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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19章 1言不合就發車
 安陸,杞國公府邸內,宇文溫正和兄長宇文明交談著,他二人都是接到父親宇文亮的召喚,從各自任上趕來安陸,父子三人上一次聚會就是今年過年之時,距離現在也不算太久。

 過年聚會時宇文明一直在揪著‘討陳檄文’之事,恨鐵不成鋼的兄長訓斥頑劣不堪的弟弟,宇文明對於經常弄出大話題的宇文溫是哭笑不得。

 那狗屁不通的檄文早已經傳遍山南各州,為有識之士所不恥,也虧得宇文溫打陳國連戰連捷,好歹讓大家統一共識覺得這位宇文二郎尚有可取之處。

 就是不學無術這名號太難聽了!

 “二郎,如今巴州折騰那山裡的山蠻要到什麽時候?”宇文明問道,這是弟弟新搞出的名堂。

 西陽城就在長江邊上,想起後世裡見過的長江大水,再看看光禿禿的江邊,還有城外一大片新開墾的農田,每到下大雨他就是輾轉反側。

 宇文溫作為一州刺史收拾山蠻理所當然,而宇文明在襄州也少不得和附近山中的酋帥們打交道,隻是對於巴州處置山蠻的手段有些怎舌。

 竟然是買通山中部分寨主,讓他們去攻打別的寨子,然後花錢或物買俘虜,這和販賣人口沒什麽區別了吧!

 “兄長,可知朝廷天使此次來有何大事,竟讓父親將我兩個召回來?”宇文溫問道,他一直在忙著開副本找項目,對於這種‘人情來往’不是很注意。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些其他的事沒什麽,蜀國公尉遲丞相要召你嶽父去鄴城,此為其一。”宇文明說道,這個事情宇文溫已知道,他是抵達安陸時向嶽父問安時才知此事。

 “其二,朝廷希望有名宗室到鄴城和陛下見見面,敘敘舊。”

 我擦,一言不合就發車,莫非鄴城熱要面世?我又要做人質了!!

 宇文溫心中吐槽不已,如今大周的成年宗室也就他和父親、兄長三人,當然他兄弟倆的兒子是做不得數的,所以呢,要去鄴城的人選就非宇文二郎莫屬了。

 不是宇文溫頭大要爭著去戴這帽子,想來想去能離開山南的也就隻有他,父親宇文亮是山南之主絕不可能離開,兄長是繼承人要是不小心變成質子那就和做鄴城寓公沒區別,所以也就他這個人質專業戶出馬了。

 鄴城的那位小皇帝宇文乾鏗,是故趙王宇文招幼子,和宇文溫父子三人基本沒什麽交集,所以‘敘敘舊’這種事情基本就是場面話。

 “二郎,父親定會計劃周全,莫要擔心。”宇文明拍了拍宇文溫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此事的人選已經很清楚,弟弟又要出遠門,做兄長的當然要安慰安慰。

 管家來請宇文明、宇文溫兩人入書房,他們的父親宇文亮已在書房等著,看書房裡的場景,似乎是剛有一群人在這裡開過會。

 父子三人自然不是外人,宇文亮首先說明了此次朝廷來使的一些事情:去年六月到今年初的大戰後,周國國境終於連成一片,來使首先是協調朝廷和山南的一些人事以及政務、軍務的相關事宜。

 然後就是要召安固郡公尉遲順回鄴城,丞相、蜀國公尉遲迥的長子尉遲誼已於兩年前遇害,次子尉遲寬早逝,三子尉遲順便是年紀最大的兒子,所以召他回鄴城倒是情理之中。

 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山南這邊自然是要派使者入朝,一來是覲見天子以明君臣名分,二來是和尉遲丞相協商諸多事宜,但是朝廷希望一名宗室能隨行入鄴,當然人選就自行決定了。

 朝廷來使的說法很明確,大周宗室幾乎被楊堅屠戮殆盡,僅存山南的杞國公父子三人,天子自登基後左右無親,丞相希望宗室入朝覲見,陪著陛下說說話。

 另外許多朝廷典禮需要宗室撐場面,兩年來許多本該宗室承擔的職責是大臣分擔,原先山南未和朝廷接壤,宗室無法抵達鄴城情有可原,但如今國境已連成一片,鄴城卻依然沒有宗室出現,別有用心之人很容易借此大做文章。

 當然丞相無意要宗室長留鄴城,逗留一段時間便可返回,也不想讓人說他意圖對宗室下手。

 “那孩兒這一去要幾時才能回來?”宇文溫問道,他很自覺,面對不可抗力放棄了抵抗,雖然事情的進展出乎他預料之外,基本和‘一言不合就發車’沒區別,但該承擔的責任就得承擔。

 “扣掉來回路程上花費的時間,大約月余也就夠了,蜀國公也不至於把事情做絕。”宇文亮沒有拐彎抹角,他還是習慣稱呼尉遲迥為蜀國公,這種事情大方向上沒得選。

 小皇帝孤零零待在皇宮,作為宗室不去探望也說不過去,雖然從權力鬥爭角度來看,到鄴城的宗室有被扣為人質的危險,但尉遲迥隻要思維還正常,決計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宇文亮自然是不可能去鄴城,真要這樣做那就和老虎入籠沒區別,而長子宇文明去也不太合適,萬一真要待上幾年那可讓人坐立不安,所以次子宇文溫去是再合適不過。

 一切和將近三年前差不多,當時安州和長安朝廷‘握手言和’,能去長安的也就隻有宇文溫最合適。

 還有一個因素,宇文溫的正室尉遲熾繁,是尉遲迥的親孫女,宇文溫和尉遲熾繁的婚姻,是宇文氏和尉遲氏聯姻的結果。

 故而宇文溫到了鄴城後,可以憑著孫女婿的身份拜見尉遲迥,即便是和尉遲迥的第四子尉遲⒅蹲遊境僨諞材芘式磺椋杜觥⑻彌杜穌夤叵底鼙炔淮罱緄耐餿飼慷嗔恕

 宇文溫是宇文亮親生子,但又出繼宇文亮弟弟宇文翼繼承香火,宗法上和宇文亮不是父子而是伯侄,朝廷隻要不打算把事做絕,那宇文溫到鄴城也就是走一圈。

 可這樣一來他在巴州的‘事業’就得耽擱了,眼見著陳國副本即將再度開啟,宇文溫隻能無奈‘離線’,其中滋味也隻能無語問蒼天。

 “二郎,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蜀國公也未必真有那層意思,你到了鄴城不可造次。”宇文亮叮囑道,宇文溫上次出使長安,在大殿上無故撩撥輔政丞相、隋國公楊堅,差點就弄出大事,所以他不能不叮囑。

 如今已經篡位登基的楊堅,年紀和宇文亮差不多,可蜀國公尉遲迥已經年逾七旬,算是楊堅、宇文亮父親一輩的人,萬一真要在大殿上被宇文溫氣得當場昏倒身亡,那就真是禍事了。

 尉遲氏要和宇文亮一家翻臉倒是其次,大周可經不起這樣的內亂,一旦被隋國趁虛而入,那就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且不說宇文溫會不會被當場格殺,他父子三人國破家亡後可是逃無可逃。

 就算逃到江南陳國,而陳帝不計前嫌接納,可依著陳國那半死不活的德性,怕是過不了幾年就會被隋軍攻破建康,到那時其他人都可以降,他父子三人連同幼子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然後妻妾被賞給有功之臣,各種喜聞樂見的段子搞不好會流傳千古。

 “父親,事情輕重孩兒自然知道,隻是此次去鄴城,陛下到底靠不靠譜,不會急不可耐弄出什麽問題吧?”宇文溫又問道。

 他就怕那位當皇帝其實和傀儡沒區別的小堂弟不靠譜,萬一見著了親人情緒激動,玩什麽“咬指血書衣帶詔”就禍事了。

 “二郎哪裡話,蜀國公還沒到那個地步!”宇文亮訓斥道,“蜀國公是太祖的親外甥,你莫要亂想!”

 “父親,蜀國公也許不想,可難保其他人不想。”宇文明說道,權力之爭可是鮮血淋漓六親不認,已經篡位的楊堅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是以後的事,楊逆虎視眈眈,誰吃飽撐了玩內訌!”宇文亮態度依舊堅決,他就怕自己的言行讓次子誤會,到了鄴城擅作主張興風作浪,到時真是沒事都搞出事來。

 宇文溫說知道分寸不會輕易惹事,隻是和朝廷協調諸般事宜,還得由副使承擔,他作為正使就負責履行宗室的義務,和天子聊聊天說說話,要是風和日麗什麽的就陪著郊遊走走,意思到了就行。

 “陛下年幼,父兄都被楊逆殺害,唯剩一位姊姊還遠嫁突厥,他一個人在宮裡想必孤單得緊,二郎到了鄴城要好好陪著他說說話。”宇文亮歎了口氣,宇文宗室到現在已經凋零,應該抱團取暖。

 “那去鄴城得備下不少禮物,諸多人物、勢力之間的糾葛還得父親告知,免得孩兒不慎被人利用就不妙了。”宇文溫開始盤算著鄴城之行如何準備,去是免不了的,所以如何保證安全、盡快回來才是正途。

 “這是自然,此次特地招你兄弟回來就是要好好商量,把出使鄴城的事情圓滿完成,讓蜀國公放心,讓朝廷放心,也避免局面惡化。”

 對於宇文溫來說,‘這個階段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到鄴城走一遭浪費數月時間是無可奈何,鄴城是別人的地盤,變數很多但他比較在意的就是小皇帝。

 大周的朝政牢牢掌握在輔政丞相、蜀國公尉遲迥手裡,小皇帝形如傀儡,有了堂兄宇文闡那種禪位後依然被害的前車之鑒,心裡自然是不會好受,那麽這位是怎樣的人就很關鍵了。

 如果是阿鬥那種類型,至少不會和權臣起衝突,可萬一是熱血少年那就不妙了。

 輔政丞相、蜀國公尉遲迥, 是周太祖宇文泰的外甥,他跟著舅舅打天下為宇文氏的強力支持者,對母親極為孝順,對宇文氏的忠心比其他權貴高。

 雖然摻和了宇文護廢立幾位堂弟的事情,還幫著宇文護監視宇文邕,後為宇文邕以高位架空,但是好歹在大象二年時起兵反楊,撐住了大周的旗幟。

 若不是尉遲迥吸引了楊堅大部分的兵力,宇文亮哪裡能趁機吞下襄、荊還有搶回梁國,宇文溫覺得至少目前來說尉遲迥是大周的擎天之柱不為過。

 也許他會和曹操或司馬懿一般,成為未來尉遲王朝的奠基人,但至少目前局勢來說,尉遲迥如被小皇帝那啥了,大周就鐵定要完了。

 ‘那麽我要是見了小皇帝,可不能說錯話,萬一這位誤會了什麽,可就麻煩許多。’宇文溫如是想,‘楊堅還沒完蛋,有什麽以後再說,實在不行做個質子在鄴城過年,打掉牙隻能和血吞。’

 一言不合就發車,誰要看鄴城熱啊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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