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軍頭和鷹揚軍的俘虜,被刀疤叫人捆在空閑的戰馬上。
峽谷一戰,蘇毅等人繳獲了幾十匹鷹揚軍的軍馬,這些軍馬都是上等軍馬,比刀疤等人騎的戰馬要好上不少。
刀疤和一些騎兵頭目換上這些軍馬後,閑置下來的戰馬就用來綁縛俘虜和拖運裝備。眼見蘇毅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這會兒不趕緊撤退,反倒要見那姓古的俘虜?刀疤雖然心下疑惑,但仍叫人將古軍頭帶了過來。
蘇毅見古軍頭被人押松過來,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古軍頭跟前,冷冷問道:“你在南陽郡附近當軍頭時,可曾聽說附近有什麽人擅長投擲長矛的?”
古軍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蘇毅,自被俘虜一來,他就一直被人捆在馬背上,戰馬一路顛簸,他隻感到自己五髒六腑都快被顛出來了,直到此時,胃裡還是一陣天翻地覆。
見古軍頭不答話,刀疤上去就是一腳,將臉色慘白的古軍頭踹倒在地,本就虛弱的古軍頭差點昏死過去。蘇毅見狀,趕緊喝止住還要動手毆打古軍頭的刀疤,低聲道:“去拿些水來。”
刀疤微微一愣,見蘇毅神情嚴肅的向他看來,心中一凜,趕緊找了匹戰馬,將上面綁著的水袋解下,遞到蘇毅跟前。
蘇毅提著水袋走到古軍頭跟前,擰開蓋子,將袋口遞到古軍頭嘴邊。
古軍頭微微睜開眼睛,嘴唇之中剛滑入一些清水,立刻貪婪的吸允起來,由於喝的急了些,古軍頭嗆了一口水,不住的咳嗽著。蘇毅破天荒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冷聲問道:“說,這附近你可曾聽說有人擅長投擲長矛的?”
“回大人的話……”古軍頭咳嗽了一陣。緩了口氣道:“我在南陽當軍頭時,曾結識了這頭的一個好漢,此時是羅家寨的寨主,寨主之人大多都姓羅,他們原是一個村落的百姓,後來忍受不了朝廷的壓迫,跑到山上建了山寨,當了土匪。”
“羅家寨?”蘇毅皺了眉頭陷入沉思,古軍頭看到一地的屍體和不少斷裂的長矛,心驚一驚。“大人,這些都是羅家寨的人啊?”
蘇毅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他一把提起古軍頭的衣領,喝問道:“你和這羅家寨的關系如何?這羅家寨中有多少投擲手?”
古軍頭見蘇毅目光凶狠,不敢糊弄,連聲說道:“這羅家寨的寨主名叫羅恭,他們一個村子都以打獵為生,因為缺少獵弓,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用長矛狩獵的。我和羅恭還算熟識。之前還像田百萬引薦過此人。”
蘇毅和刀疤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
古軍頭被他們笑的莫名其妙,忐忑不安道:“各位達人,小人雖然和羅恭熟識。但並沒有親戚關系,他們埋伏你的事小人也不知情……”
蘇毅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好了!你不用說了,你知道我們是官兵?”
古軍頭點了點頭道:“你們和那程家少爺的對話我也聽到一些。知道各位大人都是幽州的官兵,小人之前有眼無珠,冒犯了各位大人。還請各位大人看在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把小人當個屁給放了吧!”
蘇毅笑道:“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古軍頭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大人有什麽要求?”
蘇毅看了刀疤一眼,見刀疤微微點頭,便說道:“這件事如果做成了,我不僅會放了你,還會向朝廷推薦你做官。實話跟你說吧,五鬥米教的叛亂持續不了多久,朝廷已經派出大軍征剿各地的叛賊了,那孫斌要不了多久就會授首,你們跟著他只會使死路一條。”
古軍頭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假意喜道:“謝各位大人提拔,只是不知大人要小人做些什麽?”
蘇毅淡淡道:“你然認識羅恭,又向田百萬推薦過他,那你現在就帶我們去羅家寨,至於怎麽說,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古軍頭神色一變,失聲問道:“各位大人,你們要小人替你們去詐開羅家寨的寨門?”
蘇毅冷冷問道:“怎麽?你有異議?”
古軍頭見蘇毅動了殺機,腦袋頓時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不敢,不敢,小人一定替你們詐開羅家寨的大門。”
程琳這時走到蘇毅身後,將蘇毅拉到一旁,低聲道:“臭蟊賊,你就不怕那姓古將我們誘到羅家寨,到時候在羅恭面前說出你我身份?”
蘇毅淡淡道:“怕,我當然怕。”
程琳驚訝道:“那你為何……”
“可他更怕死!”蘇毅撇過頭去,看了眼臉色慘白的古軍頭。
古軍頭也偷眼看了過來,碰到蘇毅的目光,急忙將視線移開。
蘇毅走到古軍頭跟前,輕笑一聲道:“古軍頭,你可是聰明人,該怎麽做不用我多說吧?我勸你最好不要動什麽小心思,不然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古軍頭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蘇毅見狀,冷笑一聲:“李狗蛋, 從現在起,此人由你看守,只要發現他有異樣,給我當場格殺。”
“是!”李狗蛋扭動圓滾滾的身子,走到古軍頭跟前,一把將他提起。
別看這肥仔肉肉的,力氣可不小,這一用力,竟然單手將古軍頭提離地面。
“大人,小人不敢有異心,不敢,不敢……”
蘇毅斜了一眼古軍頭,轉過身去,向刀疤低聲交代起來,期間刀疤頻頻點頭,不時的將目光看向古軍頭,眼中閃著寒光。
古軍頭被刀疤陰霾的目光盯上,隻覺得後頸發涼,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蘇毅讓古軍頭在前頭帶路,而李狗蛋則形影不離的跟在他身後,除此之外,古軍頭左右還跟著一隊刀盾兵。
眾人繞過崎嶇的山路,很快就來到一處低矮的山坡附近。
蘇毅抬眼看去,一個規模不算太大的寨子就豎在這處山坡上,寨前豎著半人多高的木欄,木欄後面有兩處箭塔。
每座箭塔都蹲著五六個漢子,上面堆著一捆又一捆的長矛。
這個寨子的防禦工事並不多,甚至還不如當初的清風寨。
那時候蘇毅隻帶著幾百人馬就敢夜襲清風寨,如今他帶了這麽多人過來,不怕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羅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