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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63章 心急如焚
大街上,張魚奮力的奔跑著,一路上不慎撞中數人,他都是告一聲罪,腳也不停繼續前行,有人被撞倒後爬起來破口大罵,甚至想追上去理論,可緊隨而至的數人讓其打消了念頭。【】

 這些人的服色看上去似乎是哪家大官的護衛,鄴城裡滿街都是大官,即便是小小護衛都不是好惹的,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所以被撞倒的隻能忍了。

 一路撞中許多人,張魚沒顧得內疚,如今他心急如焚,就想著趕緊“亡羊補牢”,他方才跟著郎主宇文溫,向著發出巨響的地方跑去,一直擔心會出事情,結果真就出事情了。

 宇文溫從皇宮裡出來時身著道袍,當然這本沒有什麽問題,回到使邸換了就是,可那聲巨響過後,馬車驚擾前行,跳下車後宇文溫便入了魔似的,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狂奔,張魚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更不知道為何郎主不申明其身份,任由官差帶走,這樣托大可有些不妙,官差如狼似虎,推推搡搡的少不了打上幾拳、踢上幾腳。

 官差抓人的時候,張魚要衝進人群拚命,郎主的安危比他的命更重要,所以即使是敵我人數懸殊,他也不會膽怯,隻要能喝止領頭的,表明郎主的身份,那就能免得被人拳腳相加。

 但是郎主卻用眼神製止了他,也不表明身份,似乎是就要讓人抓,張魚隻能眼睜睜看著郎主變成“妖道”,然後被官差帶走,而如今要做的便是趕緊找救兵。

 鄴城他不熟,但是幾次護送郎主從使邸到皇宮大門,張魚和護衛們都暗暗記下沿途情況,所以對於這條線路他倒是熟悉,見著郎主被帶走,他趕緊往回跑,找到此次隨行的護衛。

 雖說郎主的身份高貴,事後肯定會被釋放,但張魚就怕途中出什麽意外,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落在不明就裡的胥吏手裡,很容易吃虧。

 “快,你們幾個,去安固郡公府求救,你們三個,跟著那官差,看看他們把郎主帶到哪裡,你跟著我回使邸!”張魚指揮著手下,分成三撥。

 他已經簡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護衛們都知道情況緊急,便按著張魚的指示分頭行事,郎主執意要入獄,那張魚就要去找救兵,在郎主剛進去就立刻趕到,至少能保住郎主不要吃大虧,所以救兵要來得快。

 他們和鄴城的官府不熟,鄴城即是相州州治又是京師,官府有兩套牢獄系統,抓人的按說應該是秋官府,所以郎主被帶去的應該是秋官府大牢,可要上門救人,光憑他們幾個三腳貓可不行。

 他們沒有官職,和平民百姓沒區別,光是衝擊大牢搞不好門都進不了,若是要找上官,怕也是沒人理,徒勞無功不說,一來二去耽擱了時間可就不妙了。

 主要是時間不能拖得太久,萬一那些掌囚、獄卒來個下馬威,見著宇文溫被押進來,不由分說上來就打,皮肉傷倒是其次,萬一把人打壞了,事後殺再多的人都無濟於事。

 “怎麽就沒攔住呢!”張魚後悔不已,郎主的命令他當然要毫不猶豫的執行,但是現在越想越怕,就怕郎主吃大虧。

 郎主宇文溫在山南,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首先巴州是他自己的地盤,然後去各州或者安陸有大批護衛跟隨,宇文溫基本不會輕易獨行,或者隻帶個把護衛前往某地,所以不會出狀況。

 可這裡是鄴城,到處都是大官,張魚知道郎主雖然是正九命郡公,但鄴城裡的郡公們也不少,最關鍵他們是外地人,很容易被欺生。

 以剛才為例,空口無憑嚷嚷著自己是貴人,別人最多半信半疑,隻有把事情鬧大了,原地僵持著,官差才會認真查證,結果郎主又不許。

 張魚雖然急,但是條理還很清晰,事情的關鍵是找救兵,越快越好,符合這條件的隻有兩處:使邸,安固郡公府。

 使邸的吏員知道宇文溫的身份了得,也知道其中利害關系,得了消息要比誰都急,定然是趕到秋官府撈人,這撈不撈得出先別說,至少有使邸的官出頭,秋官府那幫獄吏才不會使壞。

 讓獄吏客氣些,莫要誤傷了郎主,這才是張魚首要解決的問題。

 另一個救兵就是安固郡公尉遲順,這位即是宇文溫的嶽父,也是丞相的兒子,若去秋官府要人可是易如反掌,先不管人在不在府裡,隻要消息一送到,那安固郡公夫人自然會立刻去通知。

 換做別人可能會拖延,可是安固郡公府的人絕不會拖延,所以算是燒香拜對佛。

 再就是派人尾隨官差,萬一對方不是去秋官府大牢,那至少能弄清楚郎主被帶去哪裡,若是情況危急也可以撞門喊冤救人。

 雖然做了如此安排,張魚也不敢耽擱,他和護衛憑著平日裡練出來的腳力,很快便衝回使邸,先是去找邸令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說宇文溫被人當做妖道抓走。

 邸令聞言大驚,立刻帶著人出門去秋官府撈人,而張魚也轉到己方住宿的院子,留守的張\定發和鄭通已得另一護衛通知,抓著他問到底怎麽回事。

 “張小郎,你糊塗啊!”鄭通一跺腳,他聽了張魚所述,頗為焦慮,“使君一時不查,你怎麽也跟著糊塗,那牢獄可是輕易能去的?”

 鄭通當做梁國的基層濁官,知道各種齷齪,無論什麽事隻要落到那些胥吏手上,都是雁過拔毛,牢獄更不用說,黑得無法無天。

 天下烏鴉一般黑,梁國胥吏如此,周國胥吏也必定如此。

 一個人被拷入大牢,不管冤枉不冤枉,獄卒先折騰一番美其名曰“殺威”,殺威的花樣很多,例如潑一身涼水然後關到濕漉漉的牢房裡,讓人躺在冰涼的地面熬上一夜。

 或是將人倒吊著掛在牢房裡,亦或是讓人喝洗腳水或者餿水名曰“洗胃”,亦或是和一幫犯人關一起,到時自然有牢頭幫忙“教規矩”。

 反正就是變著法子折磨人,讓犯人受不了,那麽家屬自然會急得團團轉,花錢給犯人換牢房。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宇文溫的身份擺在那裡,遲早有人心急火燎的來放人,但就是入獄和放人之間,這段時間裡宇文溫的性命是在獄卒或者掌囚手上。

 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正是最危險的時候。

 “若是皮肉傷倒還是其次,若是有牢頭用下三濫手段,把使君弄壞了可如何是好!!”鄭通說到後面差點要用手指戳張魚。

 他的說法很委婉,弄壞了算是文雅的說法,牢獄中的黑暗非常人所能想象,即便是楚霸王再世,一旦被投入獄中,那就是猛虎被關進鐵籠,任人宰割,那些獄卒就喜歡指使牢頭折磨人。

 牢頭折磨新來犯人的手段令人發指,輕一些的,能在身上留下傷痕。

 比如手指腳趾少了幾根,要麽就是輕度殘疾,手掌腳掌殘疾,或者手被打折,能愈合但拿不了重物;或者腿瘸了,能走路但卻是怎麽看怎麽別扭。

 甚至殘疾程度再嚴重些,斷手斷腳,愈合後也長不直;嚴重些的甚至耳朵聽力下降,眼睛的視力變差,亦或是把嗓子弄壞,更嚴重的是把人弄瞎,或者變成聾子。

 這還算是好的,萬一再壞些,把人毀了容,亦或是把子孫根廢了,若是那個牢頭有龍陽之好,把人的“旱道”給走一遍,那可怎麽辦?

 宇文溫是大周宗室,正九命爵位的郡公,還是朝廷命官,真要出了這種事,殺多少人都沒辦法挽回!

 聽著鄭通如此說,張魚愧疚的無地自容,急得眼淚水直流,張\定發則是召集了大部分護衛,帶上佩刀,又找來吏員作為向導,要衝去大牢救人。

 “小魚兒莫要慌張,畢竟是京城大牢,事情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張\定發安慰道,他的經歷豐富,自然是知道牢獄之黑。

 “可是,可是...”張魚已經語無倫次。

 郎主的命令他不由自主的執行,隻是眼見著極有可能讓郎主受傷害, 張魚愈發恨自己為何不違抗命令,即便是事後吃多少鞭子都行。

 “不會有事,郎君不是那麽容易吃虧的。”張\定發拍了拍張魚肩膀,事已至此光埋怨沒有用。

 他今日沒有外出隨行護衛,聽得張魚所說之後,大約能猜到宇文溫‘自願’被抓是為了什麽,但是此舉確實有些冒險,不怕別的就怕獄吏們一時不查,釀下大禍。

 不過張\定發認為這裡畢竟是京城,又是‘驚天動地’的案子,不會輕易草菅人命,所以他覺得不用太悲觀。

 隔壁的田益龍也匆匆趕來,他聽說宇文溫被人當賊抓走,也急得要跟著一起出門,不過張\定發請他和鄭通一起留在使邸,以做後援。

 “鄭主簿,請在使邸坐鎮,還有十余護衛聽你調遣。”

 “張頭領勿憂,有田武威在,不愁人手。”鄭通鄭重地說道。

 張\定發點點頭,轉身向門外衝去:“事不宜遲,馬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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