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可以困住大宗高手的陣法,而現在連行者之流也困不住了。
就在這時,整個院子裡所有的花草開始瘋狂的長著,那掉落的殘花任然在原地生根,然後又開始瘋狂的長起來。
諸七一個閃身從那縫隙之間鑽了進去。透過縫隙,只見那花叢中好多奇怪的動物在與那花藤糾纏著。而諸七所過之處,那花藤自然的讓開了道路。
走進裡院,裡邊有兩個蒙面人正站在哪裡,其中一個灰衣蒙面,一個是黑衣蒙面,顯然二人不是一路的。
對面一個藍衣的姑娘護著梅玉雪母子正在對峙著。
那個藍衣女子正是唐蘭燕,顯然二人對唐門的暗器也極為忌憚。
見到周圍那花藤意者閃動,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那裂縫,只見人影一閃。諸七已經閃身來到了蘭燕姑娘的身邊。
梅玉雪見狀,心中一松,“七哥。”眼神中滿是疑慮和焦急。
諸七使勁眨了下眼,轉過身冷冷的道:“諸位來頭不小啊,這裡有你們需要的東西嗎?別得不到,反而結下唐門,梅花堡和諸葛世家三大勢力,就是無雙城恐怕也扛不住吧?”
那個灰衣蒙面人似乎有些猶豫,望了一眼那個黑衣蒙面人。
黑衣人嘿嘿一笑,沙啞的道:“老兄,難道你看不出,他們都是強弩之末嗎?再說今天這事能善了嗎?”
灰衣人在沉吟,諸七的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目光,有期盼,有絕望,有決然……
那個灰衣人顯然就是無雙城的祝家的高手,已經的中流大宗的實力,如果他下死手,那麽自己幾個人肯定的難以善終了啊。
諸七在那裡不斷的閃著念頭,變換著心思。
而對面的黑衣人也是關注的看著那個灰衣人。今天的事情注定難以善了,灰衣人的決定至關重要。
忽然,那灰衣人先是嘿嘿一笑,“那麽大的勢力,我好怕了,還是不招惹了。”
黑衣人一陣失望。
而唐蘭燕和背著孩子的梅玉雪卻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諸七此時卻是逆轉玄功,一種禁忌玄功。
諸七知道,那灰衣人是不會罷手的,因此豪不猶豫的逆轉了這功法。
那灰衣人一揮手,灑出了十幾塊木片。
那木片每一個都是猩紅色的人物的樣子。還未落地,便變成了一個個紅衣紅甲的武士。周中一把把慈母的紅劍殺將而來。
唐蘭燕暗罵一聲,手中揮出了一把黃色的粉末,那黃色的粉末猶如一朵朵絢爛的菊花在空中開放著,飄向對方。
灰衣人和黑衣人大驚,同時把兵器舞成了一面銀色的盾牌。而那些傀儡卻不怕毒藥,而且已近僅在咫尺。唐蘭燕一拍那張石桌。那張石桌已經砸裂成十幾塊,砸向了那幾個傀儡機關人。而梅玉雪也不甘示弱,手中三尺青鋒舞起點點寒芒刺向了一個傀儡人的眉心,那裡是控制這傀儡人的重要機關。而另一隻手卻是揮出了萬點梅花針罩相兩個蒙面人。
那灰衣人冷哼一聲:“雕蟲小技。”手中銀花暴漲竟然脫手而出化為一尊銀色的戰將。“諸葛夫人還是把那東西交出來吧。”
梅玉雪此時哪裡顧得上回話、
“轟轟轟。”
那石塊砸在了傀儡人的身上。只是稍微阻滯了一下,而那朵朵黃燦燦的菊花砸在那傀儡身上也只是冒出陣陣黃煙,卻是難以扼殺。而那邊的黑衣人手中鋼刀挽成的銀花也是砸在了那一朵菊花上邊,頓時炸起陣陣腥臭。而黑衣人就勢一往後退。砸入了那藤蔓之中,砸出一個洞來,而後卻又從另一邊閃出,看來那藤蔓根本就對二人起不到任何作用。而那黃煙卻是腐蝕了好大一片藤蔓,立馬又有幾個傀儡人殺了出來。
這一切就發生在彈指一揮間。
而那諸七在此時也詭異的發生了變化,原本瘦小的身材變得高了一倍。全身赤紅就如一根細長的竹竿。與此同時,周圍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灰色氣流湧如了諸七的身體,那身子瞬間變得如同充了氣一般,變得如同魔神一般。
而與此同時,周圍那藤蔓則全部化為了點點亮光消失不見。原來那諸天魅影的功法是吸收那冤魂戾氣為我所用,實在是飲鴆止渴。
而此時,外邊又湧進了不下百人的狼虎軍兵。
有的箭雨不斷,有的長槍飛投。正追殺著前邊幾個且戰且退的武林中人。
諸七猛的一跺腳,大地一陣晃動,身子大了速度卻也見長了,一掌已經拍向了那灰衣人。二人實打實的對了一掌,中流大宗的灰衣人卻被撞了出去,可見此時諸七的強大。
諸七一拔陷入地下的巨大腳掌,雙手卻是擄起唐梅三人一躍而去。在空中,卻
是又遇到了狂蜂般的箭雨……
林中的諸葛明眼見山頂那暴戾的能量,心下是焦急萬分,但是這林中本來就不好走,如今大雪紛飛,林中又是步步死亡。
諸葛明靠在一棵巨大的松樹下,長歎了一口氣,真是下山容易上山難啊。手中變換了幾個法訣,腦海之中已經聯系上了成建。
“借我法力!”
身子一輕,已經踏在了一把紅光炎炎的松枝上邊,直上山頂。
遠處林中一陣吵雜,“神仙!?!”
“妖怪!?!”
“射下來,射死他!!!”
“魔鬼,殺!!!”
那如同飛蝗一般的箭雨朝空中的諸葛明射去。
諸葛明手中的符咒不要錢的灑出,在空中如同流星墜地一般,投入了那軍兵之中。頓時那符咒炸裂開來,慘叫聲伴隨著火光衝天而起,那冒著濃煙的火光與那雪花撞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股一股的灰色旋風。
諸七此時的後背已經插滿了利箭,還有的火藥箭在撞上諸七之後猛然便爆炸開來,帶起了嘭嘭血花。而此時跳出後院的諸七的身子如同氣球一般,猛的炸裂開來,化成了兩股血霧卷起唐蘭燕和梅玉雪母子向神蠻山的深處飄去……
諸葛明飄到山頂,此時的他雙目赤紅,腳下的松枝已經燃到了腿上,那血液嗤嗤的冒著腥紅色的霧氣,伴隨著那跳動著金紅色火焰的松枝不斷湧動。此時的諸葛明哪裡還有翩翩絕世佳公子的樣子。
革囊中一顆圓溜溜,光閃閃,沉甸甸的圓球狠狠的砸到了那道然之境的中間。砸在了那正在酣戰的兵丁,各方武林中人的中間。
諸葛明身後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那震動絲毫不下於先前那遁龍鎮給那裡帶來的震動。衝天的火光伴隨著那無數的殘渣飛了起來。這個地勢絕佳的山頭已經被夷為了平地……
諸葛明跌落在了一處密林之中,懷中抱著一個滿身血汙的女子。眼睛已經呆滯了,那沒入背後的箭羽上邊的血液已經凝固成了黑色。
隻余下那瑟瑟的雪花姍姍的落下,越積越厚,好似要把這一切全部都掩埋起來……
神龍堡外,一支馬隊狂奔而出,如同一陣風似的疾馳而過,那方向正是西南方向。
這支馬隊的每一匹馬都極為神駿,清一色的白馬銀鞍雪衣武士。
領頭的一個青年,頭扎英雄巾,面白如玉,眉飛八彩斜飛入鬢。目如朗星點點含煞,鼻若懸珠堅秀挺拔,朱唇一方露出剛果,好一個威風的將帥之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梅花堡的二公子梅飛雪。
此時的梅飛雪滿臉煞氣,緊閉的雙唇沒有一絲的表情,反而像亙古不化的冰川一般,凝聚著萬年難消的寒霜。
此時的梅飛雪有一種淡淡的恐懼在心頭彌漫,形成了一股驅之不散的陰影。自己的妹妹梅玉雪一家正是隱居在遁龍鎮。而根據那白雕傳回的信息,此時的遁龍鎮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一股可怕的念頭縈繞在梅飛雪的心頭。
此時的梅飛雪不停的抽著愛馬,希望能早日趕到遁龍鎮。
忽然,梅飛雪一勒馬韁,隨即胯下寶馬稀溜溜一聲長嘶,打了兩個轉停了下來。
後邊的侍衛也同時停了下來,整齊的停在了黃土道旁。
而梅飛雪此時盯上了後邊的三人。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是他,他到底是誰?
不過此時的梅飛雪離心似箭,念頭一轉,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牌子。朝後邊那騎著劣馬的青年一抱拳道:“梅花堡梅飛雪這廂有禮了。”
那劣馬上的青年也一抱拳道:“江湖遊士成建見過梅大俠。”
“嗯。”梅飛雪把那牌子往過一扔,“還請成兄弟笑納,本人要事在身,告辭,下次再聊,還請恕罪。”
“好的,下次再會。”
望著絕塵而去的梅飛雪一乾人,劣馬上的成建把那牌子揣到了懷中,眉頭一皺,歎了口氣。
遁龍鎮不存在了。
那臨近的神蠻山經過官軍的洗禮,也是變得滿目瘡痍,不過此時的遁龍鎮形成的天坑周圍卻是完全被大雪覆蓋住了。
好似老天也不忍心看那淒慘的人間悲劇,正在極力的掩埋。
次日,大雪已停,那厚達一尺的積雪在那火熱的太陽的照射下開始急速的融化,那大地變得更加不堪入目。此時那天坑的周圍百丈之內的積雪卻是沒化,與百丈之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經過遁龍震泉一晚的流淌,那天坑裡邊已經蓄滿了水,但是那水卻是猩紅一片,幽暗無比。
歸子元看著那個天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血潭,陣陣煞氣湧了上來,在水中泛起朵朵冰花,看來這裡以後恐怕是在沒有遁龍鎮這個詞了。隻留下那曾經的傳說。大軍的搜山已經結束,此時這裡駐扎的軍隊已經有三方了。
一方是與朝廷欽差站在一起的自己一方,佔據了天時地利。
一方是鎮南王旗下的一支金蛟衛,由鎮南王的二兒子龍易雲掌管,手下都是鎮南王的嫡系, 個個煞氣十足,披麻戴孝,欲給鎮南王報仇雪恨。
而第三方卻是那武林中人組成的,雖然不多,但是卻個個是高手,而且領頭的正是劫後余生的神霄南院的院主未火真君雷大海。至於其他的遁龍鎮的高手卻是不見一個,也不知是生是死。不過這其中緣由恐怕與那雷大海特殊的身份和龐大的宗門靠山有關。
此次,雷大海竟然奇跡般的毫發無雙,於是這西南武林的龍頭他便當之無愧了。那躍馬商行、神龍堡、苗寨等各大勢力此時都還未到,不過那來往不斷的信使卻是讓這位大佬有點坐如針氈,畢竟自己靠山再大,但是遇到這種事情也只能小心應付了。
歸子元此時反而是最為清閑的一個,昨日的收獲實在不小,畢竟那些江湖中人總是把最為珍貴的寶貝秘笈貼身收藏。自己雖然隻拿了一份拓本,但是這已經足夠了,畢竟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空中白雕嘶鳴,地下的梅飛雪此時卻是肝腸寸斷,伏在一顆大樹旁邊,雙手狠狠的抓著那枯老的樹皮,那指縫之間已經溢出了絲絲鮮血。
旁邊的梅花堡的侍衛都在一邊跪成一圈,而在那半圓的中間,是兩個已經冰冷的身子。
諸葛明抱著梅玉雪的屍體跌坐在那裡,二人身上一身雪花,隱隱的有暗紅色凝結……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