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中隊臨時駐地。
小桃紅喜孜孜的拎著一隻野兔來到賽紅拂面前,說:“姐,你瞧,這是什麽?”
賽紅拂身體不舒服,正斜在一顆小樹上休息,掠了一眼說:“好肥的野兔,哪來的?”
“二皇叼來的。”小桃紅說完之後,呼哨了一聲,二皇的身影便嗖的從旁邊的小樹叢裡竄了出來,疾跑幾步又縱身跳起來,小桃紅伸手一撈,便將二皇圓滾滾的身影摟入懷裡,二皇便親熱的伸出舌頭去舔小桃紅的包子臉,煞是親熱。
小桃紅一邊摩挲著二皇的腦袋,一邊喜孜孜的說:“姐,二皇可厲害了,它不僅能夠叼野兔,還能追野雞呢,上回在山裡拉練時,狼都被它嚇跑了。”
賽紅拂的臉色看上去還是有些蒼白,聞言勉強的笑了笑,說:“要不怎麽是狗王呢,不過它也就跟你親,別人碰它一下都不行。”
“那是。”小桃紅笑道,“上次鋒子哥拿了塊牛肉哄二皇,二皇理都沒理。”
說完了,小桃紅又把二皇放在地上,二皇便又嗖的竄進了樹林子裡不見了。
小桃紅便拿了野兔,來到小溪邊剝皮再去除內髒,然後拿小鐵鍋給賽紅拂燉兔肉湯,打算給她補補,半小時後,肉湯就燉爛了,小桃紅用搪瓷碗盛了一碗端給賽紅拂,結果賽紅拂只是聞著味,便又立刻劇烈的乾嘔起來。
看到賽紅拂黃膽水都快要吐出來了,小桃紅便急得直流淚。
小桃紅還道賽紅拂得了什麽重病,哭著說道:“姐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姐,你倒是跟我說話呀,哪不舒服?”
賽紅拂吐了個半死,喘息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剛才就是,聞著那味我就惡心,可能昨天吃壞什麽東西了吧。”
“昨天?”小桃紅說,“我們昨天吃的都是地瓜,沒別的呀。”
昨天狼牙中隊的行軍口糧都是地瓜,要是地瓜有問題,不可能只是賽紅拂一個人,肯定整個狼牙的人都出問題了。
這時候,銀花婆婆倒了杯熱水過來,小聲說道:“紅姑娘,看你這樣像是有喜了,我當年懷上喜兒……那個時候,也跟你一樣,就不能夠聞著肉腥味,聞著就吐,聞著就吐,而且是掏心掏肺的吐,當時真想著死了算了。”
“有喜?有什麽喜?”賽紅拂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遂即就反應過來,然後整個人便愣在那裡,有喜?有身孕了?她要當媽媽了?
這時候,小桃紅也反應過來了,欣喜不已的問道:“婆婆,是真的嗎?”
銀花婆婆點頭說道:“看她這樣,多半是有身孕了,要不然不會吐成這樣。”
小桃紅便立刻撲上來一把抱住賽紅拂,欣喜的叫道:“姐,你要有寶寶了,姐,你要有寶寶了,你要當媽媽了。”
賽紅拂剛剛心情還十分複雜,可是看到小桃紅這高興的樣,便也跟著開心起來,不管怎麽說吧,能夠懷上她深愛著的男人的骨肉,終歸是件高興的事,想到徐銳不久前還笑話她是光會叫喚不會下蛋的母雞,她便恨恨的想,現在看你還怎麽說?
銀花婆婆將熱水遞給賽紅拂,叮囑道:“紅姑娘,你的反應這麽強烈,最近這段時間最好是多臥床,可千萬別動了胎氣。”
賽紅拂搖頭說道:“到底是不是有身孕,還不一定呢。”
“一定的,姐,你一定是有身孕了。”小桃紅立刻說,“姑爺也早盼著有個孩子,姐你一定是有身孕了,一定的。”
“瞧把你急的。”賽紅拂笑道,“比我還急。”
小桃紅便羞喜的笑道:“姑爺知道了,不定怎麽高興呢。”
說話間,徐銳跟冷鐵鋒商量完正事,回來了,小桃紅便趕緊起身迎上前去。
“姑爺!”小桃紅快步迎到了徐銳面前,紅撲撲的包子臉上流露出壓抑不住的喜色,笑著對徐銳說,“小姐她,小姐她……”
徐銳便一下想歪了,還道小桃紅這不是喜色,而是給急的。
當下徐銳連說話的聲都變了,急聲問道:“怎了,你姐怎了?”
看到徐銳一下就變了臉色,小桃紅便有些發懵,愣愣的說:“小姐沒怎啊,她就是有了身孕了。”
“哦,有了身孕了。”徐銳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下一霎那,徐銳就立刻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了小桃紅的小手,說道,“小桃紅你剛說什麽,你姐她?”
小桃紅便重重點頭,說道:“姑爺,小姐她懷孕了,你要當爹了。”
“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徐銳心頭陡然間浮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簡直沒辦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迫得徐銳只能下意識的、機械的、像個傻子般,一遍遍的問小桃紅,偏偏小桃紅耐心極好,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點頭答應。
旁邊的賽紅拂看得直翻白眼,拜托,老娘才是當事人好不好,你們兩個這叫什麽事?
銀花婆婆見徐銳死攥著小桃紅的小手不放,老臉便拉了下來,哼聲說:“團長大人,你知道不知道孕婦最是受不得刺激?你這樣當著紅姑娘的面跟小桃紅拉拉扯扯,真的好嗎?你有考慮過紅姑娘的感受嗎?”
“婆婆。”小桃紅有些不滿了看了銀花婆婆婆一眼,抽回小手。
徐銳如夢方醒,這才松開小桃紅手的小手,快步走到賽紅拂面前,然後在賽紅拂面前蹲下來眉開眼笑的說:“小白,這是真的嗎?”
“假的。”賽紅拂白了徐銳一眼,說,“逗你玩的。”
然而話音未落,賽紅拂便又感到一陣強烈的煩惡,當即轉過身去伏地又是一陣乾嘔,這下真是把黃膽水都吐出來了。
銀花婆婆說道:“紅姑娘的反應比一般人強烈多了,老婆子擔心會出事兒,你還是趕緊找個大夫給她看下,最好開點安胎藥啥的。”
“哦對對,婆婆提醒的對。”徐銳如夢方醒,立刻扭頭喝道,“雷子。”
正蹲在不遠處,對著天上的月亮想著花子醫生的雷響便趕緊起身一溜小跑的過來,挺身立正說:“有!”
徐銳說道:“給我去弄副擔架過來,快。”
“是。”雷響答應一聲,又一溜煙的去了。
過了沒一會,雷響便跟野狗抬著一副擔架匆匆過來。
徐銳便小心的攙扶著賽紅拂起身,又讓她躺擔架上。
賽紅拂卻不願意,說:“你這是幹什麽呀,我能走。”
“別鬧,快給我躺好。”徐銳趕緊說道,“你現在可是雙身子,乖啊。”
“你瞎說什麽呢。”賽紅拂打了徐銳一下,嬌嗔說,“就算真有身孕,這才多大點,哪有這麽嚴重的,真不用。”
“乖啊,快躺好。”徐銳的語氣不容置疑。
賽紅拂又是好笑,又是甜蜜,不過還是乖乖的躺到了擔架上。
徐銳便親自抬起擔架的一頭,又讓雷響抬著另一頭,打算連夜將賽紅拂送回梅鎮。
不遠處的冷鐵鋒還有狼牙中隊的隊員見了,還道賽紅拂怎麽了,便紛紛圍了過來。
冷鐵鋒更是關切的問道:“老徐,賽大當家這是怎麽了?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呢麽?”
徐銳便咧著嘴嘿嘿直樂,賽紅拂在擔架上見了,便忍不住伸手在徐銳胳膊上掐了下,嬌嗔道:“瞧你那傻樣。”
最後還是小桃紅說了句:“隊長,我姐懷孕了。”
“是嗎?”冷鐵鋒聞言大喜道,“老徐要當爹了,恭喜啊。”
其余的狼牙隊員聞言,一個個也是大喜過望,比自己當爹還高興。
徐銳更是嘴都合不攏,連聲說:“等打完這仗,有一個算一個,請你們喝喜酒。”
說完了,徐銳又叮囑冷鐵鋒說:“老兵,這邊就交給你了,就按我們之前說的,把鬼子引到沙橋崗外就行,我就先回去了。”
冷鐵鋒揮手說:“老徐你盡管放心回吧,這邊有我。”
對於冷鐵鋒,徐銳還是放心的,當下跟雷響用擔架抬著賽紅拂,直奔梅鎮而來。
從橋頭鎮到梅縣足有三十多裡,結果徐銳和雷響連走帶跑,愣是隻用不到三個小時就把賽紅拂抬回了梅鎮, 又在第一時間就把賽紅拂送到了野戰醫院,徐銳這回還徇了私,專門讓小鹿原純子過來給賽紅拂診斷身孕。
小鹿原純子雖然不是婦科醫生,但基本的孕理症斷還是會,問了幾個私密問題,再簡單做了幾項檢查之後便已經可以確診,賽紅拂確實是懷了身孕了,而且已經兩個月了。
到了這個時候,賽紅拂也就不再糾結了,開始安心的享受徐銳無微不至的關懷。
從醫院裡出來,賽紅拂想要自己走,徐銳卻執意不讓她走,非得用擔架抬著走。
回到家裡之後,徐銳又讓賽紅拂躺床上,又是燒水又是端茶,最後還親自打水,打算給賽紅拂洗腳,賽紅拂不讓,徐銳就板著臉說:“我這是在給我兒子洗腳呢,你別鬧。”
賽紅拂心裡甜蜜不已,嘴上卻嬌嗔著說:“你怎知就是兒子,萬一是個閨女呢?”
徐銳便立刻說:“閨女好,我最喜歡閨女,這要真是個小子,一準隨我,煩人,這要是個閨女,一準像你,既漂亮又乖巧,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