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虎目一瞪,下意識的把手放在刀柄上,剛剛經歷一場廝殺,此時他身上殺氣滾滾。
倒在地上的賊寇卻並不怕的,斜著眼睛看著刀疤,冷笑不止。
見刀疤正要一刀揮下,蘇毅趕緊出聲喝止。
“主公!問出來了。”另一邊,張鴻升和劉十三提著兩個渾身是傷的大漢走了進來。
那兩個大漢渾身篩糠一樣的顫抖著,雙手反綁,被劉十三推搡著跪在地上。幾人一見這兩個大漢的模樣,頓時吸了幾口冷氣。
其中一個大漢瞎了一隻眼睛,兩隻耳朵也被鋸掉了。另一個大漢則渾身布滿鞭痕,此人正是賊軍攻城時的督戰隊,鐵塔般的身子轟然跪了下去,連地面發出低沉的撞擊聲。
就是一向漠視生死的賊寇也有些動容,劉十三尷尬的咳嗽一聲,而張鴻升則面帶微笑的站在一旁。
除了蘇毅和刀疤外,在場的桃花寨幾個頭領無不噤若寒蟬,他們平日裡下山劫掠,也算是凶名在外,此時竟不敢正眼看那張鴻升。
這就是張鴻升的傑作了,他平日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桃花寨的眾匪雖然桀驁不馴,但是一旦犯到他手裡,真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眾人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是又敬又怕。
當然,張鴻升心裡清楚,他這份權力是蘇毅給予的,若是沒有蘇毅的支持,隻怕他早就被暴怒的桃花寨眾匪砍的渣都不剩了,所以,他的利益完全和蘇毅捆在一起的,可謂一榮俱榮。
“這是怎麽回事?”蘇毅對張鴻升如此殘暴的手段有些不滿,但他也明白,想要讓桃花寨這群牛鬼蛇神服他,沒有這些懾人的手段是不行的,當然,他愛惜自己的名聲,這些事不能親自動手,而張鴻升平日裡的所作所為正好替他警示眾山賊。
張鴻升嘿嘿笑道:“這兩人我是分開審的,那個長的高壯的開始還嘴硬,不過後來沒熬過去,招了,至於這個麽……”他伸出打理的一絲不染的靴子,一腳踹在被割了耳朵的那名俘虜身上。
“我總共審問了三個人,這廝有幾處地方和另兩人說的不一樣,我就割了他身上幾件零碎,至於另外一個麽,熬不過刑法死掉了。”張鴻升說的輕描淡寫,在場的眾人卻紛紛變色。
“把你之前說的再說一遍。”張鴻升轉過臉去,冷聲對渾身布滿鞭痕的大漢說道,“若是有一個地方和之前說的不一致,我就剜你一隻眼睛,我看你有幾隻眼睛讓我剜。”
“我說!我說!”那大漢不住的掙扎起來,撕心裂肺的喊道:“我什麽都說,求求你們給我個痛快吧。”
“阿三你敢!”被縛的賊寇怒吼一聲,被刀疤上前一刀柄砸暈。
“說,是誰叫你們來犯桃花寨的?”蘇毅冷聲問道。
叫阿三的大漢忙不迭的說道:“我們是清風寨的人,接到大王的命令,跟著二大王來攻打你們桃花寨的。”
蘇毅眯起了眼睛,繼續問道:“我們桃花寨和清風寨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們不去打其他山寨的主意,偏偏盯上了桃花寨?”
阿三趕緊說道:“前不久我們無意間抓到了你們的一個嘍聽說桃花寨錢糧豐富,所以軍師就攛掇大王過來吞並你們,我們軍師說,桃花寨地勢險峻,趁著現在還未發展起來,趕緊滅了你們,搶了你們的寨子好棲身。”
“娘的!”刀疤聽完阿三的話,差點一蹦三尺高,手裡的鬼頭大刀再度舞了起來,“這幫蟊賊原來是惦記著咱們的寨子呢!真是自尋死路。”
“你們清風寨是哪裡來的,縱橫山脈內從沒聽說過你們。 ”蘇毅衝刀疤擺了擺手,對嚇得面無人色的阿三說道。
“回這位大王的話,我們原是盤踞在遼東境內的,因為被當地的青衫賊董必武打敗,輾轉流落到縱橫山脈,後來又在縱橫山脈內和黑甲軍開戰,只剩下不到八百弟兄逃得性命,半個月前才找了個山頭安頓下來。”
蘇毅和刀疤對視一眼,二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狡詐的光芒。
隻有八百人,先前攻山這夥賊軍死了五百多人,那麽他們此時只剩下三百來人。
這夥賊軍剛剛流落到縱橫山脈內,雖然裝備精良,士卒精悍,但是立足不穩,而且他們接連受到青衫賊和黑甲軍的重創,士氣低落,正是偷襲的良機啊。
蘇毅命人打掃完戰場,發現這次的戰果頗豐,鬼頭大刀五柄,斬馬刀三百余柄,其中磨損嚴重的佔到三分之一,很顯然這夥賊軍之前經歷過好幾場惡戰,不少人的刀口都砍卷了,精鐵長槍一百多杆,重劍八十多口,狼牙巨棒二十根,輕鎧、鎖甲無數。
讓精銳的悍卒換上繳獲來的裝備,留下張鴻升及五十來個匪兵負責善後及照顧傷員的工作,蘇毅和刀疤點齊兵馬,帶上投降的阿三幾人,浩浩蕩蕩的向清風寨的大本營殺去。
在蘇毅等人開拔後,張鴻升及時帶人清理寨門口的屍體,至於散布在山腰上的賊軍屍體,他們暫時沒空理會。但是寨門口的屍體一定要及時清理乾淨,否則容易滋生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