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兩人頂著雨往回跑。手中的青石板雖然不重,但拿著極不順手。要不是李佳香喝過靈液,身體力量有了很大增幅,還真的拿不動。 “姐,買這些東西,有教書先生麽?”小六的臉上一層細蒙蒙的雨水。
“姐先教你認字,讀書,嗯,反正你還小,學問不用急。”李佳香放下青石板,揉了揉酸困的手腕。
小六眨著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在想啥?”李佳香看他一副糾結的樣子,有些不爽。
“姐,你確定你認識字?”小六很懷疑的問道。
找打是不是?好歹我也是大學畢業,在這個世界都可以拿到翰林院的學位了。哎,可惜學的不是中文類專業。
“字倒認識幾個,教你足夠了。小子,你這是鄙視你姐?”李佳香見他還眨巴眼睛,就沒好氣的問道。
嘻嘻……小六嘿嘿一笑:“四姐最好了,四姐教我,我一定好好學。”
這是拍馬屁?怎麽覺得心不甘情不願呢?
“趕緊走,淋了雨回去又感冒了。”李佳香催到。二人積極往回趕,就到了家。
“香兒,下了雨還往外面跑,小心著涼。”徐氏趕緊拿了毛巾給二人擦臉,又找了趕緊衣裳讓二人換下。
“啥?你要教小六。”徐氏一聽,也瞪大了眼睛。自己女兒認識字?
“娘,我就是認識幾個,先教著,等找到合適先生,就送去上學。”李佳香無奈,說自己認識字也沒人信。關鍵是要真的說認識字,又怕嚇著人。
“行,正巧你也不小了,多認識幾個字也好。”徐氏點頭說著,心想這丫頭也想上學啊。要是有可能,就讓這丫頭也跟著念書。
反正下著雨沒事做,徐氏繼續裁剪衣裳。李佳香將拿來的書放在一邊,將青石板放在地上。
她沒教過書,忽然間無處下手。算了,就讓他學字,一天兩個字應該沒問題。
“小六,咱先從你的名字開始學。”李佳香拿起毛筆,然後一筆一劃的將李佼俊三個字寫在青石板上。
“姐,我的名字長這樣?”李佼俊很懷疑的問道。
看著青石板上歪歪扭扭的三個字,李佳香的臉也紅了。她真的不會毛筆字啊,能抓住毛筆不讓飛了,就已足見她功底很深厚了,這小子居然笑話她。
給小六額頭上一個棗栗,罵道:“不許笑話你姐。你就在地上跟著我一筆一筆的寫,這三個字明天必須學會。”
小六摸著額頭,嘿嘿的笑,然後跟著李佳香寫。徐氏就在一邊仔細的看著,原來兒子的名字是這樣的。看到姐弟二人寫字,徐氏忽然間感到滿足。
一直到下午,李佳香這個臭腳簍子終於熬不住了。見小六掌握了比劃順序,就開始翻著書看。
其實書裡也沒什麽好看的,這個時代的書裡都是很正統的故事,一點趣味性都沒有。看著看著,李佳香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姐,姐,我會寫了。”小六興奮的喊道。
“這麽快?”李佳香狐疑的看著他,該不是想偷懶睡覺,糊弄我吧。
“你寫一遍我看看。”
小六認真的在地上將三個字寫出來,雖然還不及李佳香的好看,但真的是寫出來了。
“嗯,每個字寫二十遍,熟能生巧,才能記得更深。”李佳香打著瞌睡說道。
小六臭美哭臉的點頭,隻好乖乖的坐在地上寫。
“小六,你姐讓你寫就好好寫,
咱家不指望你能考上功名,只要能識字,以後不受人欺負,我和你爹就心滿意足了。”徐氏說道。 小六雖然小,但聽出娘對自己的期望,神色一正,規矩的說道:“娘,我一定好好學的,以後一定考個功名,讓爹娘跟著我享福。”
“啊,你這麽快就把你姐給忘了?”李佳香聽了他的話,打趣的問道。
小六嘿嘿一笑:“姐,以後你要嫁人的。”
“額……”人小鬼大麽?李佳香瞪著他:“這麽小就有這麽多心眼,每個字抄五十遍,一個都不能少。”
“娘……”
徐氏噗嗤笑出來,看著兩姐弟鬥嘴,心裡就熱乎。
小六終於覺得姐不能惹啊,受傷的總會是自己。直到晚上時候,小六才耷拉著腦袋坐起來。
“都吃飯去。”徐氏說道。
幾人到了正房,就聽到爺和大伯說話。
“三月十八是個吉利日子,將銀花早點嫁過去也好。”爺喝著粥,就了半塊饃吃。
大伯稀溜溜的弄出喝粥聲,說道:“銀花算是有著落了。爹,大娃要娶媳婦,您看房子的事,是不是早點蓋……”
一說這話,眾人都看向爺和大伯。大伯娘臉上露出歡喜之色……
二伯娘沒什麽表情,之後二伯伸長脖子等著爺說話,這可關系他們二房的李佼雲。
三伯娘黑著臉,上學沒自己家娃兒的事,娶媳婦蓋房子也輪不到三房。心裡好受才怪!
“嗯,明天你就去找工匠,先起兩間,給大娃和二娃備著,咱家也不富裕,就依著老四家的屋子模樣蓋。”爺砸吧下嘴,用手一抹,往後挪了挪盤腿坐著。
“爹,老四家的屋子可是柴房,那樣的屋子能住人?”大伯娘立馬就急了。
嗯?李佳香聽著有些發愣,這是給四房求情呢,還是糟蹋四房呢?
“啥?老四一家都能住,怎了,大娃比老四還金貴,就不能住了?”爺臉色一黑,瞪著大伯娘。
“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個,大娃以後是考功名的人,萬一考上了,住這樣的破屋子,被人笑話。”大伯娘支支吾吾的說道。
“大伯娘,你的意思是,沒功名的就活該住破房子?”李佳香聽著就不舒坦,立即發問。
“你這孩子,不要插嘴。”大伯娘瞪了她一眼。
“大伯娘,其實吧,先住著也沒錯。要是大哥真的考上功名,那時候就有皇糧吃了,說不定到外面去做個官,哪會住在這兒。到時候您也就跟著去享福了。”李佳香將饅頭塞進嘴裡,然後喝湯。
“香兒說的有道理,就這麽辦。”爺拿起煙杆,看了一眼李佳香,今天總算順眼了一會。
大伯娘惱怒的看著李佳香,冷哼了一聲,將饅頭當做李佳香,狠狠的咬。
吃過飯,各回各屋,李佳香問道:“娘,三月十八,不就只有十天嗎?這麽急?”
徐氏用牙咬斷線,將衣裳鋪平,說道:“你爺說啊,反正王家也沒有彩禮,早嫁晚嫁的沒啥區別,還是早點嫁過去,少個人吃飯。”
這重點是最後一句話?怎就感覺這麽薄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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