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鬼子正在吃驚時,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慘叫:“啊!”
這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立刻驚動了三個老鬼子還有宮內廳長官阿部土,四人急回頭看時,便看到之前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裕仁,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蘇醒了過來,這時候正蜷縮在榻榻米的角落,整個身體正在簌簌發抖。
一邊在發抖,一邊則還在不斷的慘叫。
“不要,啊,不要不要,啊啊,不要!”
裕仁顫抖著,一邊發出不似人類的慘叫。
明明已經蘇醒過來了,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仿佛還沉浸在夢境中沒醒來。
閑院宮載仁、伏見宮博恭、寺內壽一還有阿部土便立刻圍到了裕仁床邊,閑院宮載仁更是急切的安慰道:“陛下,沒事了,你沒事了!”
伏見宮博恭也說道:“陛下,這裡是皇居,很安全。”
寺內壽一也勸慰說:“徐銳就再怎麽厲在,也不可能殺進皇居……”
在前面,閑院宮載仁和伏見宮博恭說話時,裕仁還沒什麽反應,但是當寺內壽一說到徐銳這倆字時,裕仁卻突然越發淒厲的慘叫一聲,身體也再次往角落縮了一下,然後居然像孩子般哭起來:“啊,不要,徐銳來了,徐銳來了……”
緊接著,裕仁的褲襠裡便洇出了一團明顯的濕痕,竟然嚇尿了。
閑院宮載仁便立刻回頭狠狠的瞪了寺內壽一一眼,好好的你提什麽徐銳?看到天皇陛下給嚇得,都嚇尿了!
寺內壽一便很尷尬的攤了攤手,心裡苦笑,我哪知道只是提一下徐銳的名字,就能把天皇陛下給嚇成這樣?
“徐銳,徐銳,徐銳他過來了,他要殺朕,啊啊,徐銳他要殺朕,快救命啊……”裕仁卻仿佛仍舊沉浸在那天的刺殺現場,仿佛仍能看到徐銳大發淫威、大殺四方,連續斬殺幾十個護衛高手,殺神一般向他衝過來。
“陛下!陛下,這裡是皇居,這裡很安全!”
“陛下,徐銳已經身負重傷,他已經威脅不到您的安全了!”
“陛下,皇居有禦前侍衛在,徐銳根本就不可能進入皇居!”
閑院宮載仁、伏見宮博恭、寺內壽一還有阿部土連續寬慰,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裕仁還是嚇得渾身簌簌發抖,褲襠裡的那一團濕痕也是越來越顯眼。
到最後,一道白色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伸手輕輕握住裕仁的手。
被這白色身影一握,裕仁終於鎮定下來,嘴裡邊念叨著井上小姐,幸好朕身邊還有井上小姐,然後便沉沉睡去。
四個老鬼子這才把目光轉身這白色身影。
不用說,這白色身影肯定是井上千代子。
只不過,相比兩天前,井上千代子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阿部土清楚的記得,那天跟徐銳交手之後,她的臉色蒼白得就跟白紙似的,現在她的臉色仍然蒼白,卻至少不像之前那樣蒼白,看上去至少像個人,而不是像個僵屍。
閑院宮載仁猶豫了下,卻還是說了出來:“陛下的身體,不會留下後遺症吧?”
閑院宮載仁說的委婉,可是伏見宮博恭他們三個卻一下就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他的意思是說,就是裕仁會不會因為受到驚嚇過度而變得神經不正常?因為剛才他的樣子,神志確實有些不正常,但願這只是暫時現象,傷愈之後就會恢復如初。
伏見宮博恭似乎為了說服自己,也是為了說服別人,說:“這肯定是暫時現象,等到陛下傷勢痊愈,就一定會恢復如初的。”
當下閑院宮載仁三人便轉身離開。
然而才剛出皇居大門,寺內壽一便迎面看到陸軍部部副阿南惟幾急匆匆走過來。
阿南惟幾以笨拙著稱,單只是考陸大就考了四次才考上,因此經常會淪為同僚取笑的對象,不過這老鬼子脾氣好,而且做事十分認真,很有一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韌勁,所以寺內壽一對於這個部下還是十分器重的。
“阿南君,出什麽事了?”寺內壽一問道。
“哈依!”阿南惟幾匆匆走到寺內壽一面前,重重一頓首,再向閑院宮載仁和伏見宮博恭見禮之後,才喘息著說道,“閣下,出大事了,半小時之前,陸軍省遭到了兩名刺殺的突然襲擊,次長閣下當場玉碎,一起玉碎的還有……”
“納尼!”寺內壽一瞠目結舌的道,“你是說,東條君他?”
“哈依。”阿南惟幾再次頓首說道,“東條閣下已經玉碎了。”
寺內壽一聞言便傻在那裡,閑院宮載仁和伏見宮博恭也是面面相覷,什麽情況?首相官邸才剛遭血洗沒多久,陸軍省又遭襲擊?
……
讓我們把時間撥回到半個小時之前。
幾乎是在冷鐵鋒和莫子辰展開對首相官邸的血洗之前,吳寒和莫漢魂也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陸軍部所在大樓前。
陸軍部畢竟是個軍事單位,所以它的安保工作並不像首相官邸是由東京都的警視廳來負責,而是由陸軍負責,在平時,陸軍部常駐一個步兵中隊負責其安全保衛,但現在,由於新宿的騷亂越來越嚴重,所以陸軍部的警衛部隊也被抽調去了新宿,隻留了一個小組。
但既便只有一個警衛小組,這畢竟也是一個軍事單位,在陸軍部大樓裡辦公的可都是軍人,幾乎是人人帶槍,所以襲擊陸軍部的難度要遠遠超過首相官邸這樣的文官機構,正因為此,冷鐵鋒給吳寒兩人的命令,是埋伏在陸軍部大門殺幾個高官即可,比如說陸軍部長寺內壽一或者說次長東條英機。
但是吳寒卻覺得,如果僅僅只是射殺幾個陸軍部高官,也太不過癮了,既然要殺那就必須殺他個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吳寒跟莫漢魂一說,莫漢魂當然是滿口答應。
不過陸軍部畢竟跟別的政府機構不同,警戒還是很嚴的,但是這根本難不住吳寒,吳寒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當下兩人便到附近一家醫院偷了兩身白大褂,再弄了兩個藥水噴壺。
再然後,兩人就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口罩,背著藥水壺,堂而皇之的走向陸軍部,陸軍部的警衛立刻上前盤問,但是一聽說是厚生勞動省派來消毒的防疫人員便立刻放行了,畢竟鼠疫、炭疽、霍亂病菌就像一把劍懸在東京頭上。
幾乎沒費什麽波折,吳寒和莫漢魂便輕松進入了陸軍部。
……
吳寒和莫漢魂混進陸軍部時,東條英機正在他的辦公室裡大發雷霆。
東條英機發火的原因是多田駿居然不同意將特戰大隊調回東京來,之前東條英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終於將井上千代子率領的兩個特戰中隊從遠東戰場調到上海,結果這兩個特戰中隊才剛剛趕到上海,淞滬獨立團就撤離上海了。
而現在,東京正面臨徐銳和手下狼牙的威脅,東條英機便決定將滯留在上海的兩個特戰中隊調回來,卻沒想到,此舉竟然遭到了新任華中派譴軍司令官多田駿的抵製,而且大言不慚的說什麽,要提防狼牙大隊對華中派譴軍高層實施斬首戰。
開玩笑,是天皇陛下和政府高層的安全重要,還是華中派譴軍高層的安全更重要?更何況華中派譴軍的高級將領還有軍隊的保護,而天皇陛下和國內的政府高層卻正面臨著空前的非對稱威脅,毫無疑問,國內更需要這兩個特戰中隊的保護!
東條英機是越想越覺得生氣,當即扭頭喝道:“稻田小姐?”
稻田朋子是東條英機的秘書,而且是個十分漂亮的女秘書,這老鬼子還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找個秘書都要漂亮的女性。
然而東條英機連續喊了兩聲,外間卻始終沒人應答。
東條英機的眉頭便立刻蹙緊,這個稻田朋子,在搞什麽呢?
當下東條英機背著手走出辦公室,來到外間秘書室, 卻發現稻男朋子並不在辦公室,裡邊只有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口罩的防疫人員正在噴灑藥水。
東條英機皺了皺眉,沉聲問:“你的是什麽人?什麽的乾活?”
“哈依!”那防疫人員頓首說,“我們是東京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奉命前來給陸軍部的大樓進行防疫消毒。”
“防疫消毒?”東條英機的眉頭便越發蹙緊,不解的說道,“不對啊,我記得厚生勞動省還沒有下發防疫消毒的指令啊?”說到這裡,老鬼子便立刻反應過來了,這是個奸細!當下反手想要掏槍,卻是已經晚了。
不等東條英機掏出王八盒子,那防疫人員便已經猛撲過來。
這個假冒防疫人員不是別人,就是莫漢魂,剛才進了陸軍部大樓之後,他跟吳寒便立刻分開了,一人負責其中一棟大樓,在找到東條英機的辦公室前,莫漢魂就已經悄悄的血洗了二十多間辦公室,這一次卻終於是逮著大魚了。
不等東條英機把手槍掏出來,莫漢魂便已經撲到他的面前,再一伸手,便握住了老鬼子握槍的右手,同時一根手指也抵住了手槍扳機,老鬼子便再無法扣下扳機,下一個霎那,莫漢魂反手就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呲的一聲就捅進老鬼子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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