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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沙發裡站起來,關掉電視,拿起手機,拔通,問道:“亨利,我要你查的東西有結果沒有?”
電話那端響起一個西方男子的聲音:“‘雪妖’,你要耐心,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圈套,目的是逼你現身。風雨 wWw.”
年輕人冷冷道:“該怎麽做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亨利無奈道:“我剛查到一點線索,殺澹台秀鶴的可能是‘流水樓’。”
“‘流月樓’?”
“是的,他們上次暗殺傅宸雪失手,這次可能是想借機嫁禍傅宸雪。當然咱們和‘流月樓’也有一些小過節,上次你在M國殺掉幾個‘藍月閣’的殺手,他們肯定恨之入骨,所以才會玩出這種鬼把戲。”
“那個闖入警局大樓的人又是誰?”
“不知道,我目前正在查……”
“不用了,告訴我‘流月樓’在京嵐市的堂口在哪兒?”
“‘雪妖’,你聽我說,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
“雪妖”沒有說話,身上冷冽的殺氣連電話那端的亨利都能感覺到。亨利歎口氣,說道:“好吧,京嵐市‘紅樹林’酒吧,‘杭州路’七十二號……你小心一點兒。”
“雪妖”合上手機,把手機卡拿出來拋到馬桶裡,又拿出一張新卡換上。他的手乾燥有力,猶如鍾表上的時針一樣精準沉穩。一滴水珠從淋浴噴頭裡溢出,滴落下來。那隻手驀然飄起,半截雪亮的刀鋒從指間彈出,水珠正好落在刀尖上。隨著刀尖的顫動,水珠滴溜溜旋轉幾周,又像子彈一樣飛射出去,“嘩啦——”牆上的梳妝鏡被水滴擊穿,碎落一地。每一片破碎的鏡子裡,都有一張冷酷俊美的臉孔——冷如雪,美如妖,故名“雪妖”。
傅宸雪也在看電視報道,一邊看一邊問身旁的余玄機:“你那一刀深多少?”
余玄機道:“傷在‘肩井穴’,刀深一分二,我有把握,絕對讓陳天雷足夠疼又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傅宸雪笑道:“很好,這一刀等於扎在陳天雷的心上,他非和‘雪妖’杠上不可。”
余玄機問道:“宸雪,你為什麽要我假扮‘雪妖’刺殺陳天雷?”
傅宸雪道:“假戲也要做出‘真’的味道來。有人想把水攪渾,咱們就索性讓水再渾一些,渾水才好摸魚嘛。‘雪妖’心高氣傲,這次被逼得走投無路,一定會找有些人的麻煩,咱們靜觀其變即可。”
“你認為‘雪妖’一定會出手?”
“除非他不是‘雪妖’!”
“這個‘雪妖’很厲害?”
“他是‘殺手之王’!”
“有時間我得和他交交手,他最擅長的是什麽?”
“刀!”
“刀?什麽刀?”
“手術刀!”
“……”
入夜,“紅樹林”酒吧內人頭攢動,有強勁金屬質感的音樂響徹酒吧的每一個角落,客人們邊喝邊跳,有的乾脆跑到台上,甩開大嗓門,演唱傅宸雪的《滄海月明曲》,結果不等唱第二句,下面噓聲一片,硬是把那個人從台上轟下來。一個身穿雪白西裝的年輕男子坐在角落裡,手裡端一杯上等F國紅酒,漠然地盯住舞池中那一具具瘋狂扭動的軀體,看群魔亂舞。他的手指修長白皙,比鋼琴家的手還要精致。他的臉俊美到極點,若不是看到他,你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竟會有男人漂亮到這個地步,足以讓任何女人為之嫉妒。那雙眸子清澈而妖異,能讓人想起世界上最深的湖,比如東西伯利亞高原上的貝加爾湖。
兩個妖冶嬌媚的女孩子走過來,嗲聲嗲氣道:“先生,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嗎?”
年輕人不經意地皺皺眉頭,說道:“隨便!”
兩個女孩子坐下來,她們的打扮很新潮,上身是性感的緊身吊帶衫,下身是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她們坐到年輕人面前,很隨意地把一條腿交疊到另一腿上面,動作優雅曼妙。
那個稍高一些的女孩子嬌笑道:“先生,你不請我們喝酒嗎?”
年輕人看看她們,眸子如千年的寒潭,水波不興:“對不起,我喜歡自己喝酒!”
那個女孩子絲毫不覺得尷尬,打個響指,叫侍者送兩杯F國“歌海娜”過來。那個更豐滿一些的女孩子笑道:“先生,你一個人嗎?”
年輕人望著她,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高個女孩兒笑道:“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帥?我敢打賭,只要你願意,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都願意嫁給你……當然,也包括我和‘小麗’兩個人。”女孩子說完,似乎很害羞地低下頭。
年輕人冷酷的眼睛忽然變成月牙, 猶如嚴寒的冬天百花怒放,令兩個女孩子霎時恍惚如夢,“她叫‘清荷’,你叫什麽?”
高個女孩兒脫口而出道:“我叫‘紅蓮’,先生,你叫什麽?”年輕人又恢復到剛才的冷漠,慢慢道:“人家都稱我為‘妖’!”
“妖?”清荷驚呼道:“你是人妖?”話剛出口便知闖了大禍,趕緊用小手拚命捂住紅唇,一雙大眼睛驚恐地望著年輕人。
年輕人眼睛裡的冷芒如刀鋒般掠過,瞬息之間又消散得無影無蹤。他輕輕呷一口酒水,淡淡道:“人也好,妖也好,又有什麽分別?”
清荷恐慌道:“對不起,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紅蓮笑道:“男人看到我們兩個沒有反應才是人妖呢,你當然不是,先生,我說的對嗎?”紅蓮說完,挑釁地看著年輕人。
侍者把“歌海娜”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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