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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銳點點頭,說:“老何,你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換成別的時候,我也會像你說的那麽做,我不管你入伍之前是做什麽的,我也不會給你心理上的適應時間,直接先拉到戰場上打一仗再說,等仗打完了,不合格的已經遭到淘態,剩下的都是合格的,這麽做或許是有些殘忍,但是對於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來說,卻是成本最小的。【愛↑去△小↓說△網W wW.Ai Qu 】”
徐銳說的是實話,這方面,做的最過分的並非中國,而是蘇聯。
就拿二戰最殘酷的莫斯科保衛戰來說,由於戰前蘇聯紅軍嚴重準備不足,在德軍的閃電戰面前潰不成軍,損失了超過五百萬兵力,直接導致莫斯科保衛戰兵力不足,為了擋住德軍的攻勢,蘇聯政府從後方緊急征募了數以百萬計的青年,這些青年根本未經任何訓練,甚至連槍都沒有摸過,直接就被趕進了莫斯科的戰爭廢墟中。
最終,這些青年能夠從戰火中活下來的不超過一成!
但正是活下來的一成青年,卻迅速成長為精銳老兵,在蘇聯最為艱難的時刻,撐起了斯拉夫民族的脊梁!
換成別的任何時候,徐銳也會這麽做。
但是,現在,徐銳卻絕對不能這麽做。
因為肥城已經陷入了重圍,而徐銳手中的兵力有限!
如果把這些寶貴的兵力消耗在殘酷的自然淘汰當中,那麽,再接下來的肥城保衛戰該怎麽打?還能靠誰來守衛肥城呢?
當下徐銳說:“但是,老何,現在卻不能這麽做啊,如果我現在也像你說的這麽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派這些新兵蛋子上戰場打上一仗再說,那麽完全可以想象,一仗下來,十個新兵能夠活下一個就算不錯了。”
何光明再次沉默,其實他覺得徐銳說的還是保守了。
如果現在就把皖中挺進旅的這些新兵蛋子派上戰場,一仗下來,一百個新兵最後能夠活下來超過五個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徐銳又說道:“所以我不能這麽做,因為我們兵力有限。”
何光明說道:“那你打算怎麽做?難不成你還能在短短幾天內把這些嘛嘛都不懂的新兵蛋子全部訓練成老兵?這可能麽?”
徐銳擺手說:“要想在幾天時間內把這些新兵蛋子訓練成為老兵,當然是不可能,但是幫助他們擺脫農民定位,讓他們從精神上接受戰士定位卻還是可以的,只要這些新兵蛋子從精神上接受戰士的定位,他們的戰鬥力就能得到本質的提升!”
從精神層面對農民進行改造,或者說進行洗腦,歷史上不乏先例。
其中最為成功的當要數韓信,井陘一戰,韓信僅有三萬烏合之眾對陣二十萬趙軍,依靠的就是精神層面的洗腦。
韓信令三萬農民背水結陣,當二十萬趙國大軍從前方殺到,三萬農民軍為了活命,爆發出了強烈的精神信念,這股強烈的精神信念又轉化為了戰鬥力,最終幫助他們打敗了二十萬趙國大軍,這就是青史留名的背水一戰!
現在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背水結陣已不可取。
但是,韓信這種從精神上改造農民的手法卻是可以借鑒的。
韓信所激發的是三萬農民求活的信念,而徐銳現在所做的,卻要比韓信更加複雜,難度也要更大,徐銳首先要從國家、民族層面改造這些個新兵蛋子,使他們認同民族國家,然後激勵他們為國家、為民族而戰。
徐銳的精神改造雖然更難,但是如果改造成功,效果也會更好!
徐銳有理由相信,如果這些新兵蛋子改造成功,戰鬥力將不會輸給獨立團的老兵。【愛↑去△小↓說△網W wW.Ai Qu 】
因為歷史已經充分的證明,影響一支軍隊戰鬥力的不僅僅只是武器裝備,也不僅僅只是訓練水平,還有精神上的力量!
“從精神上接受戰士的定位?”何光明有些聽不太明白,但是基本的意思他能懂,當下搖頭說,“可能嗎?就憑蔣委員長一通廣播,就能讓這些個農民從精神層面成為戰士?蔣委員長真要這麽厲害,也不會丟掉大半個中國。”
“光靠蔣委員長的一通廣播演講肯定不夠,還遠遠不夠。”徐銳說,“所以我們還得想更多辦法,來幫助這些個新兵蛋子,使他們從精神層面接受戰士的定位,使他們在面對小鬼子時變得更有勇氣,也更有攻擊性。”
“那你打算怎麽做?打算對他們進行訴苦運動式的教育?”何光明是西北軍出身,雖然沒有直接跟紅軍交過手,卻也聽說過紅軍的許多事跡,所以知道“訴苦動運”這套紅軍對付國民軍的殺手鐧,又說,“可現在政委也不在啊?”
徐銳搖搖頭,說道:“老何,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話音才剛落,賽紅拂便從門外走進來,興奮的說:“剛剛接到中央通訊社的電報,因應我們大梅山廣播台的戰地留聲,中央廣播台也緊急製作了一個節目,就叫做後方來信,節目不僅采訪了大量的市民,帶給前線將士各種寄語,而且他們還找到了兩位官兵的母親,這兩位母親有話要對他們的兒子說。”
“馬上接通中央廣播台的信號,再召集皖中挺進旅全體官兵到廣場!”徐銳說完,又扭頭吩咐雷響,“雷子,你帶警衛排做好安保工作,尤其要在各個方向弄出一點動靜來,不能讓小鬼子的炮兵順著聲音找到廣播。”
“明白!”
“是!”
賽紅拂和雷響答應一聲,分頭去了。
徐銳又回頭對何光明說:“老何,走,跟我瞧瞧去,如果一切順利,今晚你的1營就能夠收到第一批補充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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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時間撥回到兩小時前,武漢江漢路。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顫顫巍巍的來到了大公報社的大門前,盡管老婦人神情疲憊,甚至累得連站都站不穩了,但是從她身上還算得體的衣裳以及面對報社崗衛時的從容神態,仍可以知道她是大戶人家出身,見過世面的。
報社崗衛也是個有眼力的,連忙上前問道:“老夫人,你找誰?”
老婦人扶著大門的鐵柵欄彎下腰喘息片刻,然後說:“我找你們的總編輯,我聽說你們大公報在收集後方聲音,寄語前線的抗戰將士,我這裡也有幾句話想要捎給前線的兒子,所以就過來問問你們總編,能不能幫我個忙?”
“沒問題,沒問題。”崗衛滿口答應,將老婦人證進了大門,“老夫人裡邊請。”
崗衛已經得到指示,所有前來報社給前線抗戰將士寄語的,一律不準阻撓,而且還得客客氣氣請入內。
崗衛陪著老婦人來到錄音室時,裡面已經坐了一個老婦人。
那個老婦人相比之下就顯得有些衣衫襤褸,而且臉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皺紋也寫滿了生活中的苦難,一看就是個苦出身。
這會那老婦人正抱著麥克風嚎啕大哭:“六斤啊,六斤啊,娘想你啊,娘想你,你啥時候才能回來啊,你啥時候回家來呀,嗚嗚嗚……”
老婦人泣不成聲,采編小妹蹲在旁邊不停的安慰。
好半天老婦才終於止住了悲聲,接著說:“六斤啊,娘是真舍不得你上戰場哪,可是政府說了,要是你不上,他們也不上,咱們這個國家就要亡了呀,那些小日本就要打到武漢來禍害鄉親們哪,所以,娘也只能狠心送你走了,你也別怨娘狠。”
“六斤哪,不要牽掛娘,娘現在身子骨還硬朗著呢,而且政府剛剛發了五十元,說是你的獎金,他們還說了,要是,要是,要是你不在了,他們還會再發五百元的撫恤金,娘這一輩子已經衣食無憂了,你不要擔心,真的不要擔心……”
“娘就是心裡苦,這輩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著你娶媳婦,再生個小子,把咱們老六家的香火傳下去,嗚嗚……”
那個六斤的母親被采編小妹攙扶著下去了。
另外的一個采編小妹上前來把剛進來的老婦人攙扶到了麥克風前,問道:“老夫人,你想要說點什麽?”
老婦人正了正頭上發髻,說道:“老身就給兒子說幾句話。”
采編小妹立刻打開留聲機,說:“老夫人,你說,我們給您錄下來。”
“石頭。”老婦人才說出個名字,眼角便已經沁出了淚花,顫聲說,“六年前你執意要當兵,娘沒攔你,娘也是覺得,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有所作為,不能一輩子老死戶下,但是你知道嗎,這些年娘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每次聽說你們88師上前線了,娘是整宿整宿睡不著啊。”
“半年前,聽說你們88師在南京全部打沒了,你爹直接就病倒了。”
“你爹終究沒能熬過來,在兩個月前走了,還有你小妹,也走了,跟你爹前後腳走的,在黃泉路上倒也能有個伴兒。”
說到這兒,兩顆晶瑩的淚珠終於順著老婦人的臉頰悄然滑落下來,旁邊的幾個采編小妹也是跟著落淚。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