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唐豆和盧鵬兩個人離開客房,乘坐電梯下樓,走向華僑酒店的會議中心。
在會議中心的側門旁,一個大胖子廚師正在用腳踢著腳下的食材訓罵送貨的供應商,那供應商一臉巴結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中華,抽出一根點頭哈腰的遞給胖廚師,胖廚師不耐煩的打開供貨商遞過來的香煙:“少來這一套,你送來的這些海參個頭太小,用起來太費事,不能收。”
那供貨商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厚厚的信封,用身體擋著向胖廚師的口袋裡塞去。
胖廚師的眼睛亮了一下,佯作不知的眼睛離開供貨商向一旁望去,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事情。
胖廚師的目光正好跟正走過來的盧鵬目光對在了一起,胖廚師條件反射的渾身哆嗦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扒拉開那個正在獻媚的供貨商,匆匆忙忙的向遠遠的地方逃去。
供貨商楞了一下,順著胖廚師剛才的目光看了一眼唐豆和盧鵬,不認識。
供貨商急忙把信封塞回自己口袋,低頭搬起地上塑料箱子裡滿滿的海參小跑著走進了會議中心廚房。
唐豆苦笑著伸手擋住盧鵬的目光:“大鵬,過去的事兒就算了。”
盧鵬哼了一聲,恨恨的盯著狼狽逃竄的胖廚師身影,恨不得再追上去狠狠收拾他一頓。
那個胖廚師自然就是蘇曉在這兒打工的時候想要佔蘇曉便宜的那個胖廚師長了,他上回不僅被盧鵬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還被酒店通報嚴重警告,不僅如此,這事兒不知怎麽傳到他老婆耳朵裡,在家跪爛了好幾個搓板,這才把這事兒平息下去,現在這個廚師長見到盧鵬這個煞神又來了,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了。
唐豆笑著摟住盧鵬的肩膀說道:“大鵬,我聽說蘇曉姐的餐廳生意還不錯,你給蘇曉姐打個電話,等上午拍賣會結束之後咱們到那兒去吃午飯吧。”
盧鵬終於收回目光,望著唐豆說道:“老板,蘇曉的飯店離這兒挺遠的,咱們要是去那吃午飯,下午再回來參加拍賣會時間挺趕的。”
唐豆笑著說道:“不會,下午的拍賣會沒有什麽我感興趣的東西,下午咱們就不過來了。”
何止是下午的拍賣會沒有唐豆感興趣的東西,富蘇比這一次舉行的拍賣會為期兩天,連最後壓軸的那件北宋時期的拍品唐豆也是興趣缺缺,他的目標就是今天上午拍賣會作為壓軸拍品的那幅唐伯虎臨摹的《蘭亭集序》。
全世界唯有他才知道,真正的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正是在隱藏在這幅唐伯虎臨摹的《蘭亭集序》後面,因為這一幅畫中畫根本就是他一手炮製出來的。
唐伯虎的作品雖然珍貴,可是唐伯虎的作品存世量比較大,而且唐伯虎作品的贗品也是層出不窮,有一些名家也曾經模仿過唐伯虎的畫作,使得唐伯虎作品真假難辨,有一些質量高的贗品甚至比唐伯虎還像唐伯虎,這就跟幽默大師卓別林化名參加模仿卓別林大賽隻得了個第二名一樣,因此也造成了市場上唐伯虎作品的價格並不是很高,大約就在四五百萬元一平方尺左右,因此唐伯虎這幅臨摹的《蘭亭集序》也只是被排在了第一場拍賣會作為壓軸拍品出現。
只有唐豆一個人清楚這幅字的真相,他甚至還非常狗血的設想過,當他拍下這幅唐伯虎臨摹《蘭亭集序》,從畫中畫中揭出真正的《蘭亭集序》時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唐豆不敢設想,但是他知道這必定會是一件轟動整個收藏界的大事。
這一次《蘭亭集序》出世,唐豆沒有通過賀斌的寶德國際轉手,而是選擇了富蘇比,多少也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畢竟這一段時間唐豆通過賀斌轉手了太多的東西,就這一幅拍品來說,表面上也不過只是一幅唐伯虎的作品而已,市值也並不是很高。
盧鵬聽唐豆確定了中午去蘇曉的店裡吃飯,迫不及待的掏出電話給蘇曉打了過去,好讓蘇曉提前為唐豆準備幾個拿手菜。
唐豆笑笑也沒阻攔盧鵬,而且他確實也想漸漸現在的蘇曉和小妞妞,現在想起那小丫頭來心裡還是麻麻的。
走進會議中心,順著指引,唐豆和盧鵬很容易就找到了富蘇比租下的拍賣廳,在向拍賣廳門口的富蘇比工作人員出示了邀請函之後,唐豆和盧鵬兩個人走進了拍賣廳。
富蘇比租的這個拍賣廳依舊是上次唐豆來過的那個拍賣廳,不過現在已經擺起了沙發座椅,布置成了拍賣場的樣子。
交押金領號牌,唐豆和盧鵬兩個人在後排位置找了個相對清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拍賣會還沒開始,不過來的人卻已經不少了,在這個全民收藏的年代,人們手裡有了點閑錢想到的自然是投資,而投資房產和投資古玩都是升值空間比較大的投資方式,而投資古玩比投資房產少了那麽一些市儈,多了一些雅氣,因此受到人們的熱追。
不過那些以投資為目的的藏友鑒賞水平並不高,因此他們才會選擇通過拍賣行來收藏古玩,這也就造成了在拍賣行成交的古玩比市場價要高出了不少。
坐在唐豆這個位置可以很輕松的看清全場的情形,唐豆環目四顧,並沒有在會場中發現徐樂樂的身影,不過唐豆卻在前來參加拍賣會的藏家中發現了好幾個熟悉的身影。
這段時間唐豆拍賣會參加的比較頻繁,也認識了一些在國內有些名氣的藏家和一些各地博物館的同行,反倒是古玩行中的人很少在拍賣會上出現,對古玩行的老板們來說,拍賣行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他們的進貨渠道,價格太透明了,物件拍回來不捂幾年根本賺不到錢。
至於唐豆麽,他根本就是古玩行中的一個異類,做古玩店做到開博物館的程度,這普天之下恐怕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例子來。
進入拍賣場,每一個人都是自己潛在的對手,除了那些特別熟悉的人之外,很少有人湊在一起閑聊的,交朋友那也是拍賣會結束之後的事情。
唐豆在前排位置看到那位山西煤老板閆廣河也坐在那兒,不過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卻已經不再是那個妖嬈的女人了,而是換成了一個看上去非常清秀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應該還是上學的年紀,不過她卻親昵的摟著閆廣河的胳膊嘰嘰嘎嘎的說著話,不時的還把什麽東西塞進閆廣河的嘴裡,逗得閆廣河不時的伸手扭一下她的小臉。
這兩人毫無顧忌的親熱引起不少人的關注,一些經常出入拍賣會的藏家也是認識閆廣河的,知道他就是一個土財主,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如今人們見那麽清秀的一個女孩子對他投懷送抱,有好多已經忍不住搖頭歎息。
多好的一棵白菜,又被豬給糟蹋了……
遠遠看著那個女孩子的側臉,唐豆忍不住也輕輕搖了搖頭。
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不過這麽清秀的一個女孩子,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唐豆博物館奠基的時候閆廣河還去了,按理說在這裡遇到,唐豆總要上前去打個招呼才是。
不過這時幾個工作人員已經走上了主持台,唐豆看了一下時間,距離拍賣會開始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唐豆笑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出閆廣河的電話打了過去。
很快,唐豆看到閆廣河接起了電話。
“唐兄弟,今天怎麽這麽有空閑,想起來給老哥打電話了?”閆廣河的笑聲從電話中傳了過來。
唐豆呵呵笑著說道:“老哥,怎麽又換了一個?”
“什麽又換了一個?”閆廣河不明所以的問道。
唐豆呵呵一笑:“我是說你身邊的女人。”
“我靠,你小子有千裡眼不成?”閆廣河下意識的罵了一句,隨即醒悟過來,猛地站起身向身後前來參加拍賣會的藏友們中尋找。
唐豆哈哈一笑,站起身衝著閆廣河揮了揮手。
閆廣河笑了起來:“我說你小子怎麽知道的呢,原來你也來了,等我過去。”
閆廣河正要掛斷電話,唐豆笑著說道:“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是等拍賣會結束以後咱哥倆再聚聚吧。”
“那也成,兄弟,等一會兒你可要手下留情呀。”閆廣河呵呵笑著說道。
“老哥,你這不是罵我麽,若是比錢多,十個我也比不上老哥你的身家呀。”
閆廣河笑著說道:“兄弟,你就別跟我裝了,你博物館奠基的時候,連李超人他們都過去捧場,就我手裡這點資金,恐怕還不夠兄弟你塞牙縫的吧?”
這話一句兩句解釋不清,唐豆呵呵一笑說道:“老哥,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有哇,老哥現在就只剩下時間了。”
“那好,等拍賣會結束之後咱們再聚。”唐豆笑著說道。
閆廣河笑著衝著唐豆揮了揮手:“成,到時候見。”
這時,跟閆廣河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也站了起來挽住閆廣河的胳膊向唐豆望了過來。
看清那個女孩子的正臉,唐豆身體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