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對於魔法學院的冰山美女魔法師海蒂這個名字,埃爾城中但凡有一些身份的貴族們都是如雷貫耳,這位脾氣不怎麽好的女魔法師偏偏擁有著絕色姿容,不過她那美麗的臉就像是大雪山上終日覆蓋的白雪,從未見過有松凍的時候。
對於海蒂老師的冰冷嘲諷,站在門口的騎士團的檢察官們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他們見到我竟然只不過是魔法學院一年級的學生,於是乎他們面面相視,發覺最開始的那些推斷可能是錯的。
人群中有一位領口上有一黃一白兩顆星中年騎士沉穩地走過來,看了一眼海蒂,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說:“海蒂,將你的學生放下來,我們過來找你的學生,只不過是想向他了解一些情況!”
海蒂老師還是很給那位騎士面子的,聽見他的話之後,垂著眼簾將手松開,卻毫不猶豫的走到了天台的防護矮牆的邊緣,靜靜地看著埃爾城外的遠處,不在說話。
我的雙腳平穩落地的時候,因為渾身氣血不暢,差點雙腳一軟栽倒在天台,這時候,我半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贏黎在站在我的身後有些擔心的看著我,我偷偷向她做個安全的手勢,示意我沒有事兒。
那位中年騎士繃著一張臉,隨著我蹲了下來,好奇地打量著我:“你叫吉嘉?”
我茫然地點點頭,顯得有點緊張,他的臉上有一道褐色的疤痕,鷹鉤鼻子上面有一雙如同毒蛇一樣陰冷的三角眼,略微細長的蠟黃色臉頰上面充滿了豎線條的皺紋,只看他臉兩側的瘦腮上耷拉著的松軟皮膚,怕是一位從不肯笑的人,他的眼光非常的毒,絕不是一位善良之輩。
我看他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冷笑,面容之上充滿了狐疑,他慢慢地將語氣變得溫和一些,可是那些溫和的話語在他喉嚨裡擠出來,是顯得那麽的難受,他對這種語氣的說話方式顯得有些不太習慣,他說的難受,我聽得也難受:“你會施放‘水療術’的魔法?”
我點點頭,老老實實地說:“是。”
“你……”
中年騎士問的問題並不多,主要就是前天我在莊園外面山野裡究竟是如何遇見騎士團的經過,他的眼光很毒辣,總是能夠不知不覺的給我下套,引導我說出一些後面發生的事兒,我站在他跟前裝得就像是一位無辜的乖孩子,我說出來的事情差不多要有九真一假,將能說的都說了,包括那位大騎士請我救治騎士團傷者的經過,我都一一敘述了出來。
我會使用‘水療水’魔法技能,已經不是秘密,恐怕這時候我的名字已經在騎士團裡傳開了。
一直到最後中年騎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沉吟了片刻,在我身上並未發現任何的紕漏,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我都與那個莊園看起來都沒有太大的關系,唯一值得他們追查下去的線索,是那支在莊園裡被解救出來的學生小團隊,安妮和雷納德一群人也慢慢地走進了這些騎士老爺們的視線中。
我想安妮也免不了會被審問,幸好之前我們彼此討論過如何對外解釋這些事兒,我們當時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擔心身具‘暗影之體’的蘇,會暴露在神廟或騎士團的面前,他們恐怕不會允許這樣特殊體質的異教徒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舒舒服服的生活下去。
長臉的中年騎士像一條充滿了靈敏嗅覺的獵犬一樣,帶著那些騎士們迅速的離開了魔法學院,跟隨在這些騎士之中的那位騎士團裡的大騎士在臨走的時候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沒有讀懂他最後一刻那眼神,像是在期盼或者是別的什麽意思。
後來,才聽小埃文說起騎士團裡的這次大清查,究其原因其實很簡單,莊園裡的邪惡魔法師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所有關於黑魔法隱修會的線索斷了,一些趁亂逃出莊園的地獄惡犬分散在埃爾城的范圍內,恐怕未來的這些日子裡,警衛營騎士團還需要加大巡邏清繳的力度,而且騎士團的統領大人不得不向那些獵魔人發布征召令,請他們來埃爾城圍獵那些從莊園裡逃出去的地獄獵犬。
所有的這一切事情都讓那位統領大人很惱火,到底是什麽原因使得那樣一位資深的魔法學者慘死在地下山洞的實驗室裡?到底是什麽原因本應該囤積在莊園裡的魔法物資和大筆的財富都不翼而飛?到底是什麽原因這裡充滿了來至於地獄界的生物,竟然隱瞞了這麽久,最後直到有地獄犬深夜潛入埃爾城傷人,才算浮出水面。
最重要的還是據說這個莊園是北方的魔法隱修會最大據點,這裡聚集著黑魔法隱修會大量的財富,其中包括很多稀有的魔法材料,這樣一個難得的發財機會,搞得好像就是煮熟的鴨子飛走了,怎能不令人惱火?
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邪惡魔法師伊格納茲在位時期,為了研究‘暗影之體’,花費了大量黑魔法隱修會囤積在這裡的魔法材料,最終剩下來的那些魔法材料並不算多,如今已經全部的裝進我的口袋。
騎士團這一次行動沒有獲得預期的收獲,這才是讓那些高層們惱怒的最後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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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在談論我們這屆魔法學院的新生,包括給我們任課魔法老師都在談論這一屆的魔法學徒,要比上一屆的魔法學徒素質差很多,他們還會抱怨我們這一屆的學生更加的不好管束,這還沒念滿一年的時間,學院裡就已經有人給魔法學院新一屆魔法學徒的佼佼者們編排了新的稱號,那些無聊的人列出了魔法院新生中最不可以招惹的四位新星。
其中包括了擁有‘熔火之心’魔法天賦的托馬斯,他被譽為最有發展潛力的火系魔法學徒,如果惹到他就像小心未來的幾年之後,一位出色的火法師會回來秋後算帳,沒有人敢對一名擁有會屬性魔法天賦的魔法學徒不敬,像托馬斯這樣的魔法學徒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受到那些魔法師們的青睞。
另外還要算上這一位,在魔法學院各個學科的導師們眼中,他一直都是驕傲與榜樣,他的勤勞與刻苦值得每個魔法學徒虛心學習,在他的身後所站立的是整個魔法學院的魔法導師,他就是斯威夫特,在魔法學院中最不能招惹的人物之一。
還有一位最新上位的女魔法學徒,沒錯,她就是特麗莎,這位已經擁有了魔寵‘岩石高侖’的女孩兒,在魔法學院已經變得無人敢惹,她的那隻岩石高侖可以輕易擊敗學院裡任何一位學生,她才是魔法學院新生中戰力最強的人,有人試圖在操場上挑釁特
麗莎,被那隻靈活地岩石高侖打得找不到北。
最後就是我,好戰的水系魔法學徒吉嘉,入學以來,先後經歷過兩次決鬥,很多高年級的學生們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和我比試一下。
然後學院裡的學生們在同一天早上,大家在告示欄中發現了一則告示:“戰士學院四年級的老大西蒙喬與魔法學院新生吉嘉下午兩點在一號武鬥場裡決鬥”,這事是一則佔場地的告示,不過卻在戰爭學院的學生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一位能夠讓戰士學院四年級老大出手的魔法學院一年級新生,這本身就已經是很值得推敲的事兒了。
上一個敢挑戰西蒙喬的人,已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
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這位戰士學院四年級的大佬西蒙喬居然跟魔法學院的吉嘉有了一些過節,聽知情人士透露,其原因是因為吉嘉在兩個月之前,曾經與西蒙喬的好友凱佩爾決鬥,並且將這位三年級的騎士學徒在武鬥場上用拳頭打暈,這讓凱佩爾在戰士學院幾乎成為了一個笑談,很多沒能到現場觀看比鬥的戰士學徒們一直這樣認為:能被一年級魔法新生擊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西蒙喬為在臨畢業之前,打定主意為自己的好友凱佩爾出頭,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兒,但是身為學院四年級的學長,如此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魔法學院的新生,怕是要在魔法學院得罪很多人吧!
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其實這場比鬥是我主動找上西蒙喬的,是我在向他約戰。
戰士學院裡的人都知道西蒙喬父親奧亞喬是埃爾城議會長,不過這並不是西蒙喬能夠成為戰士學院三巨頭之一的根本原因,其實西蒙喬當初也是靠個人的武力值,他的聲望和其他人一樣,是一點點的在戰士學院裡拚出來的。
學院裡的很多人都已經知道我是戰魂小隊的成員,並且在周日那天下午參加了戰魂小隊的資格賽爭奪戰,而且憑借著‘強化冰盾術’一舉幫助戰魂小隊的擊敗了金屬壁壘戰隊,獲得了挑戰十六支參賽隊伍中任意一支隊伍的資格,如果挑戰成功,那麽戰魂小隊將會取締那位戰隊,獲得校園武鬥大賽的參賽資格。
很多人都那場戰鬥中看到了我的‘冰盾術’擁有反傷特性,凡是擊破我的冰盾的戰士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冰凍效果,有一些專業人士猜測這是因為我的冰盾術獲得了強化,屬於‘強化冰盾術’范疇。
有很多人認為,我的防禦性魔法技能縱然是非常的厲害,但是它只是能在團隊中可以起作用,在兩個人一對一的對決中,冰盾術將會沒有任何作用,擁有它只會讓我失敗認輸的時間變得更長一些。據說西蒙喬已經是九級巔峰的戰士學徒,幾乎沒有人認為我能戰勝西蒙喬。
我已經和耶基斯學者打過招呼,要晚一些去實驗室裡繪製魔法符文金屬板。最近鐵匠鋪裡又打造了一些空白的魔法符文金屬板來,這些金屬板裡面的魔法赤銅都是我上次從辛柳谷帶出來,如今已經開始成為了標準的符文金屬板,這些金屬板上面需要篆刻魔法符文,然後諸多形態各異的符文金屬板拚接在一起,就可以構成組合式魔紋構裝。
我和贏黎、貝姬、海倫娜、拉格蒂斯幾個人圍坐在那間小餐館裡靠窗的方桌周圍,我向她們每個人都推薦了小餐館裡的最特色的蔬菜燴飯,談起了下午與西蒙喬的決鬥,贏黎還是多少有一點擔心的,因為整個學院裡面,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認為我能夠戰勝西蒙喬,所以即便是對我最熟悉的贏黎,這時候也難免心中產生了一些動搖。
海倫娜和貝姬兩個人也是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 她們兩個是戰士學院的新生,自然是知道戰士學院三位高年級老大的威名,對於西蒙喬的真正實力,貝姬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她也不認為我能夠打敗西蒙喬,不過海倫娜卻是對我信心十足,堅信我一定能夠取得勝利。與她們兩個人不同的是拉格蒂斯,這位細長耳朵的高個女孩兒最近對我總是有些淡淡的敵意,今天剛見面的時候,那種敵意更是明顯了很多,這時候的拉格蒂斯反而想的最輕松,她笑吟吟地低頭默默吃著燴飯,不說一句話。
原本說好的,贏黎會親自到武鬥場為我助威,可是吃完飯之後,一位管家模樣的老者悄然走進了餐館,並且來到贏黎的身邊,很是有禮貌的施禮,贏黎明顯和他很熟,但是有些愕然的神情告訴了我,這位管家來得有些突然,管家伏在贏黎的耳邊,低聲說了一些話,開始贏黎不太情願,但是隨後管家又說了一些話,她才最終點頭同意,然後有些歉然的看著我……
今天心情很糟糕,我沒有想到贏黎的姑姑居然會公然支持尼克爾斯,居然在我與西蒙喬決鬥的日子,她派人捎信給贏黎,說是想見見這位從帝都專門為了贏黎而趕過來的半精靈貴族少年尼克爾斯,於是很無奈,贏黎不得不與尼克爾斯一起坐著馬車趕奔神廟,而我卻要獨自奔赴武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