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支隊司令部。
立花慶雄正對地圖皺眉沉思。
立花慶雄正在考慮一個問題,解決了暫編七十九師殘部之後,立花支隊是否需要趁勢北上東台、鹽城,然後從鹽城直撲連雲港。
杉杉元任陸相時,立花慶雄是作戰課的課長,所以對於杉杉元擬定的南北對進、在徐州會師的作戰計劃他是非常清楚的,立花慶雄是真打算在北上連雲港,然後從連雲港沿著隴海線往西直接進擊徐州。
這樣,立花支隊就可以跟華北方面軍以及華中方面軍主力形成三面夾擊之態勢。
不過,這得有個前提,那就是得首先解決掉暫編七十九師殘部,立花慶雄正想得出神,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回頭看卻是參謀長小笠原。
小笠原五郎大步走進作戰室,向立花慶雄報告道:“支隊長,航空偵察兵在海安鎮西南十裡處發現了暫編七十九師剩下的殘部,不過,他們已經改變了行軍方向,看樣子準備從西側繞過海安鎮北上,是否需要派兵堵截?”
立花慶雄淡然道:“先不急,先讓航空偵察兵監視他們就行。”
小笠原五郎不無擔心的說道:“支隊長,海安鎮附近除了七星湖一帶有大片森林,周圍都是無遮無掩的開闊地帶,只要有航空兵在,暫編七十九師殘部無論往哪裡走,都將無所遁形,不過……”
立花慶雄道:“不過什麽?”
小笠原說道:“支隊長,萬一支那軍走遠了,再追也是不易。”
“他們走不遠。”立花慶雄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中午之前,支隊主力就能夠解決掉困在七星湖沼澤的支那軍,然後再回頭對付剩下的殘部不遲,小笠原桑,不過半天時間,支那軍又能走多遠呢?”
這就是立花慶雄的打算,先集中全力對付被困在七星湖沼澤的中國*軍隊,因為他確信暫編七十九師殘部的指揮官,也就是小鹿原俊泗所說的那個危險的中國特種兵,他就在七星湖沼澤,只要乾掉了這個人,剩下的中國*軍隊就再也不足為慮了。
頓了頓,立花慶雄又道:“不過,既然小笠原桑你擔心,那就先派一個騎兵中隊過去纏住暫編七十九師殘部,七星湖沼澤的掃蕩作戰,多一個騎兵中隊不多,少他們一個騎兵中隊卻也不少,先讓他們去纏住暫編七十九師殘部。”
“哈依。”小笠原五郎重重頓首,轉身走進通訊室裡去了。
這時候,一個通訊參謀從通訊處裡匆匆出來,險些跟小笠原五郎撞個滿懷,小笠原五郎勃然大怒,當即甩手扇了那個通訊參謀一個耳光。
通訊參謀挨了一耳光,趕緊收腳立正,連聲哈依。
小笠原五郎悶哼了一聲,這才問道:“什麽情況?”
通訊參謀再次頓首說道:“參謀長,步兵第1大隊報告,他們剛剛在七星湖沼澤深處消滅了一支支那軍小部隊。”
“納尼?”小笠原聞言頓時神情一振。
這麽快就有好消息了?看來進展很順利呀。
那邊立花慶雄也聽到了,立花慶雄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當即走過來問道:“這支被消滅的支那軍小部隊有多少人?”
通訊參謀道:“五十多人,大約有一個排。”
“五十多人?”立花慶雄聞言頓時臉色一變,氣急敗壞的道,“八嘎,壞了,支那軍這是分兵了,這支小部隊多半是留下斷後的。”
小笠原五郎聞言之後,也一下反應過來。
小笠原五郎沉聲說道:“支隊長,有了這支小部隊的阻截,另外一百多支那殘兵就有更多的時間走得更遠,甚至還有機會消除行跡,皇軍的追擊部隊再想從茫茫叢林中找到他們並且消滅他們,恐怕要多費不少手腳了。”
立花慶雄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命令,負責封鎖外圍的各步兵大隊,立刻向心收縮包圍圈,負責追擊的步兵第1大隊立刻分兵,以小隊為單位進行拉網式掃蕩,還有騎兵隊,不必再理會外面的敵人了,立即進入七星湖沼澤,協助步兵進行掃蕩。”
小笠原五郎這次沒有阻止立花慶雄將騎兵派進七星湖沼澤,他現在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情,當下說道:“支隊長,根據無錫之戰、包興之戰以及南通之戰的情報,暫編七十九師殘部可是極擅長小規模伏擊戰,以小隊為單位進行掃蕩是否太過危險?萬一支那軍再次祭出倒三角伏擊陣,一個小隊怕是……”
立花慶雄卻擺擺手,獰笑道:“我倒希望支那軍會這麽做。”
“納尼?”小笠原五郎聞言先愣了一下,遂即恍然大悟道,“支隊長,你這是要拿這些步兵小隊當誘餌,將支那軍給引出來?”
立花慶雄獰獰一笑,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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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休息。”徐銳轉身回頭,沉聲道。
徐銳話音才剛落,身後的五十多號殘兵便紛紛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後張大嘴巴,就像六月裡的狗一樣呼哈呼哈的喘息起來,剛才的這一通急跑,真把他們給累壞了,此刻就感到肺都快要炸開了似的,悶得慌。
徐銳卻沒時間休息,背著三八大蓋又折返回來。
徐銳不能讓王長福和2排的殘兵們白白的犧牲掉,所以,他要趁著小鬼子的追兵沒有追上來之前,將他們一路上留下的跡痕給掩蓋掉。
掩蓋痕跡是個技術活,更是個細活,需要耗費大量心力。
不過這個難不到徐銳,徐銳穿越前可是系統的學習過偽裝術。
仔細的消除痕跡之後,徐銳還不放心,接著又用了個殺手澗,這次他不再讓1排的五十多號殘兵在地上行軍,而是將殘兵們攜帶的繩索都收集起來,在兩兩相鄰的兩顆大樹中間架起一道道索橋,讓殘兵們腳不沾地,直接從索橋滑行。
在滑行途中,徐銳還再三叮囑殘兵們,千萬小心,別碰折樹枝。
利用索橋滑行了一段距離之後,徐銳便帶著1排的五十多號殘兵在一處隱蔽的窪地中潛伏下來,靜靜等待夜晚的到來。
沒多久,大約一個班十幾個鬼子就從離他們很近的距離走過。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又一隊騎兵,大約二十余騎也從不遠處經過。
再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又一隊鬼子,大約一個小隊,再次從附近經過,這次鬼子一邊走一邊實施火力候察,說了火力偵察,其實就是拿機槍漫無目的的向著四周掃射,看能否瞎貓逮著死耗子。
還別說,真有一個殘兵被流彈擊中了頸部,掛彩了。
那個殘兵強忍著疼痛,沒敢動彈一下,因為他一動,身上偽裝的樹枝也會跟著動,那就肯定得暴露了,負傷的殘兵沒敢動,徐銳和四周潛伏的殘兵也沒敢替他包扎傷口,等小鬼子通過之後,徐銳才敢過來察看殘兵身上傷勢,卻發現那個殘兵早已經氣絕多時了,他身上的血都快流幹了。
時間在令人焦躁的等待之中緩慢的流逝。
在這個過程當中,一隊又一隊鬼子從附近走過,可由於徐銳的偽裝技術足夠高明,鬼子都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獨立營殘兵。
徐銳有理由相信,只要不出什麽意外,他和1排的殘兵們肯定可以順利的躲到天黑,只要天一黑,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帶著這五十多號殘兵突出重圍。
然而,遺憾的是,意外總在不經意之間到來。
晌午剛過,距離天黑至少還有四個多小時,正將全身感知釋放出去的徐銳,忽然之間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犬吠!徐銳聽到了犬吠聲!
該死的,小鬼子竟然帶了狼狗!
狼狗的狗鼻子可不是一般的靈,一般的偽裝術可以很輕松的騙過人類的眼睛,卻根本無法騙過狼狗的鼻子。
如果是在平時,徐銳有的是手段對付狼狗。
狼狗最大的倚仗就是它的嗅覺,只要擾亂它的嗅覺,狼狗也就變成了睜眼瞎,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胡椒粉,只需要一隻塗了胡椒粉的肉餅子,徐銳就能夠讓小鬼子的狼狗成為擺設,可是現在,徐銳上哪找胡椒粉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狼狗的吠聲越來越近, 它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不能再等了,必須乾掉小鬼子的狼狗,否則這裡的五十多個殘兵一個也別想活。
是的,徐銳有十足的信心活著逃出去,但是這裡的五十多個殘兵卻不可能逃走,他們終究只是普通人,而不是像他這樣的超級戰士。
“你們待在這裡,別動,我離開一會!”徐銳交待了一句,便長身而起。
離得徐銳最近的幾個殘兵聞聲抬頭看,便看到徐銳的身影已經敏捷如猿,順著一顆大樹嗖嗖爬了上去,上到大樹樹梢之上,借著一根枝椏猛一彎再往上一彈,長大的身軀便像大鳥一般往上騰起,再迎風猛的舒展開了四肢。
這時候,讓殘兵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徐銳已經將身上的呢子大衣的下擺系緊在了膝蓋部位,他這一伸展開四肢,身上的呢子大衣便也一下舒展開,然後憑借著呢子大衣的鼓風,徐銳竟然真的像一隻大鳥,從樹梢頂端滑翔了下來,這些個殘兵自然不知道,徐銳這是翼裝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