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婷咬了咬牙,將千金宴那日她與盧志澤本要算計沈默雲,最後遭到反噬,被盧志澤凌辱的一段都道與了汪顯懷。
“可那日我早早被沈默雲下藥迷暈,根本不知之後發生了何事!後來還是島上的侍女發現了我,將我送回了宴席。
那個盧志澤如何失蹤,又受了重傷,我根本半點不知!說不定是他平常仇人多,叫人借機下了狠手!不過最有可能就是沈默雲那個賤人!是她要栽贓我,她要害我,她是要報仇……”
“閉嘴!”
汪顯懷驚得雙腿發顫,剛剛那點得意頓時悉數轉化成了恐懼。
“先別管那沈默雲是不是栽贓!你以為盧家是吃素的嗎?那日的種種他們早就排查過了。所有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只有你!
只有你是在千金宴最後才回的場地!所有人都看見你與盧志澤組隊奪寶!只有你二人到最後是分開的,連長寧伯府的侍女都沒能跟到你二人!
怪不得盧家會盯上你,說不定盧家就是知曉了你與盧志澤的好事,確認了你的行凶動機,所以才將目標鎖定在了你身上!
我問你,這麽說,你這肚子裡的種,你並不能確認是不是公子的?”
女兒的默認叫汪顯懷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躁起來。
他左顧右盼,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終於氣急敗壞,生平第一次地甩了汪玉婷一個耳光。
“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令得整個家族為你一起擔這個風險!你可知,萬一這事穿幫,萬一孩子不是公子的,萬一叫人發現了端倪,依著他們的手段,咱們家的頭夠砍嗎?”
“爹!”汪玉婷不以為然,“現在害怕也來不及了!您不是常說‘富貴險中求’嗎?我是孩子的母親,自然我說這孩子是誰的,他就是誰的!
爹!嘉和也已經知曉這事,既然她已認同和答應保全這個孩兒,那咱們便沒有了後顧之憂!與其在這抱怨,還是趕緊善後來得重要!”
“你!”汪顯懷吞了吞口水歎了口氣,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他除了妥協,並無他法。“是,是!是得要善後!千萬不能叫盧家知曉你有身孕這事。盧家兒子與你有苟且之事,總算他們還知道羞恥,並未宣揚出來!那麽,這樣就最好了!咱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爹!您要怎麽做?用殺手嗎?”
“傻孩子!”汪顯懷掩下了眼裡的殺機,“用殺手這麽低級的手段,咱們可不能做!此刻一刺殺,豈不是更叫人將懷疑的目光都聚到咱家頭上?你是個孕婦,這種話就別說了,莫叫我家小外孫聽去了!聽說,盧家最近走投無路,四處求醫問道……”
果然老謀深算!求醫問道?多好的手段!
江湖郎中或騙子,來點假藥什麽的,那還不是順理成章!
“父親聖明!”汪玉婷感覺心頭所有巨石都已放下,大舒一口氣。只要盧志澤永遠閉上嘴巴,死無對證,那她也就無後顧之憂了!
“父親,聽說那個沈默雲最近很是春風得意?”
“得意便得意吧!女兒!不要計一時長短!咱們首要的,還是先將眼前之事做好!至於那個沈默雲,他日事成,她便是廢帝的乾妹妹,到底是個階下囚!到時候還不是任女兒你處置?”
汪顯懷一下便看出了女兒的心思,這種節骨眼上,顯然不是對沈默雲出手的好時機!
“可我聽說,公子對她有意思?親口求娶她不止,還為了她與明瑞郡主起了衝突!他日局面,還不知會如何呢?父親,我想……”
“你這孩子!盡想這些沒用的!即便公子對她有意思,想要將她收在身邊,還能把正妻之位給她不成?
到時,父親給她下一副絕育的藥,那不生蛋還沒靠山的母雞,還不隨便你們怎麽玩?何況爹知道嘉和厭惡她至極,自會想出千萬種狠辣的手段對付她!
現今,女兒只要將心思放在肚子上,其他一切事宜都不用操心!”
汪玉婷這才笑魘如花,拉著汪顯懷的袖子撒起嬌來……
上方密林的沈默雲聞言不由挑眉,而郭嘉則一臉興味。
郭嘉聽聞汪玉婷與盧志澤也有一腿後,也是驚得外焦裡嫩!
千金宴那日竟然還發生了這等事端,她當時卻半點不知。
“乖乖!汪玉婷這一胎的生父還真是懸念多多啊!這麽會兒功夫,候選人便已有了三位!再過兩日,會不會還有新的人選出來?”
待聽得沈默雲補上了那日的來龍去脈,郭嘉才拍著大腿叫起了好。
“我老大還真是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攪得他們天翻地覆!盧志澤罪有應得,老大這是給你出氣呢!還順手用這事引得他們內訌四起,手段真是高啊!”
沈默雲感歎,也是這位一直未有子嗣的盧二叔實在是盧老夫人的心頭肉,否則最多也就是盧二這一脈絕了而已,實在引不起兩家的反目……此時汪玉婷的懷孕只怕更是神來之筆,連老天也要拆散這些人蠅營狗苟的關系。
“嘉兒,你怎知汪玉婷今日會來這桃林與嘉和相見?”一炷香後,沈默雲已與郭嘉翻到了後山,坐上了馬車……
原來,春日一到,山上小動物漸多,郭楓前日便與幾個密友來這東山狩獵。
郭楓追著一隻野雞不經意間到了這小山頭, 又不小心聽到有女子在前邊桃林裡發脾氣。那聲音他聽得耳熟,便小心靠近了些。他遠遠一見發現那女子竟是最近盧家正全力搜尋的汪玉婷。而瞥眼瞧見山下的別院,郭楓才知,原來汪家在這郊外山下還有一個隱蔽的住處。
這事本不關他,他剛要離開可轉念一想,汪玉婷有什麽緣故不好好在屋子裡待著,要跑來這山上教訓奴才?難不成那別院裡有什麽不便?
他便多聽了幾句。
“時辰都快過了,怎麽還沒見人影?”
“許是郡主路上耽擱了……”
“你個蠢材!你是怎麽捎信的?不是說郡主已出發三日了?我這身子總不能天天在這風裡等著吧?你確定郡主答應一入京便先來見我的?時辰地點也沒弄錯吧?”
汪玉婷驕橫的語氣帶著焦躁不安,引起了郭楓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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