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明此時手中捏著幾張爆裂符,不過見此人並無敵意,遂垂下手來,滿臉迷惑的樣子。雙眼眯著,半晌,口中忽然爆出一句:“你不是人。”
那鬥篷裡的人沒有出聲,那模糊的臉忽然變的清晰起來。
這張臉極為普通,但是給人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他的那雙眼睛,那是一雙透明的眼睛,清澈如水,沒有一絲的雜質。
諸葛明感覺自己的一切都好像落在了這書那個詭異的眼睛之中,心中默念定心咒,全身仿佛被一種奇異的力量充斥著。在那個人眼中,自己的眼睛看這個人的時候,本來一清二楚是普通人,忽然變得模糊起來。他心中知道,眼前這個人雖然沒有武功,但是一身的防守逃逸的本領,恐怕不在自己之下。看來以後自己偷偷觀察這個人的機會怕是沒有了。大眼睛眨了一下,猶如一潭水波一般蕩漾,諸葛明暗自心驚,如果不是自己一身手段,恐怕早被這詭異的眼睛迷失了本性了。
“不錯,你讓我很吃驚,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
諸葛明側了側身,警惕的道,“你對我?恐怕你有你自己做的目的吧?說吧,以你的實力,我根本奈何不了你,你想要知道什麽?”
神秘人漫步在怪事橫陳的山巔,找了塊山石坐了下來,眼睛望向無盡蒼穹處,一陣迷離,一聲輕歎,仿佛自言自語,“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我不否認,我並不是人,但是我卻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之中,我不知道我算是什麽,我除了每天把自己小心的隱藏起來,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存在了,我的歸處是何方。“
諸葛明從這個人的話語中感覺到了濃濃的不甘,這恐怕才是這個神秘人願意走出來和自己分享心情的原因。心中不由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這只是一種直覺。於是在旁邊的那塊石頭上默默的坐了下來,聽這個神秘人的訴說。
但是這個神秘人卻忽然止住了話頭,扭過頭來道:“我想請你給我算一卦。”
諸葛明奇怪的道:“你怎麽也信這些,你為什麽會找我算?”
“因為我知道你行。"
諸葛明心中一突,也不答辯,“你知道,這算命和算卦是不一樣的。”
“哦,此話怎講?”
“卦者,異變也,異變即使不定,那麽既然不定了,自然也就沒有準確的結果了,所以你問我一個沒有結果的問題,你不覺的奇怪嗎?這樣你根本得不到什麽結果的。”
“哦”神秘人嘿嘿一笑,“看來這算卦的大多是騙人的了,那麽奪命神卜成一指是怎麽回事啊?”
諸葛明一本正經的道:“他不是在算卦,他是在算命,每個人的命運的最終歸宿只有一次,所以他隻算那最後的一刹那,所以稱之為奪命卜。”
“哦,原來如此,可是我不想算自己的最後,我隻想知道自己的道路。那該怎麽辦啊?”
諸葛明搖搖頭道:“我連自己的方向都找不到,我怎麽能找到別人的方向?這每個人的道路就像這天下之間的每一個地點。我們沒事都站在過去的終點,而站在未來的起點。我們無法改變過去,但是我們可以改變我們自己的未來。就像我,站在這裡,朝著不同的方向走下去,我們的最終結果會變得很多。因為我沒走一步,我就會遇到新的東西,這新的東西有的只是我的踏腳石,有的則是我的絆腳石,而有的可能會要了我們的命。在我們每走下一步的同時,我們的下一步又會有不同的方向,不同的點,這樣下去,三步以後,我們就不是我們自己了。你如果只是做你自己,那麽只要守著你的心,你自然可以找到你的方向,走到屬於你的終點。如果不是,那就沒辦法了。”說完,諸葛明淡淡的笑了。
神秘人淡淡的點頭道:“是啊,可是我不想做我現在的自己,那我該往哪裡走?”
諸葛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說著哈哈一笑,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神秘人,“每個人的道路千萬條,但是易術的精華便是找出每一個人的道路,而這條道路就在相士的手中,你要走的道路我算不清,因為我不是聖人,沒有那麽大的推演能力。”
神秘人若有所思:“那你意思是算不出我的前途道路了?”
諸葛明先生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還是隻隻的望著神秘人。
神秘人一皺眉道:“那什麽意思?”
諸葛明淡定的道:“我能算出你的未來,但是要用這個謎底換你的一滴血液。”
“哦,我的血液落在一個精通各種秘術的相術,易術大師的手中,實在是不放心啊。”
諸葛明沒有答話,靜靜的等待著神秘人的決定。
神秘人那透明的眼珠轉了幾下,忽然笑了,“我信你。”說著,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指,只見那白玉一般的手指鮮果一抹嫣紅,上邊出現了一滴紅寶石一般的血珠,那血珠在太陽底下現出一絲金色的光芒,“你怎麽收這滴血啊?”
諸葛明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玉來,朝神秘人一揚,神秘人一把接住,在諸葛明的點頭示意下,把那滴嫣紅如珠璣的血珠地道了那塊白玉上,那白玉紅光一閃,複又變成了白色,神秘人詫異的看著這塊白玉,但是毫無所獲,看來這世間神秘的東西還是太多了啊。但是見這塊玉石對自己沒有神秘影響,這才把那玉石有遞給了諸葛明。
諸葛明微笑著接過那玉石,在地下寫了一個字,然後揚長而去。
而那神秘人看著地下的那個字,心中真是笑的像開了的花兒,在那邊手舞足搗了半天,又把那個字用絲娟遝了下來。這才把那個字一挫,然後身子詭異的消失在空氣之中。
入夜,聽泉山莊此時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昨晚那不知名的慘案把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了。
雷子此時和大禿子一起回到了屋裡了。這個家住著四個人,今晚有兩個巡邏,現在只剩下雷子和大禿子了。
雷子今晚感覺怪怪的,不知哪裡出了問題,和大禿子說話,這大禿子老是心不在焉的。
雷子把鞋一踢,順勢躺倒了床上,雙手抱著頭望著房梁。
“喂,我說大禿子,昨晚到底怎麽樣了?你怎麽一聲也不吭?不是被那小娘皮給趕出來了吧?”
由於聽泉山莊裡那拐角小巷有段距離,而且莊裡一天忙碌。而且哪天遁龍鎮不死幾個人了,雖然那血案奇特,但是並沒有引起山莊裡人的注意,自然也傳不到下邊了。
“那小娘子死了,“大禿子喃喃的道。
“什麽?”雷子一骨碌翻身起來,滿臉驚愕之狀,死死的盯著大禿子大禿子有點灰敗的臉,“怎麽回事?她怎麽會死的?”
“大禿子突然痛苦的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口中嗚咽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
雷子的臉色變的很難看,看著那在地上蹲著的大禿子,忽然腦袋了閃過昨晚大禿子那一口森白的牙齒。渾身不由打了個戰栗,口中驚呼道:“你……你?”雷子忽然間覺得毛骨悚然。眼睛突突的望著那大禿子……
地下頓的那大禿子忽然之間, 身上好似有一股黑氣冒出……猛然間大禿子呼的一下立了起來,面色慘白,眼中掃過一抹紅光,森白的牙齒嘿嘿一笑,猛的撲向雷子。雷子啊的大叫一聲,忽然間,全身好似掉進了一個粘稠的溶液之中,身上的內力呆滯了,全身那幾千斤的力氣此時連揮舞的能力也沒有了,看著那大禿子一步一步的走近,雷子忽然之間臉一綠,口中溢出一道綠色的粘稠液體……
“唉,那雷子也不知道怎麽這麽好的運氣,今晚又不用巡邏,怕不是又去會哪位小娘子了吧。”
“你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不過這雷子就是有手段,上次不是還領你去嘗鮮了嗎?昨晚是大禿子去了,你看他今天一天魂不守舍的,一定還沒醒過來了吧,嘿嘿……”
“就是,改天和雷子說說,再讓他介紹一個。”
“得了吧,那小子沒錢六親不認。”這二人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著,忽然,其中一個愣住了。
“喂,怎麽了,你沒事吧?”
“那……那……那那,你快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什麽啊?我怎麽沒看見?”
“走,回屋瞧瞧。”
“你別,小心頭兒看見,現在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