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元性格謹慎,總覺得有些不妥,但五千匹戰馬的誘惑太大,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道:“好!我程家商隊在縱橫山脈遭到過幾次劫掠,損失不小,這區區幾袋東西,我程家還舍得起。” 隨後他又有些猥瑣的說道:“不過,我也不能老實了,我會放出消息,程家要運送一批珠寶茶葉出關,但我只會留幾袋茶葉,其他的麽……呵呵。”
蘇毅聳聳肩,無所謂道:“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安排,不過那袁校尉你要怎麽打發?”
程文元眼中殺機頓露,用手在脖子前虛劃一下道:“此人留著終是禍患,我已讓你做好準備,到時推到紀芙·身上便可。”
蘇毅長呼一口氣,聽著屋外的寒風,怔的有些出神。
曾幾何時,他也很討厭這種殺人滅口的勾當,可如今,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卻離他越來越近。
“程兄,你想過沒有,若是趙才那隊人只是陳虎打的幌子,而真正出關交易的人走的卻是另一條官道,那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要化為泡影了。”
程文元聞言一驚,幾次張了張口,想說說些什麽,卻又無從下口。
“聽天由命吧。”蘇毅再歎一聲,這世間之事終究不能隨心所欲,只希望這次能順利劫下這批戰馬。
桃花寨招兵買馬,勢力擴充的非常快,可即使如此,將來也不過發展成青雲寨、清風寨這種規模,山賊,終究還是局限太大,若是沒有騎兵,等到天下大亂之際,桃花寨又能何去何從?
“砰!”公孫一清重重的一拍面前的案桌,他那隻滿是皺紋乾枯的手,猛地抓起掌下的紙張,緊緊地的攥了起來,“陳虎小兒,安敢如此!”
“大人!”幾個幕僚被公孫一清的表情嚇了一跳,在他們印象中,公孫一清雖然不苟言笑,平時表情嚴肅,但為人和善,從未發過這麽大的脾氣,今天這是怎麽了?
“你們看!”公孫一清把攥成一個紙團的情報,扔到這群幕僚跟前。
幾個幕僚面面相覷,趕緊撿起情報,小心的鋪開,等他們看清情報中的內容後,無不大驚失色。
“這陳虎我聽說過,前不久剛剛打下青雲寨,我還道此人是個可造之材,卻不想……”其中一個幕僚看的手足冰冷,不可思議的說道。
“呵呵。”公孫一清已經慢慢地冷靜下來,他知道陳虎不是自己的部下,而這份情報的可靠性又未經證實,只是他心中對陳虎的印象已是不佳,表情冷漠的說道:“不過掃平了一個土匪山寨罷了!這小兒若真是賣糧資敵,老夫親自帶兵殺進幽州,將他的腦袋擰下來,我看那劉虞老兒敢不敢包庇他!”
幾個幕僚都知道公孫一清的脾氣,此時只能苦笑連連。
“叫公孫方去一趟上郡縣,讓他帶上幾個親兵悄悄地去,我倒要看看這陳虎究竟是人是鬼。”公孫一清又恢復了太守該有的霸氣,冷冷的吩咐一聲。
“諾!”公孫一清的幾個幕僚連忙拱手稱是。
而此時,趙才一行人已經出了玉門關,遼東的官兵也跟了上去。
情況緊急,公孫方帶著親隨,一人雙馬,快馬加鞭趕到上郡縣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蘇毅和程文元算準了公孫太守為人清正,如果換成他人,得到這個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一定會追殺趙才等人,以防萬一,再不濟,派人攔下趙才這些人,好好查探他們運送的物資,自然就見分曉。
可公孫一清偏偏派人去上郡縣查探消息,
且讓部下一路尾隨趙才幾人。他之所以這麽做,是擔心打草驚蛇,到了他這個地位,想的已經不局限於陳虎通敵這個層面了,他甚至開始懷疑幽州刺史劉虞是否參與進去。 公孫方到了上郡縣,隨口一問便知道,陳虎逼迫上郡縣的地方豪強交出大量的糧食和布匹。
這些地方豪強怨聲載道,與陳虎的關系也每況愈下。
知道這個消息的公孫方並沒有馬上趕回遼東,而是秘密飛鴿傳書,將此事稟報給公孫一清。
公孫方做事嚴謹,為了探明情況,特意留在了上郡縣。為了確保能將消息傳到遼東,他除了飛鴿傳書外,還派出自己的親隨,連夜趕去遼東報信。
陳虎在上郡縣囂張跋扈, 得罪了不少地方豪強,他逼迫這些豪強勢力捐糧捐布一事,也在上郡縣傳的沸沸揚揚。
很快,公孫方的親隨抵達遼東。
公孫一清看到情報也是大吃一驚,陳虎在上郡縣征糧數量龐大,布匹棉絮的數量也不少。
陳虎麾下的兵馬並不多,用得著這麽多糧食和布匹嗎?
“混帳東西!”公孫一清一腳踹翻面前的案桌,咆哮道:“吩咐下去,追殺那支商隊,同時讓人在遼東境內仔細搜索,以防陳虎聲東擊西。”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巧。
蘇毅和程文元剛帶齊人馬,一路追趕趙才等人時,趙才已經被遼東的官軍扣下。而他們所運的貨物也都是些茶葉之類的商品,並沒有發現一粒糧食和一匹布。
蘇毅等人遠遠看著,見趙才站在原地,皮連肉不笑的和遼東的官軍扯皮,程大少爺和蘇毅都知道已經中計,可惜為時已晚。
若公孫一清一開始便攔下趙才等人,見到他們所運的不過是些茶葉貨物,或許以為情報有誤,自然不會再追查下去,但公孫方傳來消息,陳虎在上郡縣大肆征糧,這就有點反常了。
一向清正的公孫一清決定徹查此事,遼東的官兵一夜間全都出動,斥候探子也四處搜羅情報,而各郡縣的官府也緊鑼密鼓的執行起太守的命令來,派出大量的捕快白衣沿途查崗。
遼東有了這麽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縱橫山脈內的那些大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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