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蓋了下來,剛才還陽光明媚的旅順一下子涼爽起來。
鍾霖敢掏槍,是因為氣憤,這個紀念碑的意義,他知道,旅順百姓,甚至整個旅順軍都知道,這是頭為了紀念旅順百姓建立的。
今天早上,他就和吳大同一起在城外接到了前來傳達聖旨的朝廷大臣,一路都好。
朝廷大臣要到達司令部,必須就要走過旅順中街,而那裡,一個二十米的空地上,就樹立著紀念碑。
那個大臣一下子看到紀念碑上寫的字後,臉色一下子怒氣衝天,然後就問了一下情況後,不分青紅皂白的讓隨行來的大內侍衛開始去找來錘子砸,扔憑鍾霖和吳大同如何阻止,都是好動搖不了這老頑固的決心。
鍾霖一見沒有辦法,就讓吳大同在這裡等,他趕緊回去叫劉俊。讓劉俊來處理。
有了劉俊撐腰,鍾霖當即掏槍,對準這些還在砸的士兵。
誰知道他沒有想到還真他麽不怕死的,居然在槍口的威脅下,那個老頭還讓砸。
這一下子讓鍾霖犯難了,畢竟這在怎麽說,也是禁軍。
“翁同龢,我草你祖宗。”一聲怒吼,頓時一下子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鍾霖更是扭過頭,一臉驚訝的看著劉俊,他不知道劉俊為啥會發出這麽一聲帶著寒意,憤怒的聲音。
劉俊真的憤怒了,現在他緊緊握緊拳頭,臉上青筋暴露。
他聽出來了,這個人不是誰,正是當初在北京,說自己謊報戰功的翁同龢。
難怪他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牛逼樣的老頭站在那裡背起雙手冷漠的看著紀念碑的人那麽眼熟。
說自己謊報戰功,這個可以理解,簽署賣國條約,這個也可以理解,但是,今天動了這紀念碑,劉俊沒有辦法理解。
那群士兵同樣被這冷冷的聲音驚呆,一下子愣神,舉起手中的錘子,硬是沒有在砸下去。
一聽劉俊當場提出自己的姓名,一點禮貌都沒有,翁同龢的氣憤可想而知,他不敢對劉俊怎麽樣,但是卻能指揮的動這些禁軍。
“還他麽站著幹什麽,快砸。”一聲蒼老的怒吼,嚇的這些士兵再次揮動手中的錘子。
砰的一聲槍響。所以人都嚇了一跳,一下膽子小的感覺閉上自己的眼睛。
“誰他麽在砸一下,老子要他的命。”劉俊臉上青筋暴露瞪大眼睛,揚起手中的槍,大聲吼道。
反了反了,翁同龢氣的直跺腳。顫抖的指了一下不遠處正揚起手上槍支的劉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語氣,翁同龢居然一下子跑到劉俊面前,大聲呵斥到:“劉俊,你.你想造反嘛。”
劉俊冷眼看了一眼面前臉紅耳赤的翁同龢,沒有說話,只是底下了頭。
翁同龢以為劉俊怕了,他心中的書生豪氣一下子被激發出來。
翁同龢兩代帝師,忠君愛國如果他敢說第二,就沒有誰敢說第一,這萬歲二字,普天之下,只有皇上能用,他沒有想到,劉俊居然在用,而且還是用在賤民身上,這如何讓他咽下這口氣。
深吸一口氣,翁同龢再次指著劉俊:“大膽劉俊,你知不知道,萬歲二字,只能皇上用,你又幾個腦袋砍,老夫要上表朝廷,治你個大不敬罪。”
“憑什麽。”劉俊眯起眼睛,冷冷看著翁同龢。
“哼,就憑你把萬歲二字用在這些賤民身上。”翁同龢冷哼一聲。
“有種你在說一遍。”劉俊猛的握緊拳頭。心中怒氣壓製到了極點。
”哼,老夫在說十遍都可以,你個小小二品,居然不知道羞愧二字,萬歲二字用到一群賤民。。“
“我去你媽的。”劉俊不讓翁同龢在說下去,一拳打在翁同龢臉上。
這一拳,使勁全力,翁同龢哪裡承受的主,當即捂住眼睛,一下子發出淒涼的慘叫。
刷的一聲,五十幾個跟隨翁同龢一起來的侍衛拔出軍刀。
“誰敢動,”鍾霖一下子扔掉頭上的軍帽,把槍口對準要上前的大內士兵。
哢哢哢,隨同劉俊來的警衛營一下子拉響槍栓,惡狠狠的瞪著眼睛,將槍口對準那些拔出軍刀的士兵。
大內侍衛雖然厲害,但是好歹他們還沒有糊塗,知道大砍刀不是槍支的的對手,所以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
冷冷的看了一下那些侍衛,劉俊指了一下那幾個在紀念碑下握住錘子的士兵:“本來今天我是要殺掉你們的,但是,你們也有父母,我不想讓你們父母傷心,但是,老子給我旅順百姓樹立的紀念碑,你們敢破壞,死罪免了,活罪難饒。”指了一下身後的百姓,劉俊淡淡說道:“:自己給他們叩頭認罪,然後五十軍棍。”
“見到劉俊凶神惡煞的表情,以及還在那裡哀嚎的戶部尚書,這些小兵也心驚膽戰,這個人不能惹,連尚書大人都敢打。
砰的一聲響,那十幾個士兵跪了下來,不停對著旅順百姓叩頭。
不在搭理這些士兵,劉俊蹲了下來,看著還捂住自己眼睛的翁同龢,好一會劉俊才淡淡的說道:“你最大的錯誤,不是侮辱我,而是在侮辱養育我們的百姓,沒有他們的辛苦,那有你的錦衣玉食,你居然敢侮辱他們,就是在侮辱自己父母,今天我是替你父母教育你。”
“你。。你。。”翁同龢氣的說不話,打了人還他麽能說出這個好的道理。
“別你了,老子也不想你進我司令部,不是來傳旨的嘛,趕緊拿出來,然後帶上你的兵,給我滾。”劉俊冷冷的道。
翁同龢這才想起是來傳旨的,他松開自己捂住眼睛的雙手,左眼已經發紫,顫抖的示意人拿過聖旨,翁同龢輕聲咳嗽兩聲:“遼東提督劉俊接旨,”見到劉俊還站在那裡,翁同龢再次大聲念:“遼東提督劉俊接聖旨。”
“聽著呢,你念不念。不念我走了”劉俊還是有些氣憤,擺擺手,示意別囉嗦,趕緊的。
你,翁同龢又想再次豪氣十足的教育劉俊,不過眼睛的疼痛一下子讓他想起了。他忍了。
第一次,大清國皇帝的的聖旨,接的人是站著接的,而不是三拜九叩。
等到翁同龢念完,劉俊一把從翁同龢手中奪過聖旨,看了一下。冷冷的看著翁同龢。
”你回去告訴朝廷,近幾日身體不適,所以目前無法前往北京上任,等我病好了,立即前往北京。劉俊說完,看也不看翁同龢,轉身離去。
旅順司令部,劉俊一進門,就將手中的聖旨啪的一聲扔到桌子上,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水。然後閉上眼睛。
鍾霖看了一下,上去小聲說道:“頭,你看是不是該提醒張翼們一下。”
提醒,提醒什麽,劉俊一下子模糊起來,看了一下鍾霖:“你想說什麽?”
鍾霖不是傻子,他知道,今天這件事情,已經算是跟朝廷翻臉了。他擔心,翁同龢回去後,是否會上報朝廷,一旦朝廷知道真相,會不會派兵圍剿。
“頭,翁同龢和那些士兵畢竟代表朝廷,今天我們可是動手打了人,”
打了就打了,有什麽了不起,劉俊心裡不為然。
鍾霖一見劉俊沒有明白自己意思,上前一步:“頭,翁同龢是該打,可是畢竟他代表朝廷,而且今天你明顯的對朝廷大不敬,更是間接拒絕去北京,一但朝廷氣不過,調集重兵.”後面的話劉俊不說了,他知道劉俊一定能明白。
一句話提醒了劉俊,劉俊皺了一下眉頭。
鍾霖說的不無道理,不怕一萬,怕萬一,未雨綢繆的好,想到這裡,劉俊站了起來,來到窗戶邊。淡淡說道:“傳令,丹東馮國璋,新義州段祺瑞,遼陽張翼,營口羅大成。速回旅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