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旅順司令部中,看著現在剛根據王士珍電報所繪畫出來的部署,劉俊發現,這次的部署和上次有些相似,只不過上次的部署是在內丘,而這一次,確實在邯鄲。
從地圖上看,現在的邯鄲,除了南面和西面還沒有處於部隊的包圍下,其余的東面和北面,都已經被遼東軍團團圍住。
北面,王士珍羅大成的第是兵團已經從外蒙古下來的第六兵團騎兵第三師已經突進到永年叢中,並且正在掃蕩邯鄲外圍防線,而馮國璋兵團卻從肥鄉一帶攻擊前進到了辛安。
見到沒有任何的問題,劉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批準王士珍關於展開攻擊邯鄲的命令。
永年,第四兵團指揮部,羅大成站在原本清廷縣衙的門前,坐在石頭階梯上,看著正穿插永年縣城通往叢中的騎兵,頓時心就發癢,渾身難受,他一直還想在來一次幾天前的那場追擊戰。
幾天前,黎元洪剛出內丘,自己就帶領騎兵圍攻上去,雖然跑掉了黎元洪,但是卻讓清軍第二協一千多人放下武器,第二協就有一千來人,加上打死的,俘虜的,回到邯鄲的第二協,幾乎也就不到一千人。
而第二協回到邯鄲後,就根據鐵良的安排,進入到了東小屯一帶休整,而黎元洪,臨時擔任了北面的清軍指揮,指揮清軍第三鎮兩個協和一個標一萬五千多人駐扎在北門外將近三十公裡的防線上。
看著越來越多的騎兵通過,羅大成怕自己在看下去就會控制不住跳上馬匹衝了出去,於是無奈的站了起來,往縣衙裡面走去。
回到大廳,羅大成就見到王士珍正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發呆。
幹啥呢,從和自己合夥以來不是地圖面前愁眉苦臉就是在地圖面前來回走動。而向今天一樣坐在椅子上發呆的事情,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不但如此,在旁邊,還有一杯剛泡好的觀音茶,聞那味道,絕對的佳品。
“老王,你這是要做什麽?不考慮部署了。:羅大成向來不客氣,走了過去端起茶杯就喝上一口。
王士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羅大成:‘還考慮什麽,現在就等大帥的回答了。”
不說這個事情羅大成還真的忘記了,今天早上,自己聯合馮國璋,王士珍聯名跟劉俊發出電報,請求進行邯鄲作戰。
抬眼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多,看情況,旅順應該早就該回電了,可是現在還沒有回電,羅大成想了一下,放下茶杯:“老王,你說大帥會不會同意我們的計劃啊?”
這個?王士珍沒有把握,畢竟劉俊心中是怎麽想的,沒有任何人知道,不過根據自己對於大帥的了解,他估計劉俊決定會同意自己的計劃。
“你別這樣看我,安心的等啊。“王士珍看到羅大成跟看美女一樣的看著自己,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
切。羅大成一陣惡寒,同樣把連轉到一邊,閉上眼睛等待旅順的電報。
迷迷糊糊中,羅大成快睡著的時候,一個衛兵走了進來,將一封電報遞給正在喝茶的王士珍手中。
王士珍接過電報,上面就兩個字,同意。
同意了,王士珍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頓時推行正在睡覺的羅大成:”別睡了,大帥電報,同意我們的計劃了。“
啥,羅大成驚醒過來,一下子從王士珍手中搶過電報看了一下後,在抬起頭:”什麽時候進攻。”
“明天八點。”王士珍說完,將手中的電報交給旁邊的參謀。從旁邊去過啊軍帽,待戴在頭上後走了出去,他的親自去前線指揮攻擊。
1902年10月27號。
今天的邯鄲周圍並沒有薄霧的籠罩,陽光溫和的照耀著大地,秋風不時將樹上的荒野卷上天空,然後在跟天女散花一樣的飄落下來。
邯鄲外,五十二門野戰炮和一門榴彈炮早已經炮彈上膛,炮手敏靜靜的待在火炮面前,觀看著不遠處那面小紅旗。
猛的一下,紅旗瞬間多下。
“開炮。”炮長一聲大喝。
轟轟。。幾十門火炮同時開炮,炮彈鋪天蓋地的往清軍頭上砸去。
炮聲隆隆,守候在戰壕裡面的遼東軍看著遠處的清軍陣地泥土飛揚,碎石亂飛。頓時將手中的剛槍握緊。靜靜地等待進攻的命令。
前線掩體中,王士珍從開炮的時候開始就一直用望遠鏡觀察著清軍陣地。
從對面清軍的還擊來看,剛開始還有十幾門火炮在對著自己的陣地開火。不過現在,清軍的炮火好像已經停止了炮擊,估計是被炮兵壓製下去。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王士珍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傳令,炮火延伸,步兵攻擊。”
“是。”一個帶上鋼盔的上尉敬禮後,轉身跑了出去,開始傳達命令。
衝啊,一聲巨大的喊殺聲,打破了剛才炮火的單調,成千的遼東軍握緊步槍,開始向清軍陣地衝刺。
清軍前沿陣地,第二標標統領陳亮從泥土中鑽了出來,剛將頭頂上的泥土搖晃下去,向遠處一看,頓時就瞪大眼睛,他看到,起碼上千的遼東軍正握著明晃晃的步槍衝了上來。
陳亮是武舉出身,後被榮祿選中進入新軍,是個典型的頑固分子。他管理部隊,平時都是忠君愛國。上報皇恩之類。他的部隊,駐扎在邯鄲,早就聽說遼東軍天下無敵,連第一鎮都敗在遼東軍手中,這讓他很不服氣,於是在得知遼東軍已經南下後,他就請求鐵良,希望自己能親自去見識,報效朝廷。
幾次的請命,鐵良也就同意,將他安排在了第一線。
原本的牛逼衝天,在第一次開戰後,他就知道,遼東軍的厲害,不是蓋的,不說其他的,光是這火炮轟擊,自己就沒有辦法比。
自己這次帶來了五門野戰炮,還有從其他部隊調集來的幾門火炮,並認為自己的火力很強悍,可是這頭一次開戰,他就見到,自己的火炮在遼東軍面前,那就是零頭數。
“標統,敵人上來了。”一個士兵灰頭土臉的衝了上來,心驚膽戰的望著陳亮。
這小兵估計剛進入部隊不久,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上前人黑壓壓的衝上來,而且其中還有讓人看到就發慌的騎兵。
“怕什麽,叫兄弟們上刺刀,跟他麽的拚了。”陳亮說完, 頓時抽出手中的腰刀。大喝一聲,向前衝去。
第二標在炮轟中,就早已經被消滅了小半人馬,不過陳亮估計在軍中威望還不錯。他一聲吆喝,頓時從殘破不堪的戰壕中,衝出清軍人馬。
碰的一聲響,隨即就是刺刀刺進皮膚的噗呲聲以及人死亡之前發出的慘叫聲。
陳亮的第二標雖然很凶狠,不過人數沒有多少,而遼東軍這次進攻一次性就投入兩個團的兵力。兩個團對抗一個團,而且遼東軍還有一個營的騎兵相助。
雖然有點勝之不武,但是在戰場,只要能夠打贏,那什麽都是可以理解。不到一個小時。陳亮的一個團就在和遼東軍的刺刀拚刺下損失殆盡。
掩體中,王士珍看著已經快要被吞噬乾淨的清軍,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很欣賞這樣的部隊,如果這支部隊是自己的,那絕對是一等一的主力,可是如今,這支部隊站錯了位置。那麽等待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微微搖搖頭,王士珍再次下達命令:“立即追擊。不必戀戰。”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