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騎兵連長的話音才剛落,意外的一幕就發生了。
前方夜幕下,如牆而進的鬼子騎兵中間,三名鬼子騎兵毫無征兆的倒栽下來,看到這一幕,騎兵九連的十余騎兵全都傻了,這他娘的是什麽情況?鬼子騎兵這好端端的,怎麽一言不合就玩起墜馬?比誰落馬的姿勢更加帥氣?
然後,沒等騎兵九連的官兵們反應過來,又是三名鬼子騎兵從馬背上摔下來。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過突然,包括連長在內,騎兵九連的將士們全都傻了,然後下意識的就勒住戰馬,不再繼續往前衝。
幾乎是同時,相向衝鋒的鬼子騎兵也反應過來。
“八嘎牙魯,有埋伏,有埋伏!”領隊的那個鬼子騎兵軍官還是有點眼力的,瞬間反應過來遭到伏擊了,但是很遺憾的是,這次他們遇上的是狼牙,其中一個還是狼王!面對徐銳這麽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超級兵王,鬼子騎兵毫無還手之力。
又一排子彈呼嘯而至,仍在往前衝鋒的鬼子騎兵立刻又倒下三騎。
“八嘎,散開,散開,快散開……”鬼子騎兵軍官立刻咆哮起來。
然而這時候才想起來散開已經晚了,又一排子彈呼嘯而至,這次,帶隊的鬼子軍官也沒能延續好運,胸口處中彈,一頭從馬背上倒栽下來,轉眼之間,如牆而進的十余騎鬼子騎兵便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中,而且全部都是一槍斃命!
只剩下十數匹東洋馬,肅立在夜幕下噅噅悲鳴、不願離去。
騎兵九連的連長和手下的十余名騎兵環顧四周,渾身的汗毛陡然間豎起,一個荒誕卻可怕的念頭在他們心頭浮起,該不會是,遇見鬼了吧?要不然怎麽解釋這一切?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十幾個鬼子騎兵,無聲無息的就全部都斃命了!
由於徐銳他們使用的步槍加裝了銷聲器,所以聽不到槍聲。
這個對於從未見過銷聲器的騎兵九連將士而言,就顯得十分詭異了。
所以騎九連的官兵才會產生錯覺,除了鬼之外,又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騎九連的官兵們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五十米外,沙丘之中。
徐銳向地瓜還有鑽山豹打出手語,騎九連的這幫騎兵已經是夠悲慘的了,所以就沒必要再捉弄他們了,當下三個人便端著槍,從藏身的黃沙中站起來。
此時雖然是夜間,但是月色極好,五十米內可以清楚視物。
看到原本空無一人的沙丘之中突然間站起三個“人形生物”,騎九連的將士們頓時間大吃一驚,十幾個人下意識的圍到了連長身邊。
連長身為主官,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喝道:“什麽人?”
徐銳端著步槍,披著偽裝,懶懶的答道:“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察哈爾獨立團團長,徐銳。”
“徐銳?”得知對方是人,騎兵連長不由松了口氣,只要不是鬼那就好辦,至少不會把他們給吃了,旋即又皺緊眉頭,自語說道,“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
“連長。”一個騎兵便湊過來小聲提醒道,“新四軍的淞滬獨立團。”
“死鏟!”騎兵連長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淞滬獨立團那可是傳說,在上海一個團就全殲鬼子兩個師團,其中的一個還是近衛師團,當下失聲叫道,“那個誰,你是新四軍淞滬獨立團的團長徐銳?”
“那是以前,現在不是了。”說話間,徐銳已經走到了騎兵九連的十幾個殘兵跟前,懶洋洋的說道,“現在鄙人是十八集團軍察哈爾獨立團的團長。”
那個騎兵連長便啪的立正,敬禮道:“國民革命軍騎兵第七師、第十九旅第三十七團騎兵九連連長,李崢嶸見過長官!”
徐銳聞言心頭一沉,果然是騎七師!
從騎兵九連的境況,就可以看出來,騎七師只怕是已經完蛋了。
懷著最後一絲希冀,徐銳沉聲問道:“李連長,剛才怎麽回事?”
李崢嶸的表情便立刻黯淡下來,說:“徐團長,我們騎七師在鄂爾多斯右翼後旗遭到了鬼子的伏擊,師座旋即下令以連排為單位分頭突圍,我們騎兵九連在突圍途中死傷大半,然後又遭到鬼子騎兵追殺,一路逃到這裡。”
頓了頓,李崢嶸又不無感激的說道:“要不是徐團長施以援手,我們今天必無幸理。”
“面對日本侵略者,你我都是中國的軍人,互相幫助份屬應當。”徐銳擺擺手又道,“李連長,你可知道這次鬼子來了多少部隊?”
李崢嶸搖頭苦笑道:“這個真不知道。”
徐銳便也不再多問,當即帶著騎兵九連的十幾個殘兵回到營地,當然,那十幾匹無主的東洋戰馬也沒忘記帶上,看到徐銳外出打獵卻帶回來一隊國軍騎兵,正在營地裡休息的狼牙隊員和特務騎兵連的將士們也是頗感意外。
徐銳卻把冷鐵鋒、馬飛還有沈之嶽叫到了跟前。
沈之嶽雖然滿腹的不願,卻還是不敢違抗命令,擔任了徐銳的參謀長。
“老兵,阿飛還有小輝,最惡劣的情況出現了!”徐銳沉聲說道,“騎兵七師在鄂爾多斯右翼後旗遭到了鬼子的伏擊,大部隊已經被打散了,現正分散成小股騎兵,分頭突圍,剛才這一股騎兵,就是其中一股,被我們碰巧救了回來。”
馬飛道:“團長,真要是這樣,我們再往前走就很危險了。”
冷鐵鋒卻說道:“但現在騎七師有麻煩,見死不救不好吧?”
“冷隊長說的對,我們應該救。”沈之嶽罕見的主動發言道。
沈之嶽是中央軍校出來的精英,當然知道騎兵第七師是中央軍的精銳。
說起來,西北軍中的騎兵不少,像青海、寧夏的馬家軍則更是以騎兵而聞名於世,但是中央軍的騎兵卻不多,在中央軍為數不多的騎兵中,騎兵第七師可謂翹楚,尤其是騎七師的師長門炳嶽,更是一員不可多得的騎兵悍將。
沈之嶽雖然跟門炳嶽並不認識,卻也不希望這樣一員悍將殞落在河套。
正因此,沈之嶽才不惜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建議徐銳去救援騎七師。
當然了,沈之嶽並不知道,徐銳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軍統的間諜。
徐銳用略帶戲謔的目光掃了逃之嶽一眼,這家夥之前一直是默不做聲、不聞不問,現在卻突然變得這麽主動,顯然是不希望騎七師這支精銳全軍覆滅,由此可見,這家夥現在的修為還是不深,不過這也難怪,他畢竟還年輕。
只不過,徐銳也同樣不希望騎七師這支精銳被小鬼子吃掉。
當下徐銳扭頭問沈之嶽:“小輝,你覺得我們能救下騎七師?”
“能!”沈之嶽不滿的掠了徐銳一眼,雖然已經共事好幾天,但是對於徐銳稱呼自己為小輝的事,沈之嶽還是感到非常不滿,他也曾抗議過,不過沒用,徐銳依舊我行我素,稱呼他為小輝,仿佛兩人關系有多好似的。
“說的輕巧。”馬飛立刻反駁道,“騎七師一個騎兵師都不是鬼子對手,我們才一個騎兵連再加狼牙大隊,怎麽可能打得贏?”
沈之嶽說道:“如果硬拚的話,當然是打不贏。”
冷鐵鋒說道:“沈參謀長,你的意思是,智取?”
“對,智取。”沈之嶽點頭說,“我們現在的最大優勢,就是鄂爾多斯右翼後旗的鬼子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鬼子並不知道我們存在,這就給了我們很大的操作空間,搞好了,不僅有機會救出騎七師,沒準還可以重創小鬼子!”
徐銳點頭說:“小輝,說說你的具體設想。”
沈之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轉身李崢嶸,問道:“李連長,分頭突圍前,門師長有沒說過, 突圍之後再到哪裡會合?”
“有。”李崢嶸點頭道,“突圍之後到鄂爾多斯右翼中旗會合。”
“警衛員,地圖!”沈之嶽一伸手,警衛員便趕緊把地圖遞上。
沈之嶽對著地圖觀察片刻之後,又對徐銳說道:“團長,鄂爾多斯右翼中旗位於我們的西南方向,若不出意外的話,騎七師各部突圍之後,大概率會經過達愣圖附近,這就給了我們救援騎七師殘部、伏擊鬼子的機會。”
徐銳揮了下手,示意沈之嶽繼續往下說。
沈之嶽又說道:“我的設想是這樣的,利用狼牙狙擊手精準的槍法,以及狼牙突擊隊精湛的暗夜獵殺技巧,在毛素烏沙漠裡設伏,然後由騎兵連假扮落荒而逃的騎七師殘部,將鬼子騎兵一批批的引入伏擊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滅掉。”
停頓了一下,沈之嶽又說道:“當然,重要的是,在誘殲鬼子騎兵的同時,還能夠對突圍的騎七師的殘兵實施救援,鄂爾多斯右翼中旗肯定不能去了,不出意外的話,鬼子肯定已經在那裡埋伏重兵,所以最好是把騎七師的殘部接應到達愣圖。”
沈之嶽說完後,卻發現徐銳、冷鐵鋒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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