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盛這次專程來到會議室,就是衝著徐銳來的,或者說就是衝著梁武義來的。
因為跟別的鬼子軍官不一樣,板垣盛這個家夥出身世家,而且非常熱衷於際場,第三艦隊每次停泊上海港,這個老鬼子都必定要去百樂門、大世界或者米高梅等娛樂場所,醉生夢死他個幾天幾夜,然後才肯返艦。
所以,別的鬼子海軍未必聽說過梁武義的大名,但對來說板坦盛卻是如雷貫耳!
板垣盛早就聽說過梁武義在上海灘的風雲事跡,尤其是對梁武義公然派車將七十六號的兩朵交際花接到百老匯大廈淫樂一事,十分的佩服,七十六號那兩朵美豔的交際花,板垣盛也有幸見過幾次,那真的是美到冒泡,板垣盛也早就想染指,卻始終未能如願,卻沒想到梁武義這家夥竟然會有如此之豔福。
所以板垣盛特別想見梁武義一面,同時也是想找梁武義幫個小忙。
當下板垣盛再次鄭重的對徐銳說:“梁桑,我對你可真是聞名已久了。”
徐銳裝模作樣聽完莫子辰的轉譯,然後又轉過身,對著板垣盛點頭哈腰說:“大佐閣下言重了,大佐閣下言重了。”
板垣盛擺擺手,說道:“梁桑不必如此拘謹。”
“哈依。”徐銳答應著,心下卻罵:拘謹你妹啊!老子這是麻痹戰術好不好?
板垣盛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把來意道出來,說道:“梁桑,我聽說你跟七十六號的柳小姐還有鈕小姐很熟?”
聽完轉譯之後,徐銳連連點頭說:“熟,熟到不能再熟了。”
這不是廢話麽,老子的那個替身估計把柳尼娜和鈕美波的全身上下都舔遍了,要是這還不能算熟悉,那要怎麽樣才能算熟悉?
“喲西。”板垣盛立刻眉花眼笑的說道,“梁桑,我對你是真的久聞大名了,這次咱們能夠在出雲號巡洋艦上相聚,更是緣份,所以我決定,待這一仗打完了,親自前往百老匯大廈拜訪你一趟,梁桑可千萬不要拒絕喲。”
徐銳便立刻心領神會,微笑著說:“大佐閣下能去我們百老匯大廈指導工作,那可是我們百老匯大廈的無上榮幸,我們當然是舉雙手歡迎,另外呢,到時候,我一定派專車將柳小姐還有鈕小姐從七十六號接過來作陪。”
聽完莫子辰翻譯之後,板垣便得意的微笑起來。
此來的目的已經達成,板垣盛便也懶得再演戲,又跟冷鐵鋒等幾個百老匯大廈的特務頭目隨便扯了幾句閑篇,就轉身離開了,在離開之前,板垣盛還特意叮囑看守會議室大門的那十幾個衛兵,一定要盡可能滿足百老匯大廈的要求。
在板垣盛還有山本一郎離開之後,那些鬼子衛兵果然是態度大變,不僅對百老匯大廈殘兵提出的要求上廁所的要求有求必應,甚至還特意抬來了一大桶開水,徐銳試著向他們要幾壺清酒來喝,鬼子衛兵居然真提供了。
這卻是再好不過,有了清酒酒壺,武器也有了。
時間在枯燥的等待中緩慢的流逝,四個多小時,在狼牙隊員和百老匯大廈的軍官的感覺當中,就跟過了四個世紀般漫長難熬,不過再難熬也終於是熬過去了,時間終於是緩慢而又執著的走到了十一點。
深夜十一點剛過,徐銳便立刻將冷鐵鋒、莫子辰、百老匯大廈的幾個主官,還有海軍小組的負責人杜萬林召集到面前,開始了戰前的準備會。
徐銳首先問杜萬林:“老杜,軍械庫的位置你能確定嗎?”
“能確定!”杜萬林十分肯定的點點頭,擔心徐銳不信,又解釋說,“其實,早在淞滬會戰之前的五年,陳上將就已經肯定中日兩國之間必有一戰,從那時起,我們海軍就已經開始在暗中準備了,其中就包括搜集日本海軍的各艘主力艦隻的情報資料。”
停頓了下,杜萬林又說道:“這其中,日本海軍第三艦隊又是搜集的重點,出雲號巡洋艦作為日本海軍第三艦隊旗艦,則更是重中之重,毫不誇張的說,出雲號巡洋艦的結構全圖就在我腦子裡,我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
“這就好。”徐銳點頭說道,“待會解決了會議室外的衛兵後,你就立刻帶百老匯大廈的人前去軍械庫。”
“是!”杜萬林重重的點頭。
徐銳扭頭又對冷鐵鋒說道:“老兵,你帶人控制鬼子的通信處。”
第一時間控制通信處,這是題中應有之義,避免鬼子傳遞消息。
說完,徐銳又對杜萬林說:“老杜,你把通信處的方位跟老兵說一下。”
“好的。”杜萬林點了點頭,拿手沾了茶水,在桌上畫了幅結構草圖,然後指著結構草圖跟冷鐵鋒講解起來。
地瓜卻小聲問道:“司令員,那我們呢?”
“我們?”徐銳微微一笑,然後滿臉猙獰的說,“我們去會會長谷川清,還有板垣盛這兩個老鬼子,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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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雲號巡洋艦艦橋。
板垣盛忽然張開嘴,很沒形象的打了一個呵欠。
正站在舷窗後面眺望虹口、楊樹浦方向的長谷川清聞聲回頭,淡然說道:“板垣君,你要是感到困,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困。”板垣盛趕緊搖頭說,“我一點都不困。”
“八嘎,你撒謊都不經過腦子的麽?”長谷川清便笑著罵道,“你的睡意,都已經寫在你的臉上了,還說不困。”
板垣盛嘿嘿一笑說:“大將閣下你都不困,我又怎麽能夠犯困?”
長谷川清微笑了笑,不再理會板垣盛,轉過頭去繼續眺望楊樹浦。
板垣盛搓了搓眼睛,起身走到長谷川清的身邊,一邊跟著往楊樹浦方向看,一邊則又皺著眉頭說道:“第九師團的這群廢物真不知道在乾嗎?一個常設師團兩萬多人,居然被巡捕營不到一萬人給包圍了,而且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碼頭都不得安生。”
頓了頓,板垣盛又氣呼呼的說道:“要不是這樣,也用不著讓百老匯大廈的殘部留在我們的軍艦上,這些肮髒的支那人,一天就只知道吃喝拉撒,把我們的軍艦都給弄得是臭氣熏天,我真想把他們踹進黃浦江裡喂魚。”
“板垣君,忍忍吧。”長谷川清擺擺手說,“反正也就一個晚上,如果天亮之前,第九師團還是不能確保楊樹浦的安全,我們就把百老匯大廈殘部送到浦東,或者吳淞鎮去,讓他們從浦東或者吳淞鎮上岸。”
“大將閣下,我覺得夠嗆。”阪垣盛說道。
長谷川清輕嗯了聲,說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巡捕營的兵力雖然不多,滿打滿算也只有不到一萬人,但是,這一萬人卻基本是參加過淞滬會戰的老兵,經驗豐富,戰術素養極高,而且現在巡捕營的裝備也是今非昔比了。”
“是啊。”板垣盛點點頭說,“開戰之前,徐銳這家夥可是剛從美國訂購了價值好幾千萬美元的軍火,更令人氣憤的是,當帝國外交省出面質問美國政府時,美國外交部卻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說,說巡捕營乃是租界的武裝力量,所以,美國政府與租界工部局做生竟,並沒有違背與日本政府間簽訂的協議。”
“阪垣君,你難道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看清楚西方人的嘴臉嗎?”長谷川清擺擺手,又說道,“西方人時常掛在嘴邊的所謂契約精神,根本就是一坨狗屎,他們真要信奉什麽契約精神,早一百年前就應該跟東方人規規矩矩做生意,而不是憑借著堅船利炮的保護,往東方大陸販賣鴉片、以抹平跟東方人做生意的貿易逆差。”
“哈依。 ”板垣盛頓首說道,“大將閣下此言,可謂是一針見血。”
兩個老鬼子正在探討人生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
長谷川清自恃身份,沒有回頭察看,阪垣盛卻是第一時間回頭看,然後就看到了令人無比錯愕的一幕,但只見,十幾個身穿日本海軍製服的士兵大步走進來,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士兵,卻分明是梁武義,這是怎麽回事?
板垣盛的腦子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茫然說:“梁桑,你怎麽到這來了?”
下一霎那,板垣盛便立刻反應過來,厲聲說:“梁桑,這裡是軍事重地,可不是你一個中國人能夠隨便入內的,請你立刻出去!”
“板垣君,你何必如此緊張呢?”徐銳非但沒有出去,卻反而緩步上前,站到了板垣盛的面前,又微笑著說道,“我不過就是想來參觀一下。”
“八嘎,參什麽觀。”板垣盛怒罵了一句,又道,“咦,你竟然會說日語?”
板垣盛直到這時候,才猛然發現梁武義自從進來之後,一直說的是日語,而且是十分地道的京都腔,這下板垣盛真有些傻眼了,怎麽會這樣?梁武義怎麽會說日語?而且說的還如此流利?這不科學,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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