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雁月很不情願的拿出了30兩黃金,交給大衛,在十兩稱引入中國之前,中國民間使用的一直是16兩一斤的16兩稱,一兩約等於一盎司。
大衛拿了黃金之後,當即就離開了肥城,徐銳又派了一個排前往護送。
大衛離去之後,肖雁月撇了撇嘴,說道:“團長,我不信任這個美國人,洋人都不能相信,他們只會欺負中國人。”
近代中國以來,洋人留給中國人的印象確實很糟糕,既便是像李德這樣的國際友人,留給共產黨人的也大多是無比糟糕的記憶,所以肖雁月對洋人的感觀很差。
但徐銳終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徐銳終究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人,在徐銳所在的那個時空維度,中國已經實現了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中國人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平視西方,再不會像先輩那樣拒西方於千裡之外。
事實上,跟西方打交道你只要把持住一個基本原則就行了,這個基本原則就是利益,你不要以為手拿聖經的西方傳教士就是什麽聖人,也不要以為手拿武器的西方士兵就是蠻荒野人,西方追逐的無非就是利益而已。
當雙方利益一致的時候,西方就是可以合作的夥伴,只有當雙方利益嚴重衝突之時,西方才是敵人!就現階段而言,隨著日本在東亞的急劇擴張,不僅中國深受其害,美國在東亞的利益也遭到嚴重損害,所以中美兩國間的利益一致性正變得越來越高。
所以,現階段美國人或美國政府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但是,當中國打敗日本,取得抗日戰爭的勝利之後,中美兩國之間的利益一致性就會急劇消失,屆時中國人民的訴求是取得國家統一,實現民族的偉大複興,而美國的訴求則是中國保持分裂,永遠成為西方國家的資源供應國以及商品傾銷地,那時,兩國就將由朋友迅速轉化為敵人。
如果你以為美國會一直是中國人的朋友,那你就太天真了。
這些念頭從徐銳腦子裡一閃而過,不過並沒有跟肖雁月說,因為肖雁月畢竟沒有系統的接受過國際政治經濟學教育,不可能懂得稍嫌這些深奧的道理,她只需要知道最為淺顯的道理就行了。
當下徐銳說道:“雁子,不要心疼那點黃金,黃金放在那裡既不能吃,更不能當作武器使,除了浪費我們的精力保管它,簡直沒有任何別的好處,但如果拿它換回我們急需的武器以及設備,那就大不一樣了。”
“團長,這些道理我懂。”肖雁月撅著嘴說,“我就是覺得,你給的雙倍價格也太高了點,為什麽不能按實際價格結帳?能省一半錢呢。”
徐銳說:“雁子,目光要看長遠,現階段咱們多付一倍價格,看起來好像是吃虧了,但其實不然,因為做生意除了買賣,還有誠信的建立,商品是有價的,誠信卻是無價的,將來你就會知道,我們多付的這點黃金絕對是物有所值。”
肖雁月哦了一聲,悶悶的轉過身走了。
徐銳便對冷鐵鋒使個眼色,讓他追上去安慰一下。
冷鐵鋒卻翻了個白眼,說:“你沒見我正忙著呢?”
冷鐵鋒確實正在忙著擴招,在肥城之戰中,狼牙小隊人雖然少,卻發揮出了超乎想象的作用,無論是奪取軍火庫之戰,還是東城區的巷戰,狼牙小隊全都發揮出了決定性的作用。
所以戰鬥結束後,徐銳和冷鐵鋒便一致決定擴招,招募更多的隊員進入狼牙小隊,為了盡可能多的招募隊員,甚至把招募標準都降了下來,之前是要求應征隊員在任何科目擊敗任何一個老隊員,現在,標準卻改為了更直觀、更科學的量化標準。
現在冷鐵鋒忙碌的就是制定標準。
“行,你忙。”徐銳說,“到時候雁子給你難堪,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還真是個不懂女人的傻貨。”
“老兵不懂女人,想必我們的徐大團長肯定是很懂女人嘍?”
徐銳話音才剛落,一個悅耳的聲音忽然間冷不丁的傳了過來。
不過這聲音聽在徐銳耳朵裡,卻有些冷嗖嗖的意味,不用回頭徐銳就知道,這是賽紅拂找他來了,你說,怎就撞上了這個寸勁?
賽紅拂邁著長腿,施施然走到徐銳跟前,然後團著雙臂說:“徐大團長,想必你是一定很懂女人嘍,是不是?”
徐銳嘿嘿一笑,硬著頭皮說道:“略懂,略懂。”
說完再一回頭,徐銳卻看到冷鐵鋒早已經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裡便只剩下了徐銳和賽紅拂兩人,顯然,冷鐵鋒已經預見到這對男女之間必定會爆發一場戰爭,不管是哪種方式的戰爭,他都不宜再留在這裡。
“略懂?謙虛了吧。”賽紅拂狠狠的剜了徐銳一眼,又說,“你要是只是略懂女人,當年名震上海灘的複興社頭號女殺手黑玫瑰,她至於對徐團長你這樣念念不忘?小鬼子才剛有所異動,她就立刻示警來了。”
說完了,賽紅拂又氣哼哼的把手裡的電報抄紙遞過來。
徐銳笑著接過電報,卻是江南發來的密電,內容只有一條,日軍大本營已經派譴有“首席軍刀”之稱的畑俊六接替切腹自殺的杉杉元,擔任華中方面軍司令官,目前畑俊六正搭乘中島G5N深山陸上攻擊機星夜飛赴南京。
畑俊六?徐銳哂然,歷史上,松井石根遭到解職之後,接替的就是這個所謂的首席軍刀畑俊六,不過相比他的前任松井石根,畑俊六的表現實在有些差強人意,他所指揮的兩場大型會戰,徐州會戰以及武漢會戰,所取得的戰果遠無法跟淞滬會戰、南京之戰相比!尤其武漢會戰,要不是他手下還有個岡村寧次,沒準武漢會戰的結果就可能改寫。
據史料記載,畑俊六在日俄戰爭中的雞冠山一役中,被俄軍士兵的一顆子彈打穿了肺部,從此落下了嚴重的肺疾,既不能夠生氣,也不能夠著急,因為一生氣、一著急就會引發劇烈的咳嗽。
想到這,徐銳忽然間心頭一動,有了個絕妙的主意。
賽紅拂還在那裡拈酸吃醋,說:“徐大團長,江大美人這麽著緊你,你真就忍心把她一個人晾在南京?不如向上級打個報告把她調回根據地吧,那你不就真的可以左擁右抱了麽?嘖,當年名震上海的兩大殺手,白蓮花、黑玫瑰都成了你的情人,你好得意喲。”
“別鬧。”徐銳說,“有正經事。”
賽紅拂撅著小嘴說:“還有比這更正經的事?”
徐銳便怒了,一把摟過賽紅拂的嬌軀,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她圓滾滾的上扇了一大巴掌,惡狠狠說:“再敢胡鬧,家法伺候!”
賽紅拂便雪雪呼疼,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徐銳,說:“你還真下得了手,你這禽獸。”
徐銳哼一聲,又說:“再敢胡鬧,更禽獸的事情我都乾得出來。”
一邊說,徐銳一邊側過眼神,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賽紅拂鼓鼓的胸脯。
賽紅拂便趕緊用雙手護住了胸脯,嬌嗔著說:“禽獸,光天化日的,你可不要亂來,快說啥事?”
徐銳費了好大勁才抑製住蠢蠢欲動的二兄弟,說:“馬上以大通社獨家評論員的名義發一條簡訊,簡訊的標題就是‘勿謂言之不預也’。”
“勿謂言之不預也?這算什麽評論?”賽紅拂說,“沒頭沒尾。”
“這你別管,你只要按我的意思寫。”徐銳說完,就開始繞著自己辦公室來回踱步,一邊踱著步一邊口述簡訊,“半個月前,老子就說過,讓你們洗乾淨屁股等著,多則一個月,少則半個月,我們大梅山獨立團一準會來乾爆你們的腚眼子……”
賽紅拂紅著臉說:“這這,這也太粗俗了吧?”
“要的就是這個粗俗的勁。”徐銳嘿然說道,“跟鬼子你文雅個什麽勁?他們原本就是禽獸,是畜生,畜生懂什麽文雅?”
“真被你打敗了。 ”賽紅拂白了徐銳一眼,還說了句徐銳常說的口頭禪。
徐銳嘿嘿一笑,接著說道:“半個多月前,我就讓你們洗乾淨屁股等著,結果怎麽著?被爆菊了吧?可爽利否?哈哈!”
賽紅拂說:“這兩個哈也要寫上?”
“寫上,一個不能少。”徐銳說,“必須得讓畑俊六這個老鬼子看到咱們獨立團現在的這股子囂張勁,這可是老子專門送給畑俊六這個老鬼子前來南京上任的賀禮,必須得隆重,必須得有特色。”
“賀禮?”賽紅拂說,“你這是下馬威吧?”
“下馬威?還沒完呢,接著再寫。”徐銳嘿嘿一笑,又說,“畑俊六,聽說你這老鬼子曾經參加過日俄戰爭,還讓俄國人打了個半死,靠著裝死才從戰場上僥幸撿回一條命,俄國人傻,我們中國人可不傻,老鬼子你聽著,多則半年,少則一個月,我大梅山獨立團必取你狗命,最後鄭重奉勸一句,我大梅山獨立團言出必行,勿謂言之不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