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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攻略》第五百七十六章 變故橫生
輕舟停靠在岸邊的時候,顧衍扶著白蓮,將要靠岸的時候,聽到停泊在岸邊的一艘頗大的畫舫裡傳來一陣議論聲。

 白蓮和顧衍同時停住腳步,因為那議論的人,便是顧衍。

 他們聽著,原本畫舫裡再說什麽他們未曾注意,此時只聽一個洪亮的聲音怒斥著眾人:“顧衍小兒有甚值得稱頌?亂臣賊子,玩弄權術,視天子為傀儡,今上英明,削減其權勢,不然,天下只怕都將易主。”

 白蓮聽了這些話後,看向了身邊的顧衍,只見顧衍面上沒有任何波動,仿佛說的是旁人一般。

 隨後,畫舫裡便又傳出一個更為年輕的聲音,只聽他語氣有些憤憤不平的說著:

 “先生此話學生不敢苟同,攝政王幾次臨危受命。仁帝當初殘暴,一千幼童生祭,殘害蒼生,便是攝政王擁立了惠帝。攝政王一介寒衣草莽,憑己之功步步走上高位,清掃西北,平複朝堂,輔佐天子,正是我輩之向往。若是沒有攝政王,只怕天下早已是亂局。如今聖上當政,攝政王身退,卻被世間許許多多的人抹黑,若攝政王所做種種非大義之舉,學生實在不知這世上還有何大義可言。”

 這人的話一落,隨後便又有人說道:“正是,先生有所不知,京中的南山書院便是攝政王夫婦出資建造,還有永州的南山書院,也是攝政王妃早年建造的,天下多少貧寒學子受益。攝政王更在去年的天災中,知人善任,沒有出現貪贓之事,從而避免了*。攝政王妃更是賑濟災民,送錢送糧,帶起了京中權貴紛紛捐錢賑災。先生,權術,是要看在誰的手裡。若是在佞臣手裡,左右就是玩弄二字。朝中黨同伐異,排除異己。依學生看,這權術,就應該在攝政王這樣的人手中,天下才得太平。”

 之後還有各種聲音紛紛亂亂的反駁著之前那個“先生”的話,白蓮心中才舒坦了許多。

 那些言論,也只是少部分人才會這般。

 顧衍看著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白蓮看著他,河水映著他深邃的眼眸,顯得有些清冷。

 這時,之前那個“先生”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哼,無知,愚昧!這樣區區收買人心的手段,你們就讚作大義,枉你們讀聖賢書,天地君臣之道都讀到哪裡去了?他這樣的行為就是為了蒙蔽大家的雙目,借著朝中的銀兩,去騙天下的百姓,宗室親貴大有人在,何時輪到他一個外姓人指點江山!”

 這人說完,白蓮聽到身邊的人冷呵了一聲,她抬頭看向了顧衍,之前那人說的時候,顧衍一直都是沉默的。

 畫舫上又是一陣爭執,之後就是不歡而散,似乎是那個“先生”寡不敵眾,憤怒離席。

 顧衍看了那人一眼,白蓮也看到了,只見他年逾不惑,一身鴉青色的長袍,人很清瘦,身姿也算挺拔,一股書卷之氣。

 白蓮一下便想到了朝中的那些禦史,大多是這樣的,顧衍稱他們為老頑固。

 那人可能是心中有氣,走的時候還氣呼呼的,連著腳下也沒注意看,一下踏空,緊接著身姿一歪,失足跌下船。

 顧衍和白蓮乘坐的輕舟緊挨著他們的畫舫,那人落水,他們這邊也看的清清楚楚。

 那人似不會水,落入水中後,毫無章法的撲騰著,想喊救命,剛一開口就被河水沁入口鼻之中。

 這時,畫舫上的人聽到了落水聲,都出來了,但是都是一些文弱的年輕學子,並沒有人會水,因此都嚷嚷著救人,卻沒有人敢真的下水。

 顧衍看著河中撲騰的人,顧衍彎下腰,從船頭上拿起繩索,在手中試了一下,快速的打了個結,之後在手中扔著轉了兩圈,拋向了河中落水的那人身上。

 白蓮看著這一手,是顧衍平日裡套馬的動作,百發百中。

 那繩子穩穩的套在了他的身上,那人求生心切,一把就抓住了繩子,顧衍一個用力,那人便被他的力道帶著脫離了水面。

 小舟經不住顧衍的力氣,一陣晃動,,顧衍先一步攬住了白蓮,往後退了一步,緊跟著,被他繩索救起的人就落在了船頭上。

 顧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此時那人形容狼狽,不停的咳嗽著,吐著口中的水,顧衍沒有說話,看了他一會,就要離去。

 這時,被救上來那人說道:“恩公留步,在下西山書院的教席夫子,敢問恩公尊姓大名,日後好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顧衍聽了他的話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夫子?”

 那人感覺得到顧衍的冷意,只是救命恩人,無論什麽樣子,他都是不介意的。

 “在下正是。”

 “既如此,夫子也一定讀過許多書,請問夫子,本朝之前,前朝的宗室姓什麽?”顧衍問著。

 那人被顧衍問的一愣,還沒能反應過來,只聽顧衍又說道:“再問夫子,本朝的高宗皇帝於前朝時,是否也是外姓之人?夫子博覽群書,見多識廣,豈不聞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顧衍說完,便沒有再看他一眼,攜白蓮離去。

 只剩下小舟上目瞪口呆的夫子,還有旁邊的大船上一群不明所以的學子。

 回到家中後,晚上安寢的時候,白蓮出了淨室便看到顧衍靠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書,有些出神,眉心微微有些皺起,白蓮走了過去,看了看,書沒有拿翻,就是心思不在上面。

 白蓮坐下,顧衍就回過神來,白蓮接過他手上的書,放到了一旁,順勢躺了下去。

 顧衍往裡挪了挪一手撐起頭看著她,還沒說話,就聽白蓮說道:“還在生氣?”

 “沒有,不至於。”顧衍說著。

 他的頭髮散著,此時有些垂了下來,落在了白蓮的鼻尖,惹得她鼻頭癢癢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顧衍沒注意,以為是她受涼了,眉頭不由得皺起,做起身來,說著:“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剛才沐浴時水涼了?”

 顧衍一連幾個問題,白蓮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顧衍翻身就準備下床榻,還一邊說著:“你躺著,我去請大夫。”

 白蓮不禁失笑,伸手環住他的腰,止住他要下去的身子,笑著說道:“沒有,是你的頭髮掃到我的鼻子了,哪有那麽嬌弱,說病就病。”

 顧衍聽了也才安心。

 她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很少生病,可是不知為何,在顧衍的印象裡,總是覺得他異常的嬌弱,或許是因為那次小產,她臉色蒼白,裙擺上都是血的樣子在他的腦海裡太過深刻了。

 顧衍再次躺下,白蓮枕著他的胳膊,聞著男人身上沐浴過後的味道,安心,暖心。

 他這樣緊張自己,婚後的一切都是她以前不敢想象的。

 今天是成婚滿滿兩年的時間,原本夜裡去遊濟水河,卻被那人給破壞了心情。

 成親整整兩年,如今顧衍已經二十七了,別人像他這個年齡,都已經兒女成群了,如今他們也沒一個孩子。

 白蓮想著,她已經調理身體一年半的時間了,現在這個身體好得不得了,且再有一個月就是她十八歲生日了,這個年齡,還有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經很合適有孕了。

 想到這裡,白蓮就往他懷裡偎了偎,有意無意的蹭著他,小手也伸進了他寬松的衣袍。

 顧衍哪裡禁得住她撩撥,瞬間就反客為主了。

 就在他全情投入讓彼此熱起來的時候,聽著白蓮微喘著說著:“王爺,把藥停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顧衍動作一頓,從她胸前抬起頭,臉上神色雖未變,心中卻緊張了起來。

 “怎麽了?突然說起這個。”

 白蓮雙手環著他,十分認真的說道:“不突然,我都準備一年多了。”

 顧衍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心中某個地方有次刺痛,看著白蓮目光裡流露的渴望,顧衍覺得,他必須要避開她的目光,不然,他不能保證會不會將那種痛惜流露出來。

 顧衍低下頭,唇齒流連在她的鎖骨上,說著:“還早,不急。這樣的日子,我還沒有過夠。”

 “可是......”白蓮正欲說著,不防顧衍突然挺了進來,白蓮悶哼一聲,雙手抓在了他的肩頭。

 之後,白蓮就再難有喘息的機會,想問什麽也沒了機會。

 等著雲歇雨散,早已累的人事不知,哪還有心思問他。

 看著她睡去,顧衍想著她之前的話,心中沉重。

 這些事情,如果能讓她知道。

 那濕漉漉的眼睛裡,滿滿的渴望。

 後來睡著後,顧衍第一次做夢夢到有關孩子的,那是個女孩,有著一雙跟白蓮一樣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會說話一般,坐在他的膝頭,纏著他不停的喊爹爹。

 他覺得心裡柔的都能滴出水來。

 第二天醒來後,知道是夢,悵然若失。

 不過,白蓮就在身邊,這所有的悵然便都藏到了心底。

 -

 轉眼就是六月,十八歲是個分水嶺,哪怕白蓮已經為人妻,但是屬於少女的稚氣還是有的,如今日漸脫變,稚氣漸消,美貌更盛,此時,更像是女人了,一個完美的女人。

 顧衍心中如此想的。

 京中的局勢朝著顧衍想的方向發展著,趙家人越加的肆無忌憚,趙淑妃有孕,趙皇后掌權,后宮中已經是趙家姐妹的天下了,且宮中也有消息,周弘仁的後妃中有孕的人,還有另一個貴人,只是在趙家的手段下,哪裡允許皇嗣由別的女人生出。

 朝中已經有許多人對趙家人不滿了。

 趙皇后擅權,趙家人囂張,在天子腳下,還有欺男霸女的行徑,就是當初嚴家權傾一時的時候,都未如此過。

 京畿大營的虎符與其說是在周弘仁的手裡,倒不如說是在趙皇后的手裡,京畿大營的統領早已被趙家尋了借口給趕下去,如今由趙家人接受了。

 雖說趙皇后也想插手禁衛軍,但是吳勁夫的麻煩卻不好找。

 一時拿他無可奈何,顧衍留下的那些人個個似滑不留手的泥鰍一般,很難尋到錯處。

 就是派人去了,也是摸不著實權,下面的人不聽調配,所謂法不責眾,那麽多人不聽,總不能都殺了去。

 顧衍聽著這些消息,不由得冷笑,原本想著兩年,還真是高估了他們。

 原本一切大好,可是,就在此時,傳來了一個消息。

 琉璃江又有水患了。

 大堤被衝垮,洪水一瀉千裡,來不及避難的兩岸百姓就這樣葬身在洪水之中。

 比去年尤甚!

 去年的大堤只是被衝垮了一個缺口,而這次的卻是兩邊長堤盡毀。

 去年督工加固堤防的何謙便是第一個被問罪的,加上何謙是顧衍任命的,顧衍也隨之被提了出來。

 何謙的身份與白家的關系都浮出水面,不少人都在說,顧衍任人唯親,罔顧天下百姓,去年兢兢業業,不分晝夜的解決災情,隨著琉璃江大堤的塌陷,都付諸東流,被人誤會。

 何謙被問罪,京城流言不斷。

 白蓮聽到消息後,想著這兩天難怪顧衍有些心事重重,她雖人不在京中,也知道這幕後是有人推動的。

 不然,問罪就問罪,還將何家跟顧衍連到一起,明顯是要弄壞顧衍的名聲。

 這些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趙皇后的主意,周弘仁也絕對是支持的。這些招數,本是她前幾年玩剩下的,如今他們倒用來對付自己的男人,白蓮如何能忍。

 她起身去尋顧衍,顧衍在前院書房,她去的時候,正有客人在,下人們將白蓮請到了一旁的宴息室,等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那客人才走。

 顧衍知道白蓮在宴息室,便直接來了宴息室。

 白蓮看著他進來,站起身說道:“人走了?”

 顧衍點點頭,問道:“你怎麽來了?”

 白蓮直接說道:“京中的事情, 我都聽說了。”

 顧衍也知道瞞不過她,拉她坐下後說道:“不用擔心,沒事的。”

 自成親以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總是這樣說。

 白蓮說著:“這件事絕對是趙家人做的,聖上也是允許的......”

 白蓮還在說著,就聽顧衍打斷她說道:“我知道。”

 顧衍說完,隨後又問道:“你說過,何表舅人品可信,我是相信的。如今天下人都說他貪墨修堤的銀子,只怕是障眼法,我懷疑,大堤是被人故意毀了的。”

 ps:二合一,昨晚太抱歉了,家裡斷網,讓副班又一個字一個字的打出來才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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