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向禮顫抖著把祝之章的破碎的衣服揭掉,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玉瓶,從裡邊倒出一些藥粉來,用一個瓷碗熔開,頓時那一碗清澈的水變得橙紅無比。
隨後拿過一塊白淨的紗布,蘸著那水在那觸目的傷痕上一觸,頓時一股刺鼻的青煙冒出。見狀,單向禮掏出一粒度厄小還丹,撬開祝之章緊咬的牙關,喂了下去,接著又給那傷口搽試了起來。
許久,單向禮長舒了一口氣,但是面容上的擔憂並沒有減少。這詛咒之力並不是自己能夠根除的,大袖一揮,屋中那汙濁之氣被一掃而空。而燈火卻寂然不動,由此便展現出來這位禮學大儒妙道巔毫的控制能力。
人常說,胸有正氣參天地,一片丹心照古今。做為一代大儒,單向禮的真氣便是以浩然之氣為主,這種浩然正氣本來是極為正直的人才可以養出,但是那只是一種傳言。試想一種氣勢怎麽會有正有邪呢?就像那巍峨的大山,你說他是正是邪?真正的浩然正氣便是一種勢,仍滄海桑田而亙古不變的永恆的勢。這種氣勢大看宇宙興衰,小藏胸中為自己蓄勢。那多少文壇聖人,大儒,本身沒有什麽高深的武功,但是養出的這種氣勢足可以克制一切邪穢的念頭侵襲,因此這些聖人大都看上去氣勢不凡,甚至這些人的畫像還被普通的百姓供奉以求平安。
並不是聖人就沒有過錯,道有千條,這浩然正氣包羅萬象,只有那極有屹立正直的人才更容易養成。但是上善若水,而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作為一代禮學大儒。單向禮比世人更加的精通這種浩然正氣的運用之法。從自己的指尖逼出幾滴精血滴入祝之章的口中,送下那粒度厄小還丹,頓時,剛才那可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這大儒的精血蘊含的浩然正氣是在是太強大了,恐怕就是祝家的老怪物都沒想到這祝之章會這麽快就得到這絕代大儒的精血救治。這浩然正氣把那恐怖的詛咒之力壓製了下去,但是根除卻有些困難了,畢竟這天地正氣包羅萬象的包羅自然有這種氣息了。自己存在自己又怎麽舍棄呢?不過此時佛門聖地那龐大的香火念力與這儒家的浩然正氣的雙重壓製,這詛咒之力暫時是被鎮壓下去了。這時那度厄小還丹這千金難求的佛門秘藥靈丹顯示出了其強大的靈力。
見此,單向禮這才放下心來,不過要想根除這詛咒之力,看來還得去遁龍鎮找大師兄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嫁禍於蕭牆。
單向禮知道這大理城局勢的微妙,審時度勢,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給昏迷的祝之章穿上。把他的東西一包,連帶那汙穢也另外包了一個包袱。這便把祝之章一提閃身消失在夜中。
待得單向禮一走,這天龍古寺的幾名老僧同時能睜開了眼睛,暗自點頭,不虧是一代大儒,洞明事理。
天龍古寺據說傳承上古滇國的後裔,國亡已久,甚至那國名都隨著那上關的風早已飄逝,但是這天龍古寺卻是屹立千年不倒,其中高手更是不計其數。是一頭隱藏的龍潭虎穴。如果單向禮一直呆在這裡,那麽無雙城的祝家只能硬著頭皮與天龍古寺交涉。而這是無雙城的祝家最不願意看到的。
不過任是聖人也不願意招惹莫名的是非,更何況是刻意避世隱藏的出家人了。見單向禮走後,一名眉毛胡須低垂尺許長的老僧,隨手一揮,一股淡黃色的氣流竄出佛堂,湧向空中,頓時空中一陣蕩漾,那一絲極難辨認的波動已經消失不見,任是神仙下凡,夜只能看見一片莊重肅穆的佛門勝境,哪裡有什麽不吉祥之處。
行進中的單向禮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扭頭看了一下那片巨大的古寺群,一如一座亙古不變的睡佛靜靜的躺在哪裡,沉重如山嶽,肅穆靜謐,不可侵犯,以單向禮如此高明的人物也產生了一種朝拜的念頭。胸中正氣一運,頓時心念暢順無比,心靈通達,感知明銳,朝著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而此時那無雙城的追兵已經進了城中,那城衛夜不敢怠慢趕緊配合,一時間大理城中風雨驟緊。祝家自有自己的追蹤秘技,根本不用那些無用的成為的幫忙,但是看著那些睡意朦朧的巡衛起來忙碌的樣子,祝家幾人都是一種優越感頓然而生。這就是連鎮南王都畏懼的無雙城的余威。
但是小人物就是小人物,眼光就短淺,怎麽能夠知道那些深海大鱷的手段與智慧。
這些追兵中也不全是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糊塗之輩。
畢竟其他幾個祝之章放出的傀儡都已經發現,那麽只有這最後一路有可能是祝之章的最後逃跑之地。而這條路的終點是天龍古寺。
領頭的追兵是祝家之人祝之章的師兄祝之山。
由於祝之章的異軍突起,使得心高氣傲的祝之山寢食難安,如芒刺背。如今出現這種事情,對於祝之山來說那是最大的沒事了,絲毫不亞於與那位美麗的小姐的約會。自告奮勇的領著無雙城中的護衛追尋而出。本來以祝之章九流行者的實力,不至於這麽不濟。但是這祝家的秘法祝之章卻是沒學會,因為那是只有祝家的直系親屬才可以學到的詛咒秘技。祝之山雖然沒有祝之章的天資,但是確實祝家的這代的長子,自然學的了這種秘技。為了報復祝之章,暗中下了詛咒。而祝之章卻渾然不知。這次本來是想偷入境地,看看裡邊的祝家的真正秘密。這夜是自己的親身父親的要求。卻不想這裡並不是功夫好就可以隨便闖的。不慎觸動禁製,慌忙之中本套而出,並且使出了高明的功法,連傷數人,憑借自己平時的苦功,金蟬脫殼而出。本來按自己的計劃便是把禁地之中得到的一本古籍送給自己的親生父親,然後裝作毫不知情。
但是他並不曾想到,那祝之山早在他的身上下了隱形的追蹤咒符。祝之章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出祝山的注視。知道祝之章進入禁地,才故意弄出響動。祝之章慌張之下這才傷人而逃。而祝之山本來就是要好好的玩玩祝之章,所以故意把這祝之章驅出城堡。這才一路追蹤。這樣,祝之章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而自己夜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但是,此時的祝之山卻漸漸感到不妙了。如果這祝之山真的逃到天龍古寺,那麽自己肯定是不可能追到了,這還是小事,最為恐怖的就是祝家最為神秘的詛咒之術將有可能流傳出去。這必定在江湖上引起渲然大波。更有可能會使著屹立千年不倒的無雙城堡陷入危險的境地。畢竟祝家的詛咒之術與機關傀儡之雙絕中,詛咒之術才是真正的讓人恐懼的能力,也是祝家千年不倒的最大倚仗。
祝之山連忙放出飛鴉與族中高手聯系,自己則是放慢腳步,手中扣著一枚方形玉佩。看著上邊那一點暗記,面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忽然那上邊的暗記急促的閃了幾下,發出淡淡的紅光,隨即那暗記一下子變得淡了許多,祝之山面色大變,口中呢喃道:“不可能,誰能解了那惡魔之咒。 ”
“怎麽了,大師兄。”旁邊一名子弟問道。
“沒什麽”。祝之山冷冷的答道“走吧,我們回堡。”
“怎麽,不追了嗎?”
“有種你去追,不看前面到什麽地方了嗎?這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了,這個混蛋,別讓我抓住你。”
剛返回沒幾步,忽然那暗記又亮了。祝之山一怔,隨即一喜,“快走,出城。原來那家夥只是繞了個圈,還真能折騰。這般狀況了還不死翹翹。”
說罷,一夾馬腹,手中馬鞭一揚,拍馬而去。
這一幕弄得那跟隨的城衛面面相窺。但是心中都是暗自慶幸,都相互松了口氣,這群瘟神總算走了,自己是哪個也得罪不起啊。就連自己的頂頭上司夜是下達了命令。有關這幾大勢力的事情就兩個自“拖”,“和”。
“拖”就是什麽也推脫,如果實在推脫不了那就“和”。
“和”就是和稀泥,跟著這各大勢力瞎攪合。隨他們折騰,反正這些勢力怎麽折騰,他們也都有自己的遊戲規則,不會玩出軌,造成社會動蕩的。
又是一陣急促的追蹤,祝之章在一處河流中發現了隨波而下的一團髒衣,頓時臉上變得如同死灰一般,隨即暴怒的大吼一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