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而土匪們的凝聚力也一天天提高。蘇毅終於不再讓土匪們練站姿、走正步,他讓人用木頭削出一塊一塊類似於盾牌的木塊,連同山寨內儲存的兵器一並搬至操練場上。
微風赫赫,眾土匪一聲不吭的站在操練場上,盡管烈日暴曬,但他們仍巋然不動的站直身體,見到蘇毅和刀疤等人過來,三十個土匪齊聲喊道:“見過大寨主、二寨主!”他們動作整齊,聲音洪亮。
就在不久前,蘇毅將刀疤男提為二寨主,經過這段時間的操練,蘇毅將三十名土匪訓練的紀律嚴明,動作整齊如一,這讓原本就對蘇毅心生佩服的刀疤男更是服的五體投地。
刀疤男忠心耿耿,蘇毅當然要賞,隻有定好賞罰分明的規矩,這些刀口舔血的土匪才會服他,更何況蘇毅看得出劉十三對他並不服氣,相反劉十三對刀疤男言聽計從,而劉十三是除了刀疤男以外,山寨最能打的一個,將刀疤男提為二寨主也有對劉十三的安撫和震懾之意。
看著隊形整齊的土匪們,蘇毅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古代,軍隊能做到隊形整齊、紀律嚴明的並不多,即使是正規軍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真正能做到紀律嚴明,動作整齊劃一的那就稱得上是精兵。而在戰場上還能做到隊形整齊,紀律森嚴,不管敵軍怎麽衝擊都無法衝散他們隊形、打亂他們編制的,那就是精銳之師!而這些軍隊經過大大小小數百仗洗禮,造就了他們漠視生死,即使身陷重圍也能臨危不亂,保持陣型的就是典型的殺人機器,百戰之師!
單兵素質強悍並不意味著整支軍隊的戰鬥力就強,想要打造一支強軍,就得先將軍隊訓練的軍紀嚴明,很顯然,眼下蘇毅做到了這一點。
刀疤男手下的十個土匪每人配發一面木盾,五把鐵刀分給其中五個體魄強壯的,剩下的五人一人領一把樸刀,由刀疤男帶著他們訓練軍隊的貼身搏殺技巧。
這十人是按刀盾兵來培養的,刀盾兵顧名思義,就是一支軍隊的防禦所在,蘇毅讓人打製的木盾雖然防禦有限,但也能勉強擋住一些流矢和普通刀劍的攻擊。刀疤男相貌凶惡,又在邊軍呆過,教授軍中刀盾手的搏殺技巧自然不在話下。蘇毅時常腹議,以刀疤男的身手來看,怎麽都不像是個普通的邊軍士卒。
戰場上,刀盾兵往往衝在最前面,因此被選為刀盾兵的人需要有一往無前的氣勢,一旦前方的刀盾兵出現潰散,不僅影響到整支軍隊的士氣,而且還會衝亂後軍的陣型,在戰場上,最可怕的往往是自家的敗軍,一旦敗軍調頭潰逃,將免費成為敵軍的先鋒,衝潰己方的軍陣。
如果有條件,蘇毅想打造了一支重甲步兵,即使身陷重圍,也會一往無前的陷陣死士。
劉十三為人機警,身手敏銳,他帶的十個土匪全都標配一根粗製的長槍。長槍兵,衝鋒陷陣時躲在刀盾兵身後,尋找機會,伺機而出。
而何奎為人老實木訥,他不像劉十三一樣圓滑,也不如刀疤男悍勇,但他自小在山中打獵,狩獵技巧高,箭術勉強還算湊合。他手下的十個土匪每人配一把短木弓,由他訓練箭術。如今山寨人少,一旦外出遇到遭遇戰,真正能指望上的也隻有弓箭手了。
分別由刀疤男三人帶隊,三什匪兵開始有序的操練起來,尤其是刀疤男帶著的那什刀盾兵,個個悍勇異常,一刀一式都是軍中最實用的搏殺技,而何奎訓練的十個弓箭手個個循規蹈矩,雖然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但好歹命中率提高了不少。
轉眼就到了月底,山寨的存糧也不多了,三十名土匪也操練的像模像樣,至少一眼看去,軍容整齊,個個精神抖擻,與蘇毅剛來山寨時看到的無精打采不同。
操練期間,蘇毅命令三什匪兵穿插訓練,刀疤男的刀盾兵頂盾在前,而何奎的弓箭手和劉十三的長槍兵在後伺機出擊,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後,土匪們協同作戰能力大大提高。
蘇毅正尋思著帶領匪兵下山補充些金銀糧食,一匪兵向他行禮道:“寨主,那個一直住在廂房內的少年想要見您。”
“哦。”蘇毅雖然心中奇怪,但還是吩咐道:“讓他進來。”
“是!”
那個少年自跟他們一起回山寨起,就沒什麽人管他,一直把他晾在那,除了幾個有心的土匪知道此人是跟著寨主他們回來的,會按時給他送去食物外,其他人大多懶的理他。蘇毅這段時間忙著練兵,一時間也把他給忘了。
少年書生打扮,身材修長,隻是那件儒袍洗的有些發白,上面依稀可以看到青一塊,白一塊的顏色,應該是當初荒野那場惡戰濺上去的血跡,被這少年用皂角洗去後留下的痕跡。
蘇毅端起案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問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少年看著和他差不多大的蘇毅,神情有些出神,見蘇毅上下打量他,急忙躬身道:“小人張鴻升,原是城北張家村村長的嫡孫,後來因為白虎山土匪下山劫掠,導致村民遭受滅頂之災,如今小人願意追隨蘇公子,為山寨出些微薄之力。”
蘇毅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我落草為寇乃是無奈之舉,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少年苦笑一聲道:“如今天下之大,哪還有我容身之處,此地山險水惡,到處是強人,我獨自一人下山,隻怕走不了多遠就會被土匪草寇劫殺了。”
“那你可會做帳?”
少年聞言一驚,咬了咬牙道:“小人……小人曾向族中帳房先生學過一些,願為公子一試。”他自小熟讀聖賢書, 做帳這些哪會有什麽涉及,隻是此刻寄人籬下,若是他說不會,隻怕立即被人趕下山去,因此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好吧。”蘇毅也看出張鴻升對做帳一事並不熟撚,但此刻山寨人才缺乏,讀過書的隻有劉十三和趙鴻升二人,劉十三幼年家境尚可,勉強讀了幾年書,但是和眼前這個書生比起來,那和目不識丁也沒差。
“從今天起,你就任我山寨軍師一職,負責山寨內大大小小的內務吧。”蘇毅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謝主公!”張鴻升聞言大喜,趕緊行禮參拜。
蘇毅卻是奇道:“你叫我什麽?”
“主公!”張鴻升一臉興奮道:“主公人中龍鳳,不似一般土匪草寇般隻知劫掠度日,這山寨裡的土匪原先渾渾噩噩,不堪一擊。經過主公一番操練後,已不弱於縣城駐軍,我相信時機一旦成熟,主公定會逐鹿中原,問鼎天下。”
蘇毅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隻是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吧,這幾日我要帶人下山,寨中一些內務你先熟悉下。”
“屬下領命!”張鴻升又是大喜。
蘇毅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張鴻升為人不錯,就是太喜歡自作聰明。
張鴻升轉身退出房間,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冷笑道:“白虎寨!你殺我族人,毀我家園,他日我必攜兵攻山,將你白虎山草寇屠盡,以祭張家村數百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