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心涼
這時,跌倒在地的司恆卻忽然爬了起來,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對大餅道:“我明白了,大餅,你說得對,如果不想失去,就去爭取。讀蕶蕶尐說網如果不想擁有,就不能這麽慫。”
看到大餅眼神裡流露出的欣慰目光,司恆想要咧嘴笑笑,但卻牽動了傷口,呲著牙,表情怪異。
羽童望著他,心潮澎湃。
大餅的話固然是為了開解司恆,但也的確有道理。作為一個男人,應該懂得什麽時候去爭取,什麽時候學會放棄。司恆能夠這麽快就想通這一點,十分難能可貴。
可是,既然他能夠想通,似乎也預示著自己的希望再度渺茫了。
其實她的心裡始終很複雜。當初選擇回國,就是因為耐不住對司恆的想念,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贏得他的心。她反覆告誡過自己,一定要和若惜公平競爭。即便是失敗了,總好過一輩子都去躲避。
當她回來之後,在機場裡看到司恆見到她的那一刻所表現出來的深情,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並沒有錯,這個男人的心裡還是有她的。
若惜和司恆之間的意外情況,曾令她揪心,卻也無法抑止的湧出過欣喜之感。既然他們沒可能,那就意味著自己的可能性大增,至少她們曾經擁有過一段短暫的戀人關系。
但是,當雲妮兒這個突然的插曲出現之後,她發覺,司恆在逃避她了,越來越疏遠她了。
她很擔心,因為她太了解司恆的性格了。他是一個在感情上優柔寡斷,不懂得梳理的男人。任何一位在他心目中有一定分量的女性,哪怕是出現一點點小狀況,都足以令他的信心動搖。況且這次雲妮兒的問題又如此嚴重,司恆的表現更加令她擔憂。
她害怕司恆因為對雲妮兒的歉疚而放棄自己,選擇和雲妮兒在一起。這樣好不容易得來的若惜離去的機會,對她來說又變得沒意義了。
她焦急,難過,卻又無計可施。隻好盡可能的多約約他,常和他見面,來保證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怎奈司恆卻總是借故躲避,讓她不得不厚著臉皮登門尋找,雖然是掛著冠冕堂皇的看望乾媽和雲妮兒的招牌,但她知道,大家心裡都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她最不擔心的人,就是心 < style=&;:left;-:0;-:0;:;:20px;&;>看,(?書網:!首發kansHu、;/; 緣。因為她知道,心緣在司恆的心裡,雖然重要,但卻是兄妹之情的那種關心,所以,原本自信滿滿的她,此刻忽然感到了一種恐懼,一種將要失去一切的恐懼。
心緣抹了抹眼淚,從馮的懷裡站了起來,走過去拉住司恆的手臂,有些哽咽得道:“恆哥,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但是,請你一定要堅強。就算是……不能改變什麽,以請你一定要堅強。”
司恆的鼻子一酸,吸了口氣,操著依舊沙啞的聲音道:“對不起,心緣,我剛剛的樣子,把你嚇到了。我很抱歉……”
“沒關系,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我……我們就都放心了。”心緣柔柔的一笑,但眼角殘留的淚珠卻隨著這笑容滑落下來。
這時,大餅靠了過來,伸手一拍司恆的肩膀,道:“剛才給了你一拳,就是想讓你別像個娘們兒似的丟人。現在你想通了,不服的話,可以再給我一拳。”
“兄弟,謝謝你。”
司恆沒有多說,而是展開雙臂,抱住了大餅瘦弱的身軀。一旁的默默也走了過來,和他們摟在了一起。
司恆最終謝絕了大餅要拉他喝酒的提議,也勸心緣、馮她們都各自回家,但羽童卻以他此刻的狀態不宜開車為理由,堅持要送他回家。
心緣若有所悟地看了羽童一眼,和其他人分別離去了。
車廂內,兩人一言不發,氣氛有些沉悶。
直到司恆耐不住這可怕的寂靜,這才艱難地開口道:“謝謝你把這個消息告訴我。”
“嗯。”
“剛才讓你看笑話了,而且我的行為的確有點不妥,對不起……”
“嗯……”
“如果你想罵我,那就……罵吧……”
“……”
“你為什麽不說話?”
“你想讓我說什麽?”
“隨便什麽都行。”
“真的?”
“真的!”
“那好……”
羽童將車下了主路,停靠在了路邊,側過身來,一手扶著方向盤,就這樣凝視著他,兩隻眼睛在黑夜裡依然閃亮。
“既然是你說的,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你說。”司恆沒來由的感到一種隱約的恐懼,他似乎能夠猜到,羽童此刻的問題一定不好回答。
果然,她凝視著他道:“司恆,我想問問你,若惜既然要訂婚了,而你又說你想通了,好吧,你想怎麽做?”
“我……”他無意識地摸著眼鏡框,不知做何答覆。
“是直接去找莊季飛,要求他取消訂婚儀式?還是找若惜,強迫她不要嫁?再或者說,你想在訂婚宴上攪局???”
“我……”他啞口無言。
是的,剛才大餅的一記重拳,把他打醒了,讓他知道不應該這麽消極對待。可是,真的樹立起信心了,就知道該怎麽做了麽?
羽童說得沒錯,自己既然不甘心任憑若惜就這樣訂婚,那麽,他該怎麽做?去找莊季飛談談?似乎沒什麽意義。找若惜?難道幾次談下來,都很成功麽?不是,這兩次似乎都是不歡而散,甚至一次比一次更讓他心寒。
那麽,就真如羽童所說,到訂婚宴上鬧場麽?且不說訂婚宴當天自己是否進得去,就算進去了,就這麽直接當著兩個人的面,指著莊季飛的鼻子說“你未婚妻是我的”???還是對若惜說“你應該跟我訂婚”???
好像自己之所以對莊季飛和若惜走到一起反感,似乎只是個人的喜惡,若惜從來都沒有承認過自己不喜歡莊季飛……
想到這裡, 他忽然覺得心好涼。剛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信心,一下子化為烏有。
他喪氣的靠在車座上,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來,剛吊在嘴邊,羽童就遞過了一支已經點燃的打火機。
對著火,深吸了一口,卻忽然發現,羽童也掏出了一盒香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支。
“你……你怎麽學會了抽煙?”他驚訝得道。
“嗯……我發現,香煙是麻醉自己神經的好方法。如果不是毒品太貴,我想或許我也會去嘗試的……”羽童的眼神落寞,讓司恆一陣揪心。
兩個人的沉默,讓氣氛變得很尷尬。
羽童搖下車窗,熟練地將煙灰彈了出去。
這一切,司恆只是默默的觀望。這樣的羽童,讓他忽然覺得好陌生,又覺得很痛心。仿佛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自己。在自己優柔寡斷之下,傷害了她,也傷害了別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