聽說我遇到了羊仿瓷,他們吩咐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物件再流傳到社會上。”
唐豆的解釋合情合理,郭總雖然非常中意這個羊仿的瓷瓶,可是卻也不想因此而交惡北楊南周這二位古玩行中的大神,笑了笑放棄了角逐。
三次報價之後,拍賣師無奈的一錘定音,唐豆以三百五十萬的超低價格拿下了這件‘柴窯鏤空梅花雙耳瓶’。
其實唐豆這也是沾了大亨們的光,不然的話,其他那些參加拍賣會的大佬們豈會不橫插上一腳。
拍賣會草草結束,人們紛紛散去。
會所內還有其他的活動,人們各憑愛好各取所需。
詹姆士肉疼的看著唐豆檢查過後把那個瓶子裝進合金箱子裡,雙手將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電子密保交到了唐豆手中。
他早就已經後悔用這個價值不菲的箱子裝這個瓶子了。
唐豆跟詹姆士握了握手,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在拍賣廳外的走廊上,唐豆遇到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的薛心涵。
薛心涵望著唐豆笑了笑,衝著唐豆問道:“小唐,你是不是很疑惑那個關榮霞是什麽人?”
唐豆急忙點了點頭:“總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薛部長難道認識關榮霞?”
薛心涵微微一笑:“我不認識關榮霞,不過我跟關榮霞的哥哥關榮飛倒是很熟悉。”
咯噔一下,唐豆醍醐灌頂一般,通了。
薛心涵望著愣怔的唐豆微微一笑,推開剛才那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唐豆眉梢挑了一下,他知道那個房間裡有衛生間,而薛副部長卻偏偏舍近求遠到走廊上的衛生間洗手, 難道她是在特意等我?
怔怔的看著關閉上的房門,唐豆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他在看到這件羊仿瓷的時候,腦子裡猜測的全是這件精美的羊仿柴窯是出自楊一眼父親還是爺爺的手,卻忘了自己還有一位‘師兄’也曾經學會了羊仿手藝。
唐豆拎起手中的合金箱子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呲笑。
關榮飛,這個羊仿瓷是你的作品麽?
唐豆雖然想不明白關榮飛作為堂堂的文化部副部長,為何要用這種手段斂財,但是他知道,這裡面一定會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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