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自然不會聽陸峰的,他想要順利的搬空縣城的糧倉和軍械庫,這些遊蕩在城內的官兵必須清楚,雖說短時間不能做到將上郡縣內的一萬駐軍全殲,但能殺多少是多少。 蘇毅不悅道:“話雖這麽說,但你我誰也無法保證,這些人中有多少是陳虎的心腹,又有多少被姓阮的男子收買。若是他們關鍵時刻協助陳虎逃脫,那我豈不是功虧一簣?”
在場的一群富家子弟對陳虎恨得咬牙切齒,尤其沈雲霞,恨不能剝了陳虎的皮,此時聽到蘇毅的話,都高聲附和起來。陸峰看的無言,只能歎一口氣,不再言語。
陳虎住在後衙,縣衙有他的親兵把守,城內的喊殺聲他早有耳聞,但他並不畏懼。上郡縣的豪強勢力和鄉紳雖然關系網巨大,城內的三教九流中很多都是他們的耳目,但這些人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邊是做事的保密性不強。
早在王彪派人聯絡一眾豪強勢力時,陳虎就通過安插在這些家族中的眼線得知了他們的計劃,於是布下了這場埋伏,在他看來,不過是群烏合之眾勾結幾百不知怎麽從遼東混進幽州的官兵小打小鬧罷了。
只要進了城,那還不是任他揉捏。既然這些鄉紳和豪強勢力想要生事,那就趁這個機會好好的收拾一下他們。自從青雲寨一戰後,陳虎從沒把這些豪強勢力的私兵放在眼裡,他一度認為,只要他願意,隻憑城內這一萬兵馬就能將上郡縣所有的豪強勢力掃平。
房間內,陳虎正摟著兩個小妾親熱,這些從鄉紳土豪家裡強奪來的美妾果然誘人,陳虎一把將其中一個美妾的腦袋按到雙腿間,微微眯起眼睛,靜靜的聽著城內的喊殺聲,仿佛這聲音就是美妙的催化劑,催動這他欲望的調劑品,肌肉結實的腰部有序的向前動著,忽然他一把按住美妾的腦袋,不顧對方掙扎,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呼!”陳虎滿意的舒了口氣,一腳踢開捂著嘴巴嘔吐的美妾。
沒過多久,房門被人撞開。陳虎正欲發怒,卻見自己的親兵一臉驚恐的衝進來,“將軍,縣衙衝進了無數的士兵,我們被包圍了!”
“什麽?”陳虎第一反應是有人兵變,他冷聲問道:“趙才呢?他在哪裡?”
親兵帶著哭音叫道:“趙將軍他……他的腦袋被他們扔到了庭前……”
陳虎霍的站起身,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體虛,忽然腳下不穩,整個人一下子向後倒去。
親兵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將陳虎扶起,陳虎雙手扶額頭,他猛然意識到,一定是埋伏的人馬出了差錯,或者對方的外援根本不是幾百人……
想到這,陳虎隻覺得眼前一黑。
“將軍!”親兵急道:“快跑吧!只要逃到劉大人那,您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啊!”
陳虎也是武藝高強之輩,他一下從地上爬起,隨意抓了幾件衣服披在身上,一下抄起床後藏著的九環大刀,雖然他一直居住在後衙,但一直以來他仍然保持著武人的習慣,武器絕不會離自己太遠,即使是睡覺時,都會藏在床後。
陳虎提著九環大刀,領著親兵向外衝去,他一邊跑一邊問道:“我們還有多少人?”
親兵回道:“院子裡還有三十幾個兄弟,我們護著您從後院殺出去吧。”
陳虎無奈道:“只有如此了!”他此時有些後悔自己輕敵了,他知道一旦落到那些豪強勢力的手裡,他一定會生不如死。
很多包圍縣衙的士兵發現他了,奈何縣衙地方狹小,陳虎的親兵又殊死抵抗,這些人馬一時間很難衝進後院。陳虎借著這個機會,向後院的圍牆跑去。
陳虎在親兵的幫助下,迅速攀上一棵樹,然後縱身一躍,跳到圍牆上,縣衙的圍牆並不是很高,陳虎剛剛從圍牆上跳下,就看到前方街道上出現十幾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
為首一人挽弓搭箭對準了他,而他的親兵此刻還在圍牆後面,陳虎看到這些身著夜行衣的男子後,嚇得後頸發冷,只是還沒等他喊出聲,就看到一個黑點急速向他靠近,當他看清那個黑點正是一直閃著寒光的箭頭時,喉嚨隨即一陣劇痛。
陳虎捂著脖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隨後他的身體一陣抽搐,便倒地而亡。
當他的親兵從圍牆上躍下時,那些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已經消失不見。
很快,蘇毅和王彪等人帶著人馬衝進後衙,院子裡的戰鬥也很快結束,陳虎的親兵也是勇烈,全部戰死,沒有一人被俘虜。
王彪等一眾公子哥帶著莊客搜索縣衙,除了發現一些嚇得目瞪口呆的丫鬟家丁外,再無任何發現。這些莊客搜索縣衙時,個個興奮異常,這也是縣衙啊,平日裡他們哪有這個機會搜索這種地方。
“韓兄!”王彪臉色有些難看道:“看來陳虎這廝逃走了。”
蘇毅淡淡道:“整個後衙都看過了?都沒發現他的身影嗎?”
王彪點了點頭,歎了聲道:“是我們大意了。”
蘇毅卻是不以為意,抓不抓的到陳虎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麽意義,他這次攻打上郡縣,主要是為了縣城內的糧食和武器裝備。
只是陳虎若是逃了,對蘇毅唯一不利的就是,一旦幽州和遼東高層為這次的事爭執起來時,蘇毅的身份很可能因此泄露,若是陳虎死在城內,到時候劉虞雖然會向公孫一清施壓,但也不會因為一個死人和公孫一清太過較勁。
這件事最後也能大事化了,反正陳虎已經死無對證,公孫一清也不能利用陳虎來搜羅劉虞通敵的罪證,而劉虞也無法從陳虎口中得知今日的真相。
只是在王彪等人的面前,蘇毅不能表現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他冷著臉道:“鬧出這麽大的事,我就是為了拿住陳虎向公孫大人邀功而已,這陳虎若是逃了,到時候向劉虞告刁狀,反咬我一口,我豈不是陷入不利的境地。”
王彪一呆,連忙道:“那我們迅速派出人手,在城內搜尋陳虎的下落。”
他比蘇毅還要害怕陳虎逃脫,按他的想法,蘇毅是遼東的官軍,到時候大可一走了之,而他們的根基都在上郡縣,陳虎還有幾萬大軍在縱橫山脈內,萬一讓他逃得性命,等這些大軍撤回上郡縣時,陳虎有了軍隊做依仗,那麽今日參與攻打上郡縣的豪強勢力恐怕難逃陳虎的毒手。
蘇毅忽然問道:“你說陳虎一直向上郡縣的百姓征用糧食和布匹?”
王彪道:“不錯,我之前不確定他為什麽要這麽多的糧食和布匹,但現在看來,這陳虎多半是私通胡人,將糧食和布匹私自賣給塞外的胡人各部。”
蘇毅大聲道:“你們誰知道縣城的糧倉和庫房在哪?”
一群公子哥面面相覷,王彪疑惑道:“韓兄,你問這個做什麽?”
蘇毅道:“廢話少說,帶我去。”
王彪無奈,隻得領著蘇毅向縣城的糧倉而去,同時他隱隱有些吃驚,這蘇毅和當初見面時有些不同,比初時見面更加殺伐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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