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天大的麻煩
“什麽?什麽麻煩?”司恆心中一凜,立刻抓著他的手臂問道。讀蕶蕶尐說網
“唉……”
大病歎了口氣,聳了聳瘦骨嶙峋的雙肩,仰望天空:“這件事說起來,的確很複雜。”
司恆看著他,沒有立刻去追問,而是在心裡迅速盤算著海天集團到底會有什麽麻煩。
難道說,海天廣告關張了麽?想到這裡,他的心不由一陣抽搐,多年來對海天廣告的感情瞬間充塞心扉,讓他忽然有一種極其沉重的內疚感。可以說,目前他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關於海天廣告的負面消息。
心裡歎了口氣,他試探地問道:“海天廣告出事了?”
大餅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還有些責怪的意味,但很快卻又變成了沒落,無精打采的搖了搖頭。
不是?那會是什麽問題?難道說天天美超市終於被迫轉讓出去,或者暫停營業了?好像不會吧,至少還沒聽馮說起啊。
想到馮,他忽然想起剛才彭如紀和馮不一般的表情。難道是海天閣出事了?好像有這個可能。但海天閣一直經營得不錯啊,不可能突然發生什麽異狀啊。
猜破頭皮也沒想到原因,他只有再次看著大餅道:“那究竟是什麽問題?”
大餅狠狠地將手中的煙蒂按在左手拇指和中指間,用力彈了出去,然後有些興味索然的道:“比你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說具體點。”司恆的心在下沉。
“其實……現在海天集團面臨的,是前所未有的困境。”大餅低聲道。
“什麽?這麽嚴重?到底怎麽回事,你快說!”
見司恆有點著急,大餅露出欣慰的神色,他知道,在關鍵時刻,司恆還是在乎海天的。
“好,那我就跟你好好說說。”
大餅所幸坐在了地上,盤起雙腿,對司恆道:“事情開始於春節長假還沒過完,才剛大年初三。本來按照以往的慣例看,廣告行業都是正忙碌的時候,但海天廣告的業務更加下滑,老客戶縮水到不足30%,集團被迫召開緊急董事會進行商討……”
看著司恆刻意保持冷靜,但顯然掩飾得不太成功的臉,大餅繼續道:“……在會上,保守派對你……的離去很有意見,說顧總不聽勸告,重用你就是個錯誤。然後,聯起手來打擊顧總,要求撤掉他的董事長職務。顧總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司恆在聽,心中對顧啟峰因為他的事情而受到牽連也多少有點難堪。對於他當時面臨的來自董事會內部的壓力有所感覺。
大餅見他沒有發言,繼續道:“經過顧總和劉總的竭力爭取,還有杜總從中的周旋,最後董事會才最終商定,立刻關閉所有海天廣告的分公司,力求保住海天廣告,使損失降到最低。顧總雖然沒有被他們趕下台,但地位岌岌可危。”
司恆悶聲抽著煙,不置可否。
“本來,我們聽到這個消息,以為事情就是這樣了,還在慶幸最終算是保住了海天廣告,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更加令人意想不到……”
司恆總算抬起了頭,盯著大餅道:“又出了什麽事?比海天廣告的事情還嚴重麽?”
大餅一點頭:“是的。沒想到,剛剛開過董事會,海天地產就出事兒了。”
司恆心頭 < style=&;:left;-:0;-:0;:;:20px;&;>看*?書*網列表;/; 一緊,海天地產,不就是若惜擔任總經理的公司麽?她會出什麽事兒?
看著他流露出詢問的神色,大餅趕緊道:“是海天地產新開發的樓盤出了問題。”
司恆愕然。
大餅繼續解釋道:“本來海天地產在北四環附近開發的新樓盤‘海天家園’已經通過了所有的審批,在去年九月初就開始破土動工了,一切運行良好。可是……春節一過,建委忽然提出讓‘海天家園’立即停工。”
“為什麽?”司恆立刻問道。
“工地裡的負責人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麽,急忙詢問,可建委的人卻說是他們接到了舉報,稱工程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並須立即停工,等待檢測結果。”
大餅皺著眉頭道:“這還不算完,緊接著,環保局又出面干涉,說工程進行中存在嚴重的噪音擾民行為,使周邊居民怨聲載道,並且防塵工作做得不好,有影響環境的嚴重問題。”
“這些都是真的麽?”司恆問。
“都TMD是扯淡,根本沒有的事兒。”大餅氣憤的道:“政府做事你還不了解麽,一向是說你行,你就行的作風。”
司恆點了點頭,問道:“那集團沒趕緊想想辦法?”
“怎麽沒想,起先還以為建委和環保局的人故意刁難是為了撈好處。所以顧總,我說的是顧若惜立刻帶著錢去打點,沒想到,這幫孫子卻轉了性兒,壓根兒就沒收,還裝孫子說要告她賄賂……”
“這裡面有蹊蹺,肯定是得罪人了。”司恆分析道。
“沒錯,後來若……小顧總回來也是這麽分析的,但卻不知道得罪了誰。”大餅道:“幸虧後來莊季飛出面找了市裡的人,這才把那幫孫子的火兒給壓了下來,但事情還是要按程序辦,該檢測檢測,該停工停工,需要一段時間。”
聽了大餅對若惜的那個“新稱謂”,他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不過,司恆並沒有說話,因為他一聽到莊季飛這個名字,心裡就不舒服。可惜他不得不承認,莊季飛在市政府裡的確有一定的影響力,不過自己從來沒有問過若惜他到底有什麽關系,才能和市裡的人說得上話。
此時大餅顯然並沒有注意司恆的臉色有些難看,而是猛地一拍大腿,道:“這房地產的工程可拖不得啊,多拖一天就是多少遝兒錢打了水漂兒。而且你也知道,集團對‘海天家園’的投入有多大,這可是集團裡的重點工程啊,你說能不著急麽。”
“嗯。”司恆點頭應允,心中卻在琢磨到底是誰跟海天對著乾。
大餅卻繼續一個人嘮叨著:“這件事說重要,可也是最重要的了。如果這件事解決不了,就算環保局和建委罰了款都算是小事兒,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拿來炒作,說咱們海天集團開發的樓盤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名聲傳出去,可就麻煩大了。
司恆眉頭擰得更深了,幾乎絞在一起。這麽重大的事情,若惜卻沒有和自己提過半個字,為什麽?是對他疏遠了麽?
他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和羽童最後通話的時候,羽童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若惜製止了,想來就是海天地產發生的這件事情吧。
司恆心裡越想越亂。大餅分析得沒錯,就算最後建委和環保局的人只是罰款了事的話,可如果“海天家園”曾經被處罰,存在質量隱患的消息被傳了出去,那很難想象樓盤開盤後還能有多少人會選擇這裡。
想到這裡,他的額頭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
下套兒的人真是夠陰險的,簡直就是連環計,讓被玩兒人根本跳不出去啊。
那麽,到底海天集團得罪了哪路高人呢?究竟是怎麽得罪的?為什麽對方看上去就是要置海天集團於死地呢?一連串的問題,讓司恆想得腦袋直疼。
可惜大餅卻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忽然又語出驚人的道:“可是啊,沒想到意外的事兒卻一件接一件的發生了……”
“啊!還有?”司恆根本沒有思想準備,又吃了一驚。
“對。”大餅道:“海天地產的事兒還沒擺平,海天藍製衣又出事兒了。”
“海天藍製衣?海天藍製衣能出什麽事兒?”司恆不解的問道。
“操,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搞得鬼,愣把一批貨的供貨合同給篡改了。原本是藍色的面料,卻被人偷偷改成了紅色,一下子造成整批貨都砸手裡了,一共十四萬套,貨款有七百多萬呢。”大餅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得道。
“什麽?這麽多?!”司恆聽到大餅的話,大驚失色。
“可不,一套出廠價五百六,一共十四萬套,七百八十多萬的貨款,都白搭了。而且更嚴重的,對方居然要求海天藍賠償違約金,合同上白紙黑字寫著款式顏色,想賴也賴不了。”大餅痛心的道:“這幫丫的乾得太損了,真是把人往絕路裡逼啊。”
司恆心裡更著急了,他忽然感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海天集團灑下來,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實施,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整個海天集團。
這可怎麽辦?
他忽然間覺得心裡一陣惡心和煩亂,對於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種無力的感覺。他畢竟沒有經歷過這麽嚴重的來自商界內部的棘手問題,況且這問題還有可能涉及到很多複雜的背景,甚至是一些意想不到的大陰謀,他怎麽能不煩燥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又掏出一支煙,他拚命的吸著,企圖理清思路,但面對這些看似毫無聯系,卻又巧得離譜的事件接踵而至,他心裡很明白,如果不找到幕後操手,肯定是不成的。
但找到了又能如何?既然對方玩兒了這麽多陰險手段,顯然志在必得,而且誰也無法保證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情。那麽,既然如此,找到了幕後真凶就能有辦法讓他們收手麽?司恆也全無把握。
“絲瓜, 其實……我還沒說完呢。”看著司恆正在發愁,大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司恆正在愁眉苦臉的想著自己的心事,也沒注意大餅說什麽,直到大餅推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看著大餅。
大餅無奈,隻得重複了一遍剛才那句話。
“啊?還沒說完?難道……海天閣也出事兒了?”司恆嚇了一跳,甚至連手中的香煙隨即掉在了地上,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海天閣也有可能出現了問題。
“嗯。”大餅凝重的點了點頭,組織了一下語氣,繼續道:“之前海天廣告、海天地產、海天藍製衣先後出現問題後,大家都在猜測,下套兒的人一定有目的的,所以顧總特別叮囑彭如紀要對海天閣酒樓……噢,對了,還有海天意翔影視公司加強了防范。但是……還是沒有逃脫那個背後搞陰謀詭計的王八蛋的毒手……”
“王八羔子……”
司恆這次連大餅的話都沒聽完,就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