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遁龍鎮外已經雲集了幾萬余人,看那衣著打扮,個個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武林中人,就連那賣零食的小商販此時也大多成了武林中人。畢竟,這個時候,普通老百姓雖然喜歡湊熱鬧,但是也沒有膽大到面對這麽多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的江湖豪強,還能談笑自如。
今天所有的人都是來觀看這武林盛事的,但是只有金逝寒兄妹四人的目的不同。
為了這一天,四人隱藏的太久了,而且付出了很多大好的前途,美好的年華。只為了一個目標,那就是報仇。尤其是在得到諸葛明和幾位師傅的幫忙後,四人已經制定了萬無一失的計劃。就是鎮南王中途退場,四人也有心理準備。
現在日正當頭,觀看了一上午,所有人都已經疲乏了,雖說都是武林中人,但是武林中人的吃喝消耗比起普通人來就更加的巨大了.
此時,場中一邊飛花滿天,一邊毒蟲遍地,一股股的腥風和著花香湧了出來,形成了一種極為奇怪的味道。這氣味讓人難受極了,就是那銀蛟衛也都有點受不了了。
蘆蓬裡邊的各大巨頭也是一陣騷動,未火真君累大海見那鎮南王竟然離席而去,一陣皺眉,此時又見這兩個門派竟然都成了這樣。作為已經被自己拉攏的門派,未火真君心中一陣光火,這不是給自己臉上抹黑嗎?沒有一點的實際意義,還造這麽大的動靜。面色不由的沉了下來,掃視了一下山腳的的十個大蘆蓬。本來,這十個大蘆蓬之中依次應該是鎮南王的勢力,神龍堡的代表,躍馬商行的當家。厄丸寨,無雙城與唐門的代表。還有就是淨土禪院,清明派與自己的神霄南院。最後一個是作為客卿的遁龍鎮的城主柳士章。
而另一邊稍微小點的蘆蓬之中則是白雲觀,忠義堂,萬法寺,五毒教,百花谷,璿璣門,百戰門等本地勢力與參賽的武林中人。其余的勢力豪強則是隨意的聚在一溜蘆蓬之中。
而此時,那城主柳士章的那個蘆蓬之中卻是坐滿了來自金槍王府的將士。除了清明派雲清居士古劍溪之外,淨土禪院是一個普通的長老帶隊,其他的蘆蓬都是一些生面孔出席。而無雙城與唐門的兩個蘆蓬竟然一上午沒有來人,這也太不慎重了。這一來,雖然場中是熱鬧非凡,但是明眼之人一下子就看出,這個大會的主要勢力,僅僅出席了三成,難怪那鎮南王會退去。
未火真君雷大海與那雲清居士古劍溪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兩人同時朝那一溜蘆蓬之中望了一眼……
場中此時,五毒教和百花谷的爭鬥已經接近了尾聲,那百花谷的百花谷主花鏡心畢竟是女流之輩,而且那五毒教主有那麽多的毒物相助,那腥臭之氣已經漸漸的把花香覆蓋了……
百花谷主花鏡心一個翻身,抖落一身花瓣,跌落在了一邊……
頓時,場中傳來了一陣“嘎嘎”的大笑聲,那五毒教主焦依陽得意的一抖那花衣,把那毒蟲有全收進了袍子裡邊,看的周圍的人一陣發怵,這家夥勢力不怎麽樣,手段卻是太惡心了。
此時,一陣“鐺鐺……”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一響,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那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下來。
那遁龍鎮城主柳士章瞅了一眼邊上坐的金槍王府的那位紅袍將軍羅燦。低笑道:“羅將軍,中午了,該吃飯了。”
那羅燦豹眼一瞪,頓時,柳士章渾身打了個激靈,小心的賠笑,心中暗道,這王八犢子,牛什麽牛。行動上卻是絲毫不敢怠慢。
“羅將軍,大風樓那邊的酒宴早已經安排好了。”
這時,一陣清朗的聲音響徹全場:“諸位,天熱日高,已近午時,下午沒有安排了決鬥了,歡迎大家來遁龍鎮,來盛世華庭盡情享受。”這聲音飄忽不定,誰也不知道從那裡傳來的,卻是字字入耳,毫無遺漏。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隨著那話音四散開了,一會兒,場中只剩下那守衛的軍士和空蕩蕩的蘆蓬了。
金逝寒望著這草草收場的決鬥。不由的閃過一絲憂愁,這各方霸主好強都沒出席。這會還能開下去嗎,明天?這又是漫長的十幾個時辰啊。
淨土禪院之中,無雙城的祝家三老也是有點心急了,那城外的爭鬥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三人在這裡乾耗一上午,卻是沒有什麽結果。
這時,一邊的濮天和也是不耐煩了,望了一眼在那裡閉目養神的信東來與單向禮兩位師兄。悶哼一聲,對祝家三圍長老道:“你們說吧,到底想怎麽樣?”
祝家大長老雖然表面上如同老僧入定,其實也早坐不住了,看來,這件事情是不能善了了。不由面色一沉,反而嘿嘿的笑起來:“看來這事情不好辦啊。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說吧,三位長老對視了一眼,嘴角都怪異的抽搐了一下。
對面了師兄弟三人忽然都是渾身一震,同時睜開了眼睛,又是異口同聲的道:“諸位計劃怎麽辦?”
祝家大長老嘿嘿的笑,“也簡單,你們等著就知道了。兩位師弟,我們走吧,看來我們無雙城的面子還是不行啊。”
三人起身就往外走,留下了三個師兄弟愣在屋中。
信東來皺眉道:“這祝家的詛咒之法天下聞名,我們是不是該退一步?”
單向禮臉色也是不太好:“看師兄的吧。”
這時,屋外一聲大笑,原來是至仁大和尚已經把祝家三老攔下了,“三位師弟怎麽,慢待客人了?三位長老請留步。”信東來三人聞言也起身走了出去。
祝家大長老見到須眉皆白的至仁,心中一凜,此人功力晦澀之極,浩瀚如海,雖然沒有一絲氣息露出,但是三人都是有一種無邊的壓抑。莫非此人是武聖高手?
“高僧是至仁禪師吧,我等身份就不用介紹了吧?”祝家大長老面色如常,一抱拳道:“高僧掌教淨土禪院,仁德之名遠播四海,還希望給無雙城一個交代。”祝家長老說到無雙城的時候,話語不由的加重了幾分。
至仁眉毛一揚,呵呵的笑道:“當然,我的幾個師弟有得罪幾位了,老衲這廂賠禮了。”說完,就躬身行禮。
祝家三人卻是坦然的接受了至仁大和尚的禮數。信東來三人正好出來,同時叫到:“師兄,你這是……?”
至仁面色一沉,沒有理會三人,反而朝祝家三個長老道:“三位貴客來此,老衲怠慢了,裡邊請。”
祝家二長老細眼一眯,尖聲尖氣的道:“不敢,我等還說告辭吧,那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吧,不敢勞動高僧大駕。”
大長老打斷道:“怎麽和大師說話呢?”隨即淡淡的道:“不過這事關乎本派存亡,還請大師不要偏袒。”
其實,至和仁大和尚早知道三人來此,也早就出關了,只是在裡邊查看那祝之章的傷勢,心中有了定計,又查看了一遍祝之章帶出的那卷經書,把裡邊的所有文字符號全部記下,這才出來。
至仁大聲道:“好,老衲一直閉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哦,”那祝家三位長老心念急轉,也沒說什麽,只是朝著單向禮道:“單先生,你怎麽說?”
單向禮裝模作樣的和至仁一說,至仁也是相當配合的,驚訝的道:“真的是師侄嗎?你我師兄弟終於有後了。”說著不由的老淚縱橫,在那裡稀裡嘩啦的哭起來了。單向禮三人也跟著在那裡哭了起來……
祝家三老在那裡面面相窺, 這是做什麽呢?暈厥,崩潰……
良久,至仁止住悲泣,朝祝家三老大禮道:“我那師侄有什麽得罪之處還忘原諒,三位長老有什麽要求請講。”
祝家大長老面無表情的道:“我等沒有別的要求,你等有後了,我無雙城也不做拆人親情的的買賣,只是我無雙城的秘籍決不外流,還請還來。”
至仁一怔,隨即坦然道:“當然了,單師弟,那師侄在哪裡?朝前帶路。”
單向禮猶豫了一下,瞅了一眼祝家三長老,向祝之章的屋裡走去。
祝家三長老見狀,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來到了那廂房之中,把整個廂房擠得滿滿的。至仁指著那床上躺著的祝之章,“祝大長老,請吧。”
祝大長老也不猶豫,上千一掃視……
這孩子,以前是多麽的乖巧,機靈,這麽會走到這種地步,要不是這祝之章平時的口碑極好,甚至於有可能成為無雙城的下一代傳人。罷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天下之事,緣來則聚,緣去則散。只是這老二老三不好辦,以後再說吧……
祝家大長老往祝之章的腰間一摸,拿出一個鹿皮革囊,打開,從裡邊掏出一冊羊皮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