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兩個‘妹妹’回到酒店,前台那怪異的眼神便能說明穆九此刻的舉動是多麽惹人注意。
自覺臉皮還算厚的穆九,在忍受著令常人臉紅的異樣眼神坐上了電梯,來到自己房間所在的樓層他並沒有京東神代利世,大概是不希望讓她看到自己現在扛著兩個少女的樣子吧。
進入房間之後,將這兩位姐妹放在床上,穆九活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胳膊,輕輕吐了口氣,“真是,沒想到這對姐妹看起來好像很輕,扛起來卻這麽重……”
吐完槽,他脫去了上衣朝著浴室走去,待進入浴室按下噴頭的開關,略微有些灼熱的水流撒在其結實的肌肉之上那股微微帶有衝擊如同按摩一般的舒適令其緩緩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穆九享受著淋雨的時光之時,一道略顯鬼祟的身影悄悄摸進了穆九的房間,微弱的燈光照映在身影的臉上顯出了那張美豔的側臉,赫然是隔壁房間的神代利世!
若是穆九看到這一幕,必然會詫異對方怎麽會有自己房間的鑰匙?只可惜神代利世即便被其詢問也不會告訴他。在進入穆九的房間之中後,她四下望了望,第一眼便看到了床上那對一黑一白的並蒂蓮,她那原本還有些異樣的面色瞬間垮了下來,怒氣幾乎爬滿了她那嬌豔的面容。
“該死的家夥,出個門居然就帶回了兩個少女,而且還是兩個未成年!禽獸……”一番咬牙切齒,神代利世悄悄鑽入了房間,默默帶上了房門,這時洗手間的淋浴聲傳來,令她面色愈發的憤怒、失望以及一絲微不可查的酸楚,她現在已經將穆九列為禽獸一類,打定主意待會破壞他的好事。
穆九可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洗完澡之後便圍著浴巾走出了浴室,待見床上的兩姐妹,面上帶著些許的猶豫,撓了撓頭,心下想著該拿她們怎麽辦。
神代利世躲在隔間之內靜靜的觀察著臥室的舉動,卻發現穆九似乎並沒有行動,她探頭望去,便見穆九走向了酒櫃,取出了一瓶紅酒,她不由氣的笑了,‘這個家夥,居然還玩情調。’
穆九取出紅酒自然不是為了情調,他只不過是想喝酒而已,拿了一個高腳杯,取出木塞,倒上滿滿一杯,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品味紅酒的那種打算。宛如借酒消愁一般的做法。
實際現在的穆九的確有些借酒消愁的感覺,他發現自己居然對霧島董香產生了一絲不忍,雖然僅僅只是一絲,但誰又知道在今後會演變成什麽?感情之事,一旦心軟之後,其結果就並非自己想要看到的,因為心軟就意味著無法去拒絕,屆時他與霧島董香會發展到什麽地步都不可測。
神代利世不知道穆九內心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只不過是有點借酒澆愁而已,單純的以為他是在借酒助興。別看這個她一副魅惑無比的模樣,實則對於男女之事根本就是一知半解,畢竟她自己都是個雛,雖然她曾經以誘惑男人來進行捕獵,但也改變不了她是個雛的事實。
穆九喝完了酒,暫時放下了心中那些煩惱的事情,起身走向床邊,邊走,邊下了自己的浴巾,露出隻穿著內褲的身軀。這個時候,神代利世的內心帶著一絲羞澀以及緊張,呼吸不可避免的有些急促,此刻的她看上去簡直比自己親自上陣還要緊張。‘終於到了這個一刻……’她緊緊的摳住隔間的門框,只要穆九一有動作,她便會瞬間撲出。然而也正是由於他太過緊張,以至於用力過猛使得門框被其摳碎了一角,只聽‘哢擦’一聲,神代利世暗道糟糕。
穆九聽到這聲異響停下了動作,神色略帶詭異的盯著隔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請出來?”
知道藏不住的神代利世面帶乾笑的從隔間走出,看到她此刻一臉尷尬的穆九不禁面帶詫異,“你怎麽進來的?我可是記得你沒有我房間鑰匙的吧?而且,你這是這做什麽……”
此刻穆九的表情要多怪異有多怪異,他搞不清神代利世打算做什麽,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神代利世當然不會說實話,便見其眼珠一轉,打算扭轉眼前劣勢,當即說出了一個在自己看來光明正大的道理,“我是怕你犯錯誤!這兩個少女還只是未成年而已,你怎麽能夠荼毒她們?”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簡直讓那些自詡衛道士的家夥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然而穆九此刻卻是一臉的哭笑不得,搞了半天,這個家夥以為我是……
“你誤會了,她們剛才在酒店之外襲擊我,我打暈了她們,又不能把她們扔下不管,所以就……”穆九說的是實話,只可惜神代利世並不怎麽相信。
眼見神代利世這般,穆九不禁歎息道:“難道你還沒有感應到嗎?這股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神代利世一怔,旋即感受著自兩姐妹身上所散發的那股氣息,她的雙眼慢慢瞪圓,旋即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扭曲,怨恨開始爬上她的面容以及雙眼,“這是那個家夥的實驗品!”
這一刻,神代利世哪裡還管穆九對她們做什麽,便見她身後的赫子浮現,緩緩轉動,旋即化作四道利劍朝著床上躺著的姐妹狠狠刺去,竟是打算一舉奪取二人性命?
‘砰’的一聲,穆九將神代利世的赫子揮手劈至一旁,“你不能殺她們!”
“憑什麽?”神代利世臉上的憤恨幾乎化作實質,收回赫子卻並沒有將其縮入赫包,顯然她並沒有放棄擊殺兩姐妹的打算,甚至對穆九阻止她感到不解,“她們活著,便是對我的一種無聲諷刺!只有殺了她們,我才能夠不再想起之前的那些記憶!”
看著神代利世臉上的那股極深的怨念,穆九心下不禁歎息,繼而問出了一句令神代利世不知如何回答的話,“如果你要殺她們是因為她們的存在,那麽我呢?”
神代利世怔然,若是諷刺,穆九的存在可謂是對她一種最大的諷刺。因為穆九移植了她的器官,繼承了她的喰種細胞,如果她要殺安久姐妹的話,那麽穆九應該是她擊殺的對象。
“你不一樣!”這句話有些強詞奪理,也表明了穆九在神代利世的內心佔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然而穆九並未感到高興,反而皺眉一聲歎息,“有何不一樣?終究是我才讓你有了那段經歷。”
神代利世對他沒有一點怨恨嗎?不可能,他深知她對自己的感官有多複雜,若是有著機會,令其下定決心,她必然會出手,屆時即便是後悔亦不再重要。情緒這種東西,很容易使人陷入一個怪圈之中,刺激著人們做一些一反常態的事情。今天的神代利世或許對穆九是一種互相扶持的依賴以及一點的男女之情,明天的她說不定會被內心壓抑的憤怒所刺激,做出令其痛快又痛苦的事情。之所以不讓她殺死安久姐妹,一方面是同情這對姐妹的遭遇,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希望讓神代利世放下內心的仇恨?
“她們是無辜的,你復仇的對象,也不應該是她們……”穆九說著,緩緩走到了神代利世的面前,望著她那緊抿雙唇,滿目血絲的模樣,道:“而是我!”
話音一落,猩紅之光一閃,神代利世的雙眼化作了充滿殺意的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