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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57章 鮑魚之肆(續)
番禹,州衙內吏員們正在忙碌,各種公文堆積如山,許多人正伏案疾書,要將當日發布或外送的布告謄寫完畢,此時此刻他們所做的事情,是未來廣州總管府吏員們應該承擔的職責。筆@趣@閣wWw。biqUgE。info

 嶺表原為陳國治下,周國嶺南道行軍拿下嶺表州郡之後,要暫時承擔起官府的職責,直到朝廷任命正式的地方官為止。

 也正是因為如此,出征前才有了行軍元帥、西陽王宇文溫“都督嶺南州郡諸軍事”的任命。

 周國實行總管制,類似於南朝的都督製,而嶺表肯定要設立總管府,綜合各方考慮,廣州總管府的設立是遲早的事。

 所以此時的嶺南道行軍元帥行轅,便行使著廣州總管府的職能,隻要朝廷任命的廣州總管沒上任,那麽行軍元帥、西陽王宇文溫,就要兼任廣州總管。

 誰來擔任廣州總管?廣州總管何時上任?暫時還不知道。

 總管一職由天子親自任命,總領所轄諸州城隍、兵馬、錄帳、糧草、鎮戍等事物,一般由親王、皇親、親信、佐命大臣及其子孫擔任。

 按說總管一職是好差事,但也得看是在哪個總管府,若是來到千裡之外嶺表這種煙瘴之地當總管,搞不好就會死於任上。

 更別說如今朝政掌握在丞相手中,天子對總管的任命可做不了主,而嶺表必將設立的廣州總管府,其總管人選就有些微妙了。

 到這種鬼地方任職,即便沒病死任上,但距離權力中心天遠地遠,搞不好過上一兩年就被人遺忘,所以不太可能是丞相親信來上任,至於最後的人選如何定下來,那就要看各方博弈。

 另一個問題就是關於嶺表總管府的設置,若按陳國設置的都督區,嶺表各州郡全都總攬於一個都督區治下,但實際上因為交通問題,周國若在嶺表隻設置一個總管府恐怕不合適。

 “所以我軍元帥的看法,至少要在嶺表設三總管府,除了廣州,還得在桂州和交州設立總管府,如此一來才能有效管轄嶺表州郡。”

 “三總管府...恐怕還不夠,本官覺得,至少還要在鬱水上遊一帶的鬱林郡再設一總管府。”

 崔達此時此刻正與客人交談,對方是江南西道行軍元帥宇文明派來的使者、行軍元帥記室參軍封德彝,而嶺南道行軍元帥記室參軍劉文靜在座。

 封倫字德彝,以字行於世,所以“封德彝”為親朋所熟知,而本名封倫反倒罕有人提起,他和劉文靜同齡,但入仕的時間卻要晚一些。

 劉文靜早前被西陽王宇文溫辟為王府記室,後來被任命為嶺南道行軍元帥記室參軍,封德彝則是在去年年底,以白身被江南西道行軍元帥、杞王世子宇文明征辟,從此步入仕途。

 宇文明領軍攻拔陳國巴、湘、桂州,如今正在桂州州治始安駐扎,接見、安撫桂州治下的各地酋帥、洞主,此舉也省得宇文溫還要往始安走一趟。

 因為桂州同樣隸屬於嶺表(嶺南)范圍,“都督嶺南諸軍事”的是嶺南道行軍元帥宇文溫,宇文明可是為宇文溫分擔了一部分重任。

 但即便如此,宇文明還是得將桂州的情況告知宇文溫,所以派記室封德彝等人攜帶公文,從始安出發,乘船由漓水南下入鬱水,再順流而下抵達廣州番禹。

 封德彝抵達番禹時,西陽王宇文溫已經帶著人馬出巡,安撫嶺表各地,而且其本人身在將近千裡之外的安州宋壽,準備討伐妄圖自立的交州刺史李佛子。

 所以封德彝隻能將公文呈交行軍元帥長史崔達,然後在番禹住下等宇文溫回來。

 未曾料宇文溫雖然很快便逼降李佛子,卻又對更遠的林邑國用兵,也不知道何時才會返回番禹,這樣一來封德彝就等不下去了。

 江南西道行軍主力即將離開桂州,返回湘州州治臨湘駐扎,待得朝廷正式許可,行軍元帥宇文明就要率軍班師,所以身為幕僚的封德彝必須回去和大軍匯合。

 所以今日他向崔達辭行,順便談起一些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宇文明在公文裡提到的觀點:嶺表地區光設一個總管府肯定不夠。

 對新獲之地最了解的當然是領兵將領,所以宇文明打算先和宇文溫通氣,派人將嶺表的情況向朝廷匯報,建議多設幾個總管府,以便有效控制這片廣大的疆域。

 此為公事,所以即便別人知道也沒什麽,關於宇文明提到的問題,崔達也有類似看法,既然封德彝今日要辭行,而宇文溫又不在,他便代宇文溫做了回答,以便封德彝能帶個準信回去。

 作為行軍元帥長史,崔達雖然是監軍但也是幕僚長,所以宇文溫不在時,行軍元帥行轅的事務都由他主持,而對於公文往來,也有權利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見。

 實際上崔達還承擔著廣州總管府長史職責,而總管府司馬職責是由行軍總管楊濟承擔,至於行軍總管慕容三藏,現在已經是“權交州刺史”。

 嶺南道行軍的任務已經完成,宇文溫沒可能去搶尉遲佑耆的功勞,所以崔達如今滿腦子想的是班師回朝之後,如何在丞相那裡獲得新任用,早沒心思和宇文溫較勁。

 所以很多事物他都甩給記室劉文靜來辦,反正年輕人熬得住,崔達樂得清閑。

 交談片刻,封德彝告退,劉文靜送他出門,兩人年紀相同,各自府主又是關系密切的兄弟,所以話題也多了起來。

 “劉兄,不知西陽的商隊何時能啟程?”

 “啊,商隊已經裝車完畢,明日必能啟程,隨行鏢師眾多,有他們在,封老弟可一路無憂抵達南昌,再轉安成步道去臨湘,一路暢通無阻。”

 “多謝劉兄的安排,小弟有一事不明...”

 “請講。”

 “小弟久居北地,對海產不甚了解,不知鰒魚究竟是否為魚?”

 封德彝和劉文靜同齡,但小幾個月,所以相互間以兄弟相稱,他是北方人,很少吃河產更別說海產,而來到番禹之後,見著黃州商賈大規模收購海產,覺得十分驚訝。

 若是珊瑚、玳瑁、珍珠倒還好理解,可是黃州商賈還收購鰒魚等乾貨,這東西根本就不像魚,確實讓人對其稱呼費解。

 “鰒魚雖然有魚之名卻不是魚,實際是一種貝類,隻是生於水中,籠統稱之為‘魚’。”

 劉文靜解釋了何為“鰒魚”,和封德彝漫步番禹街頭,向對方的下塌處走去,路過臨街的鮑魚之肆,一股鹹味撲鼻而來,在聞不慣的人看來,這股味道就是臭味。

 “太史公所載,始皇帝出巡時半路駕崩,李斯等人秘不發喪,在車上裝滿鮑魚,以鮑魚之臭遮掩屍臭,如今親鼻所聞,果然如此。”

 封德彝感慨著,世人將用鹽醃製的鹹魚稱之為鮑魚,那股味道確實不好聞,但是鰒魚很名貴,所以他很好奇這東西到底怎麽做才能變成佳肴。

 “此事我也知之甚少,不過新鮮鰒魚不耐儲藏,須得晾曬、鹽漬之後做成乾貨,才能販運到千裡之外,食用時應該要泡發才能烹飪...”

 劉文靜不關心鰒魚怎麽吃, 他關心的是自己在番禹采購的鰒魚乾運回西陽沒有,身為“代購”,他可是從上一輪鰒魚代購中賺了不少。

 一枚鰒魚乾,在的番禹收購價不到千錢,而運到西陽後能賣到將近四千錢,這可是數倍的利潤,劉文靜有些奇怪,為何南朝之前沒人在嶺表做這種買賣?

 南人好食水產、海產,在江南地區,一枚鰒魚乾的售價超過三千錢,劉文靜之前聽說鰒魚只在青州一帶沿海地區有出產,建康即便有鰒魚也是商賈從青州販來的。

 西陽食肆裡的鰒魚亦是如此,結果在番禹見到鰒魚乾時,大家有些錯愕:原來鰒魚不止在青州沿海才有的?

 西陽王宇文溫私下說這玩意運回去賣能賺大錢,所以大家將信將疑的收購了一些,委托商隊運回西陽,結果真的能賺錢。

 大家驚喜之余,覺得有些奇怪:可為何求購鰒魚的南人,隻把目光放到北方的青州?為何西陽王總是把鰒魚叫做“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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