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起的烈火一下子將正在奔跑的乃木西典嚇得當場張大嘴巴站在那裡發呆。
好一會,他明白了,這是北洋水師,北洋水師。
“還傻站著幹嘛,快進炮台迎戰。”乃木西典憤怒的咒罵還站在自己周圍的士兵大聲的吼道。
轟的一聲,一顆炮彈在乃木西典不遠處爆炸。嚇得她一下子蹲下了,躲過一劫,然而站在他身邊的參謀沒有這個好的運氣,被一顆彈片削掉腦袋。
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跑回掩體,乃木西典用還在微微顫抖的雙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珠。深吸了幾口氣,壓住自己蹦蹦亂跳的心,他才雙手得力羊癲瘋一樣的接過望遠鏡,開始在海面不時搜尋北洋水師的方位。
海面,不時就會閃現出一排橘紅色的豁然,然後緊隨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震耳欲聾的爆炸。
“方向40。讓士兵拿出皇軍的勇氣,跟我狠狠的打。”乃木西典憤怒的睜大了眼睛。驚恐的望著海面。
十幾分鍾後,乃木西典渾身無力的做到冰冷的彈藥箱上。在他心裡,已經得到了準確的答案。大連港,守不住了。
這十幾分鍾,乃木西典都積極的給部隊大旗,讓大家移動火炮射擊,希望能打退北洋水師的進攻。然而現實太殘酷,殘酷到乃木西典都無法去想想。
十幾分鍾,沒有一分炮彈打中北洋水師的軍艦,哪怕是插到一點皮,都沒有,相反,自己因為暴露了火力和炮台的位置,反而讓清軍的軍艦給一頓猛揍。
損失了幾門火炮不算什麽,這不是自己的,不用心痛,然而士兵是自己的,炸死一個少一個,才十幾分鍾,就十幾分鍾,自己就損失了兩百來人。
望著炮台橫七豎八的士兵屍體,乃木西典痛苦的閉上眼睛。
心中很是痛惜,這些士兵,都是陸軍的精銳,他們本該在該待的地方,死在該死的地方,然而現在,連對手都沒有看到是什麽樣子,就這樣死去,實在有些不值得。
“旅團長,清軍佔領了二號炮台。”一個穿著破破爛爛頭上的紗布還侵出血跡的小隊長慌張的跑了進來,告訴正在那裡發呆的乃木西典。
“知道了,下去吧、”乃木西典無力的應答。
他沒有下令派兵去奪回二號炮台,現在對於他來說,二號炮台在誰手中,都已經不重要。
二號炮台在自己手中有如何,還不是徒然增加傷亡而已。還不如拱手送給清軍,好歹能緩解一下壓力。乃木西典坐在冰冷的彈藥箱上自我安慰。
然而上天就是要跟他過不去。
十幾分鍾後,陽光衝散了海面的濃霧,大千世界一下子盡收眼底。
一直就沒有看清楚北洋水師在什麽位置的乃木西典終於看到了這個可怕的對手,讓自己名譽毀於一旦的對手。
海面三公裡外。一大一小的兩艘軍艦正排成單兵陣勢,從西向東遊弋的同時,還不是釋放出一白一黑的煙霧。
乃木西典知道,那不是煙霧,而是重炮射擊時候帶出的硝煙。
他知道,那最前面潔白的跟白雪一樣的軍艦,是原來本來屬於大日本帝國聯合艦隊的主力艦橋立號。那時候,他是多麽寵愛和崇拜這艘嶄新的軍艦。然而現在,他現在對這艘軍艦充滿了仇恨和痛苦。
國家辛辛苦苦節約錢買來的軍艦到頭來卻為他認做了嫁衣,被旅順俘獲,而且還修複好加入了北洋水師。
看著正嘲笑般的噴射出怒火的橋立號,乃木西典不停的咒罵海軍,和橋立號的艦長沒有武士精神,為什麽當初要讓清軍俘獲,讓他現在成為屠殺自己的武器。
轟,一發橋立號上320毫米主炮上射出的炮彈在一個炮台爆炸。頓時將十幾噸重的火炮和摻雜著士兵的慘叫聲被抬上三十幾米的高空,然後重重的砸在一顆打退粗細的樹上,頓時將整棵樹砸成肉餅。
轟,一發炮彈在自己掩體周圍爆炸。他慌張的扭過頭。一眼就看到對面光禿禿的山上,正飄揚著黃龍旗和濃煙。
“給我打掉他。”乃木西典憤怒的跑到掩體口,咬牙切齒的用手指著那面黃龍旗。
大連城外,清軍和日軍已經展開了嘴殘酷的肉搏,雙方都在爭奪這個不小的高地。
對劉俊來說,拿下這個只有五十幾米的高地,那麽炮兵就可以擺放在上面,然後和轟擊大連城。
對於日軍來說,守住這個地方。就守住了大連的咽喉。
從早上到現在,太陽已經開始出現在各自的頭頂。然而雙方已經在這裡出動了上千的部隊。
“去你麻痹的。”劉俊一腳踢到一個矮個子,嘴邊有一點小胡子的日軍。
那日均被劉俊踢到肚子,然後退後幾步摔倒在地上。
“拿命來。”劉俊一聲大吼,衝上去手起刀落,一刀抹在對方充滿恐懼驚慌的臉色。
噗呲,一道紅色的液體從脖子中噴射出來,濺射到劉俊臉色。
“呸,真惡心。”劉俊一下用手抹去臉上的血。
被抹去的血跡頓時讓劉俊跟惡鬼樣。站了起來,劉俊有開始揚起腰刀瞄準下一個目標。
半個小時前。第二團一營終於突進了陣地和上面的日軍展開肉搏,抓住機會的劉俊知道這是個很難得的機會。
為了鼓舞士氣,站住腳跟,他親自帶著一個團和跟著衝了上去。和日軍用最原始的方式戰鬥。
由於雙方都在展開肉搏,火炮已經失去作用。現在拚的,不是武器,而是面對面的勇氣,忍受刺刀見紅,骨頭碎裂,地獄般慘叫和花花綠綠的肉髒的勇氣。
旅順軍槍法雖然不這麽好,然而這打群架,那是很出名的,畢竟幾千年年,國家就是靠這個吃飯。
“頭頭,你在哪裡啊,你在哪裡?”鍾霖提著一把大砍刀砍死一個日軍後扯開喉嚨不停的大叫並且尋找劉俊。”
“喊那樣喊,”劉俊氣喘籲籲的在不遠處回應。
看到了劉俊,鍾霖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他要跟在劉俊身邊,保護劉俊,他可以死,劉俊不能。
來到劉俊身邊,提劉俊解決了一個日軍鍾霖大聲喊道:“頭,已經打了半個小時了,怎日軍還是不退。”
“****他姥姥,我怎知道這些****的這個能打?”劉俊滿臉委屈和憤怒。
噗呲,一刀捅進一個日軍的肚子,那個日軍痛苦的供氣起身子。抽出腰刀,劉俊喘了幾口粗氣。在看了一下自己陣地那一個團的騎兵:“叫騎兵衝擊。快他媽叫騎兵衝擊。老子扛不住了。”
“好”鍾霖點了點頭,奮力來到扛旗的士兵面前,奪過黃龍旗,還是將軍旗不停的轉成一個圓。
“衝”早已經在馬上焦急的盯著軍旗的壽山一看到這個動作。興奮的拔出腰刀。一拍馬屁股,然後開始向前跑動。
騎兵的加入,讓本來就是苦苦支撐的日軍一下子丟失了最後的一點支持信念並且開始往後退。
籲籲..籲籲..劉俊坐在一個日軍的屍體上,不停的喘氣。
日軍總算是退了下去而且還走的乾淨利索,連頭也沒有回一下就跑回大連城。
“頭,要不要下去休息下。”鍾霖關切的問道。
擺擺手,劉俊搖搖頭:“算了,這裡日軍子彈打不到,不用怕。”望了一下還在三百米處廝殺的騎兵,劉俊喊道:“快..快讓部隊抓緊修陣地,炮兵趕緊就位。日均可不會給我們太多的時間”
鍾霖點了點頭,忙下去傳達命令。
旅順軍每個人都一把兵工鏟。一接到命令,都開始停止休息,開始不停的挖掘戰壕。
砰砰的兩聲槍響。 剛逃回陣地的日軍中隊長被佐久間左馬太憤怒的下令槍斃。然後割下腦袋掛在城牆上震懾部隊。
看著鮮血淋淋的頭顱和心驚膽戰的士兵佐久間左馬太很滿意這個效果。
“誰私自逃跑,這就是下場。”參謀長的話更讓不少士兵吐了幾口唾沫。
“八嘎。”處決完逃跑軍官的佐久間左馬太回到城牆上就憤怒的罵出了聲。
清軍的速度太快了,這才十幾分鍾,就已經將火炮推上了山頭而且還還挖出了幾條溝溝。
冷冷的轉過頭,看了一下參謀長“讓第三第四聯隊進攻,奪不會陣地,不用回來見我。”
參謀長看來也知道這個地方的嚴重性,很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下去傳達命令。
哼,佐久間左馬太喃喃自語的說道:“不要以為你挖了幾條溝溝,就能阻擋我百戰百勝的大日本帝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