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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199章 應對
冷兵器時代一支軍隊在作戰時,傷亡率大概達到多少,這支軍隊才會崩潰?宇文溫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最初他試圖按照‘最流行’的觀點,將這個傷亡率定在百分之十。

 也就是說,當兩隻軍隊交戰,其中一方傷亡率達到百分之十的時候,這支軍隊就要崩潰了...吧?

 實際上這隻是一個數字,沒有任何實際意義,軍隊的構成不同,忍受傷亡的程度也不同,一支由老兵或者精銳部曲組成的隊伍,甚至能忍受過半的傷亡率。

 而那些長期欠餉、缺額嚴重、沒有良好訓練的軍隊,甚至是由臨時征召服兵役百姓組成的軍隊,遠遠見著敵軍旗幟就會嚇得不戰自潰。

 宇文溫這九年來,一直本著‘科學的態度’收集資料,要得出個精確的“導致崩潰之傷亡率”,卻一直無法做到,就是因為各種影響因素太多,不可能總結出來。

 根本就不會有一個確切的極限傷亡率,譬如今日之戰,偷襲懸瓠的熒州騎兵兵力約一千,撤退時留下二百九十五具屍體,戰損率大概是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三成。

 粗略統計的結果,大概有一百左右的騎兵是因為絆馬索而摔得非死即傷,剩下的是混戰中戰死,如果機械照搬“戰損率百分之十就會崩潰”這一說法,對方被絆馬索陰了之後,就該掉頭逃跑。

 而實際上觸發對方崩潰的原因,就是宇文溫那四十騎的瘋狂衝鋒,雖然人數少,但熒州騎兵受絆馬索攔截導致速度驟降,亂成一團,旁邊蘆葦蕩又有伏兵側擊,所以才被打懵了。

 而最後趕來的安州騎兵虛張聲勢,按照早就制定的‘嚇敵預案’,將一直備著的樹枝綁在馬尾巴上揚塵,六十騎硬是弄出數百騎的動靜,徹底瓦解了對方的戰鬥意志。

 多種因素綜合作用下,才有了今日奇跡般的大勝。

 此時此刻,懸瓠城內總管府署議事廳,宇文溫正在向天子引見今日功臣薛世雄,若不是有這位舍命跑回來報信,又在隨後的作戰中奮力衝鋒,恐怕宇文溫的勝利要大打折扣。

 天子宇文乾鏗見著薛世雄十分高興,數日前他聽得宇文溫提起對方的事情,說出身河東薛氏的薛世雄被俘後,為保家人性命寧願去死,宇文溫十分感動便將其釋放。

 未曾料今日薛世雄跑回來報信,算是忠孝雙全的人物,而對方出身河東薛氏,說不定日後能讓族親來投效。

 宇文乾鏗今日在城中無所事事,突然聽得外面來報說有敵軍千騎偷城,結果被宇文溫率八十余人打退,一時間激動不已,而宇文溫說薛世雄才是第一功臣,他當然要接見。

 “薛將軍不是回河東安置親人了麽?為何中途又折返回來?”

 “回陛下,末將那日為西陽王所釋,趕到葉城準備召集仆人暗地裡回河東,卻聽得有大軍南下....”

 薛世雄方才在陣上怕人認出自己,故而拿泥巴往臉上抹,此時要面君自然是以真面目見人,已經把臉洗乾淨,天子既然垂詢,他便一五一十將最近經歷說出來。

 他被宇文溫俘虜時所說生怕連累親人,要回去安頓家眷之後再來投效,確實不是托詞,但他回到葉城之後再擅自離開,這種行為就是臨陣脫逃。

 所以薛世雄以敗兵的身份回到葉城後,是暗地裡組織隨軍的仆人開溜,就在一切安排妥當之際,他得知又有朝廷兵馬即將抵達葉城,其中騎兵眾多,便想著向宇文溫報信。

 宇文溫放了他,這個恩情必須要報,薛世雄權衡利弊後,讓仆人們帶著他的親筆信趕往河東,而自己單騎南下,趕往懸瓠報信。

 結果他剛出發沒多久,便發現一股人數不小的騎兵也要南下,薛世雄自幼喜歡玩行軍打仗的遊戲,琢磨著莫非這些人要偷襲懸瓠,更加不敢耽擱。

 幸虧他有備馬,才能晝夜兼程南下,在距離懸瓠數裡地時,正好遇到勘察地形的宇文溫,但那些騎兵接踵而至,也虧得宇文溫事先布置好絆馬索,兩人一合計逃跑不如伏擊,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大勝。

 關於戰鬥過程,薛世雄輕描淡寫,但宇文乾鏗還是從中聽出了驚心動魄,他對身材魁梧的薛世雄讚賞有加,不由得招攬之意驟起。

 “薛將軍,是否還要回河東?”

 “回陛下,末將已派家仆持書信趕往河東,家人見了書信自會趨吉避凶...”

 薛世雄說到這裡,向宇文乾鏗行禮:“末將不才,願為陛下馬前卒!”

 “好,好!”

 宇文乾鏗很高興,能夠成功招攬如此猛將,他對自己又有了信心,示意劉居士拿來坐墊,讓薛世雄坐在一旁。

 薛世雄此次願意留下,倒不是看人下菜,上次他要離開,真是打算帶著仆人一起回河東,此次仆人們已經先行一步,他耽誤了數日時間,再追過去也追不上了。

 雖然薛世雄弓馬嫻熟,但他知道孤身一人長途跋涉十分危險,即便自己再能打,也很容易無聲無息在半路上被人害了性命。

 誰會下毒手?也許是馬匪、山賊,也許是某個村落跑出來攔路搶劫的村民,亦或是亦商亦匪的商隊,薛世雄明白人心險惡的道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孤身上路。

 反正仆人手上已經有了他的親筆信,回去後家人看過信就知道該怎麽做,所以薛世雄才放心留在懸瓠。

 宇文乾鏗與薛世雄交談,沒忘了一旁的陰世師,陰世師此戰表現出色,射殺敵兵十余人,所以宇文乾鏗也很高興,因為陰世師年紀很輕。

 在宇文乾鏗看來,不到二十歲的鄭善果,二十多歲的陰世師,還有三十出頭的薛世雄, 都是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也是他親信班底的預備人選,若是能用好了,將來必然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和這些年輕人打交道,總比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輕松得多,宇文乾鏗的心情越來越好,當然沒有冷落宗親宇文溫。

 “西陽王,如今敵軍眼看著又要打來了,可有良策應對?”

 聽得天子問策,宇文溫不慌不忙答道:“陛下,微臣已經命人召集眾將到府署議事,要定下萬全之策,保得懸瓠平平安安。”

 “好,朕相信西陽王!”

 宇文乾鏗是由衷的高興,接連兩場勝仗下來,他對宇文溫的信心大漲,西陽王如此會打仗,無論冒多大風險留在懸瓠都是值得的。

 “陛下,微臣以為,守城不能死守,即便兵力不佔優,也要主動出擊,攪得敵軍無法從容圍城。”

 見著宇文乾鏗端正身姿看著自己,宇文溫點出重點:“關鍵是確定敵軍的要害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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