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顧氏面上一喜,忙看著楚老爹問道:“不知是哪家的哥兒?” “朱家的小兒子!”楚老爹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在灶房中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朱家?”村子中有好幾戶姓朱的人家,顧氏想著楚老爹素來和村子中的幾個獵戶交好,於是,她便試探著問道:“可是山腳下的獵戶一家?”
“不錯,就是他們家!”楚老爹點了點頭,“上次咱們家吃的豬大腿就是老朱家給的,獵戶人家常年打了山上的獵物去集市賣,要是得了好的皮毛還會賣上個不錯的價錢。老朱家住的是磚瓦房,冬天不冷,夏天不熱的。常年米肉不斷,釵兒嫁過去,斷是不會受了委屈!”
顧氏也知道獵戶人家在村子還算是不錯的,見顧老爹這樣說,顧氏也覺得這個親事可以,隻說了一句先等老朱家請了媒人來再說,然後,顧氏便準備去將用小火溫在鍋中的羊肉鍋子用大瓷碗裝了,端到了桌子上。
楚金釵聽著顧氏和楚老爹之間的談話,早就羞紅了臉。面上低著頭,用手絞著自己的衣角,實際上卻仔細在聽著,一句也沒有落下。
老朱家的大兒子楚金釵倒是見過幾次,隻覺得身材高大,皮膚微黑,長得倒是不討厭。不過,楚老爹說的這個小兒子,她卻是只在幾年前見過一面,那時候他還是八九歲的孩子,現在早就沒有了印象。
羊肉鍋子一端到桌子上,楚老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這個是哪兒來的?”
“這個是藥鋪錢掌櫃的夫人給韻兒帶回來的!”顧氏一邊說著,一邊給楚老爹盛了一碗,“你一直沒有回來,我便用小火將它溫在鍋子,現在還是滾燙滾燙的,你嘗嘗看?”
楚老爹看了顧氏一眼,然後用筷子挾了一塊兒羊肉吃了。覺得不錯,楚老爹又喝了一口羊肉湯,滾燙的湯水兒下肚,身上也跟著一熱。
小家夥小小的人兒夠不著桌子上的菜,楚韻就用杓子給小家夥舀了一碗,讓他慢慢的吃。
顧氏將羊肉燉的又熟又爛,火候夠,味道足,出鍋的時候撒上的那一小把切碎了的香菜又增加了它的鮮味兒。
羊肉鍋子的味道好吃,滿滿的兩大碗羊肉不僅被吃的乾乾淨淨的,最後,剩下的一點兒湯水也被楚金釵給吃盡了肚皮。
飯後!楚老爹並沒有同往常一樣吃了飯,抹了嘴兒就走了。而是,留在了灶房中和顧氏繼續說著楚金釵的親事。
顧氏一邊洗碗,一邊問朱家的小兒子生的什麽模樣。
楚老爹一聽了就說顧氏婦道人家見識短,生的好有個什麽用?既不能吃飯,也不能穿暖?還說朱家的小兒子跟著他大哥出去打獵,可是賺了不少的銀錢,男人有本事才有用。
顧氏被楚老爹噎了這一句,當下也不再問什麽。
楚金釵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少女,終究是面皮子薄,吃了飯,見楚老爹和顧氏還在說她的親事,放下碗筷後,就紅著臉躲回了自己的屋子。
趴在床上,楚金釵又忍不住想朱家的小兒子是個什麽樣的人?成親了,會不會對她好?會不會把手上的銀錢都交給她?
胡思亂想了一回,楚金釵也不再想這個,丟開了,翻出了自己花燈會的時候買來的脂粉看了一遍。
楚韻幫著顧氏一起收拾了一下,抹了桌子,看著沒有什麽事了,就帶著小家夥回屋了。
喝了羊肉湯,泡了熱水澡,雖然,天氣冷,身上卻也暖暖的。
把小家夥塞入被子中,
楚韻方才躺到床上。 小家夥滾入楚韻的懷中,小手抱著自己娘親的胳膊,很快就睡著了。
聞著小家夥細細的呼吸聲,楚韻也跟著沉沉入睡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楚韻醒來的時候,顧氏已經和往常一樣做好了早飯。煮了粥,燒了熱菜。
楚老爹一早吃了,就出去了。楚金釵見飯做好了,也早早的吃了去了她五嫂嫂家。
顧氏倒是沒有吃,等到楚韻和小家夥來了,她方才和把溫在鍋子的飯菜端出來和她們一起吃了。
楚韻和小家夥喝了一碗粥就吃好了,想著要做梅花香粉,楚韻便打算帶著小家夥去集市上買上一些粟米回來。
顧氏見楚韻來出門,下意識的問道:“韻兒,這麽冷的天,外面的雪落的那麽大,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去集市買點兒東西!”見顧氏問,楚韻也沒有隱瞞,如實的給她說了。
“正好!”顧氏見楚韻要去集市,便道:“我需要一點兒布頭和絲線!既然你要去集市,不妨幫我帶上一點兒回來?”
“嗯!”楚韻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就同意了。
顧氏從懷中摸了幾個銅板要給楚韻,看著顧氏手中的銀錢,楚韻並沒有收下。
布頭很是便宜,兩個銅板就可以賣上不少,不過,絲線卻是要貴上一些。只是,顧氏要的不多,算下來一共也要不了多少銀錢。
顧氏知道楚韻賣草藥賣了些銀錢,見楚韻不收她的錢,她也沒有再堅持,收了銀錢還放入懷中,囑咐了楚韻早些回來,就回屋去了。
楚韻帶著小家夥出了門,走一會兒,只見外面的雪似乎又落的大了一些。雖然,他把小家夥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但是,小家夥的小臉還是被外面的雪風給吹得紅紅的。
低頭看了看被凍的縮著小身子的小家夥,楚韻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她決定一會兒去集市買了粟米後,她就去賣上一個鬥蓬給小家夥披上。
厚厚的鬥蓬,要是穿在了身上,就是落再大的雪,也是不會冷的。
約摸一個時辰後,楚韻帶著小家夥到了集市。
看了看,楚韻發現集市上的人不多,估計是天冷,大家都躲在家中避寒。沒事兒,也沒人會出門。
並不知道粟米什麽地方會有的賣,不過,楚韻暗忖粟米也是米,要是她猜的不錯的話,這個東西米鋪應該就有的賣。
集市上的米鋪隨處可見,隨意的選了一家稍大的走了進去。想不到,問了後,那家鋪子卻並沒有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